停顿几分钟后，学生交完作业的提示连续不断弹出，天才院名字刷个不停！

“太快了！”宋河错愕，“这才不到下午三点！给他们留的全天作业写完了？”

“我觉得三个半月结课太保守了。”相晓桐托腮，“咱们得再次上调对神童们的评价，你觉得三个月结课有可能吗？”

“那得看他们是不是接着往下做题，往下做能做多快！”宋河点开作业详情界面。

第一批写完作业的学生，交题数暂时停住，没有继续往下写。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以他们对神童的了解，写完作业就去玩的可能性极小，要么是短暂休息稍后开工，要么是先学一阵教材再做题。

眼下只能等。

这个下午和今天晚上，神童们预习做题的情况非常关键！

看做题量可以判断他们的自学速度，看题目正确率判断他们的自学质量！

……

教室。

中间的座位，袁天罡和杨玉坐在一起，低头默默刷题。

两人实力非常接近，动作也无比同步，袁天罡翻到教材100页，杨玉不到一秒后也翻到教材100页，袁天罡打字做第300题，刚写三行步骤，杨玉也开始写第一行。

两人脸上的微表情变化也十分接近，像两块有延迟的相连屏幕。

但平静的自学没持续多久，一张小纸条忽然从前面传来，飘在袁天罡桌上。

他抬眼瞥了一下，是有同学询问第290题。

紧接着，又一张纸条从后面传过来，小心翼翼放在杨玉桌上。

杨玉扫一眼，有同学在问教材上一个表格的意思。

两个纸条只是信号弹，很快越来越多纸条被周围人放在袁神杨神桌上。

整个教室里不断响起撕纸声，刺啦刺啦响个不停，动静像夏桀给宠妃撕丝绸的宫殿，响起来便停不下，一阵一阵不绝于耳。

满头大汗的老生们被声音惊动，警觉抬头环顾四周，观察敌情。

“少年班忙着传纸条呢！”

“几个意思？是要作弊吗？传纸条抄答案？”

“不至于吧？看着不像啊？抄答案的话哪用得着这么大动静，一份答案流传全班就够了，你看他们很多人拿到纸条还沉思，应该在互相问题。”

“不能用手机发消息吗？多静音啊？”

“你忘了，少年班这帮孩子才刚上大学，估计小时候父母不让用电子设备，习惯了用纸，而且用笔写公式不比敲字来回换输入符号快多了？”

老生们默默观察，暗自蹊跷。

片刻后，终于有老生发现了规律。

“哎！我看明白了！你们看那里那里还有那里，发现什么没有？”

“有几个驿站！”

“没错，他们并不是胡乱传的，有一套非常清晰的固定路线，先交给几个邻近驿站，驿站会回复一些纸条，我估计可能是水平比较高的学生负责，驿站处理不了的问题，再转交给上一级驿站，请更牛的高手处理！”

“牛逼啊，这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则吗？”

“少年班有点东西！这套规则是老师帮他们建立起来的，还是他们自己发展出来的？这么先进吗？”

老生们观察敌情很成功，少年班确实有这一套规则。

早在天才院时，少年班学生们便天天聚集在大自习室里学习，来回走动找人问题太麻烦，攒着问题等课间再问又耽误学习进度，最方便还是传纸条。

但传纸条容易方便自己麻烦他人，尤其纸条杂乱无章之后，每个人要传给的人都不一样，中途层层传话指方向，会浪费所有人大量时间。

于是神童们找到办法，起初约定每个大自习室的人学相同内容，这样随便问问身边人都能得到答案，减少远距离传纸条的繁琐。

后来又衍生出多级驿站式的传纸条规则，每个人的座位都有讲究，最强的高手坐在中间，四面八方的纸条传给乐于助人的高手求解。每一片区域先有小高手，解决不掉呈交给更高一级的中高手，中高手还解决不掉，则直达教室最中间的两根定海神针。

袁天罡和杨玉桌面上的纸条已经像积雪一样了。

“哎，来吧。”杨玉开口。

袁天罡点头，伸出一只手，“剪子包袱……锤！”

杨玉出剪刀，袁天罡出包袱，一轮定胜负。

杨玉嘴角勾起弧度，继续低头自学，袁天罡则整理起两人座位上的纸条，查看上面的提问诉求，扯过一张纸记下高频问题。

片刻后，袁天罡起身，大步走上讲台！

瞬间，全场神童们密集放下笔坐直，严肃地抬头望去，动作整齐堪比军队。

“讲解教材第112页、117页、135页和160页，这四页大家只要吃透了，高频提问的317题、340题和365题都能做对！”袁天罡大声说着，拿起粉笔开始板书。

袁天罡在讲台上像老师一样上课，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忽略较矮的身高，派头完全是三十年老教师的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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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老生们都看呆了，原来少年班学生还有这种模式吗？顶尖学霸像老师一样给所有人讲题？

“等等，他们都做到365题了？”

“不是？这么快吗？快超出作业一百道题了，这特么才多久？”

“我傻了，咱们豪言壮语也才敢肝到350题，想都没想过做到365题！人家轻轻松松转眼就到了！”

“听不懂啊，差太远了！”

“咱们不会追不上吧？”

“动摇军心者杀！一定追得上！”

老生们在惊恐中低头，拼命自学！

一些惊慌失措的老生也开始互相传纸条，五分钟内老生群体里的纸条驿站网络也初步成型，只不过和少年班驿站网络有些小小的区别。

老生们没有出类拔萃的高手，最中间的老生完全看不懂四面八方来问的题目，只能和各方向沟通协调，一方问题，八方求解，效率相当低下，却比单枪匹马硬憋强得多。

袁天罡讲完题目下台，杨玉接班，整理起各组传来的新纸条。

一个多小时后，杨玉握着一大把纸条起身，匆匆走到教室前面，把纸条往讲台旁的碎纸机里一扔，站到讲台上抄起粉笔写板书。

又是哗啦啦一片放下笔坐直的动静，少年班学生们表情平静，目光有神。

“讲一下大家高频提问的第459题、466题、480题、539题，这几道题看似很像，实则没有联系。”杨玉开口。

老教师风范的讲课声从教室里响起，炸雷般传进老生们耳朵里。

有老生情绪快崩溃了。

“卧槽假的吧？这才多长时间？他们做到五百多题了？”

“逆天！我作业还没写完呢！这下要套圈了！”

“不是？这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