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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好像,一直都只想要你。”(1 / 2)

听见江瑟的回话, 陆怀砚掐过她脸,没问她为何不同岑礼说实话,只是笑道:“你跟郭浅也是这么说的?”

“浅浅知道我们在谈。”她瞅他, “刚刚她那语音你不是听见了?”

“是听见了。”陆怀砚说,“说我喊你祖宗。”

“对,难哄还难伺候的祖宗。”江瑟的语气很平, 听不出情绪的那种平。

陆怀砚笑了:“是不是又要拿出你的小本本开始记账?”

他掰过她身体,让她坐腿上, 问她:“说你两句怎么了?莫名其妙被分手, 我还不许有点气?”

江瑟没吱声,默了几秒, 忽然道:“你又开始抽烟了?”

陆怀砚淡淡“嗯”一声, 身体往后靠上软垫, 边玩着她手指边漫不经心地说:“我总要用一种瘾压下另一种瘾。”

江瑟不说话了。

陆怀砚见她不说话, 也不玩她手指了,掀了下眼皮,扣住她腰窝往怀里带, 说:“放心,以后不抽。”

江瑟知道他不会再抽。

他说一辈子也是一程路。

说除非他死,若不然这一程路结束不了。

他要同她纠缠一辈子。

“陆怀砚, 如果有一天是我先死,我们这一程路也算是结束了。”她身体柔柔贴向他,半张脸挨着他肩, “你不需要对我长情, 该走另一程路就走另一程路, 没有什么瘾是戒不了的。”

人都死了, 谁还管活人的事。

他非要同她把这一程路走到底走到生死相别, 那就这样吧。

陆怀砚眼帘落下,抬起她脸安静看两眼:“那都得什么时候的事了,谁知道咱们俩谁走在前头。我如果先死,你准备找别的男人再搭几程路?江瑟,我没那么大度,我要是死了,你往后余生都别想忘了我。”

江瑟没接他这话。

四下寂寥。

唯有不远处的江涛重一声轻一声,在月色里轰鸣。

手机就在这时响起。

是陆怀砚叫人送来的食物,他们从下午到这会都没吃饭,早就饿了。

陆怀砚掐掐她下颌,说:“给祖宗送吃的来了。”

就此将刚刚的话题揭过。

陆行秋给江瑟的邀请函被陆怀砚拦了下来。

老爷子第二日便怒气冲冲地给陆怀砚打电话,说这个认亲宴不管如何都应该叫江瑟来。

“瑟瑟到现在都不接受你,是不是因为你同嘉颐之前要联姻的传闻?”

陆怀砚正在办公室,早晨把将江瑟送回新禾府后他便来了陆氏总部。

下午还得抽空去趟庄园见韩茵,岑明淑那辆车还在那儿,得帮江瑟把车给弄回来。

“明天的认亲宴岑家也会来人,岑明宏与季云意,这两人她一个都不想见。还有傅韫,她从前同傅韫订过婚,我也不想她见到傅韫。”

陆怀砚低头翻着文件,一心两用,继续糊弄陆行秋:“她从前在岑家过得不开心,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点自由,连二十四岁的生日都还没过,您孙子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哪能那么容易把人追回家?”

陆行秋平时提起陆怀砚,最常挂嘴边的便是人见人厌的狼崽子。

这会被陆怀砚说得一噎:“你知道就好!好好改改你那臭脾气,成日挂张冷面,瑟瑟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你。”

陆行秋对江瑟的印象多是来自从前江瑟总往老宅跑的那两年。

小姑娘年岁虽小,却被教养得十分好,为人处世样样出挑。

用陆行秋那辈人的话说,是非常适合做当家主母的大家闺秀。

傅老头早早就相中了江瑟。

他的孙子、儿子个个听他的话,孙子死了还能顶个私生子上来联姻。

陆行秋虽说没傅京尧那样急切,但也的确是想过等江瑟年岁再大些就将她定下。只不过后来傅家捷足先登,陆怀砚又拿回了自己的婚姻自主权,这才打消了心思。

哪里想到经年之后,这臭崽子自己上赶着追在人姑娘身后。

能叫这臭崽子动心到连金刚都知道喊一声“大小姐”,陆行秋清楚陆怀砚是动真格的。

先前他一直说有想要结婚的对象,陆行秋还当他是在敷衍。本还想着他那臭脾气就该找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能好好包容他的人,嘉颐那样的姑娘就挺合适。

现在知道他是真有喜欢的人了,自然是不会再给他乱点鸳鸯谱。

毕竟这小子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他。

听见陆老爷子夸江瑟脾气好,陆怀砚翻文件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唇角扬起个笑:“知道。”

