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该去看看她。”沈老夫人提醒。
沈云峰说,“暂时让她先养着身子,把岑素和文哥儿的事都解决了再说,免得她又生是非。”
要是让崔氏知道真相,她非撕了岑素母子不可。
沈老夫人闭上眼睛,她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
……
岑素这一天一夜仿佛过了有一辈子那么长,她感觉不到四肢,只有钻心的疼痛在折磨她,连动一下都不行,来给她送饭菜的丫环更不会伺候她,她想去净房都去不了,只能忍着痛爬过去,手指却肿痛动不得。
现在身上全都是污秽的东西,又臭又难受。
“救命……救命……”
“菡萏……”
“雪凝……”
岑素的声音气若游丝,暗哑得厉害,根本发不出太高的声音。
她知道她身边的人多半都会被沈时好弄死,她现在只能指望,海三爷在外面得不到她的消息,会想办法来救她。
门外传来响动,沈云峰端严冷寂的面庞出现在门外。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沈云峰目光冰冷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岑素。
“来人,把她收拾干净。”
岑素充满希冀地看