就他最清楚她那脾气有多大。

他要敢给她甩脸子看,那姑娘不得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泄恨。

陆怀砚把午餐的时间腾出来处理文件,周青进来同他汇报,说江瑟小姐约了人吃午饭,不用专门给她送吃的。

陆怀砚嗯一声。

周青在旁边等着,没听见下文,下意识看他一眼。

男人拿着钢笔签字,眸子掩在金丝眼镜后,似是察觉到周青的目光,笔尖一顿,他掀了掀眼皮,瞥见周青的神色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不用查她跟谁吃饭。”陆怀砚淡淡道,“她的事不用再查。”

既然答应了她不插手她的事,他便不会背着她做小动作。

就像他出去同谁应酬同谁吃饭,她也从来不过问一句。

更何况,她不说他也猜到江瑟今天要和谁吃饭。

岑礼是今天的航班回北城。

-

江瑟同岑礼在市中心的一家法国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两人没少来,季云意在吃上从来管得严,尤其是对江瑟。

小的时候,顶顶热的天,旁的小孩儿都能吃雪糕冰棍,江瑟却只能在一边看着,还不能露出馋样儿。

蛋糕这样的甜点便更不必说,除非特殊场合能尝一两口,旁的时候连影子都见不着。

江瑟爱吃甜食。

岑礼便偷偷带她出来吃,这间餐厅他们每年都来,江瑟对这里的车轮泡芙情有独钟。

今天岑礼点的头一道菜便是甜点,正餐一结束便让人给江瑟上泡芙。

“听说傅韫准备把朱印麟安排到C大,C大那边有我认识的人,我会把朱印麟抽大.麻的以及霸凌同学的视频发给他。”岑礼招手让人送来一瓶玫瑰冰糖,往江瑟的红茶杯里丢入一颗,“朱茗璃两姐弟做了什么把你惹气了?”

江瑟拿起刀叉,慢慢切下一块淋着新鲜草莓酱的泡芙。

“跨年夜是她给我下的药,于管家帮她把冰糖换了。”

岑礼愣了下,很快便面沉如水道:“证据都搜集到了?”

“哪来的证据?”江瑟笑了一笑,“但我知道是她,我找过她,很确定是她动的手。于管家那边,哥哥你先别急着赶他走。于管家从前是专门服侍祖父的,祖父去世时,他趁乱卖了不少祖父放在手边把玩的古董,金额肯定不小,你找人查清楚,确保他下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于管家从小看着岑礼长大,要搁岑礼从前的作风,十有八九会放于管家一马。到底是给岑家奉献多年的老人,又半截身子入了土,顶多叫他把钱吐出来,不会真把他弄到监狱去。

但今天,他只是看了江瑟一眼便应下了。

甜点吃到一半,岑礼放下刀叉,语气犹疑地问了句:“阿砚的那条微博,你看到了吗?几乎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他在追求你,就连父亲母亲都听说了。”

“看到了。”江瑟抿了一口红茶,淡淡道,“董事长是不是要你做说客,让我回去岑家?”

陆氏这些年的发展势如破竹,是最早在新能源领域做出成绩的集团,如今已经是龙头企业。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在别的领域同样做得风生水起,就连最开始起家的地产行业也依旧成绩斐然。

要是她同陆怀砚真结婚了,对岑家自然是一大裨益。

前提是,她愿意回岑家。

岑礼说:“父亲的确是有这意思,但哥哥不逼你。”

江瑟笑笑:“你回去跟他们说,这七年多,我的病一日都没好过。我这种病人怎么能祸害别人呢?只要我的病没好,我就不会接受任何人。你顺道问问他们,是不是真要我回岑家?不怕别人笑话岑家出了个精神病人?”

这段饭吃了两个小时,两人分开时,岑礼问江瑟去不去陆家的认亲宴和傅家、朱家的订婚宴。

岑礼从澳洲回来便是为了这两场宴会。

江瑟说不去,“我明天要去Dr.Gina的诊所,该去开新的药了。”

岑礼一听便彻底噤了声。

把江瑟送回新禾府后,他在车里坐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开,几次拿起手机想给陆怀砚拨电话,最终还是作罢。

陆怀砚曾经嘲过他:“发没发现,你永远都在拜托别人照顾她,却从来没有为她挺身而出过。所以,你算哪门子哥哥?又有哪门子的立场,感谢我照顾你‘妹妹’?”

在看到陆怀砚发的那条微博时,他第一反应的确是可以拜托阿砚好好照顾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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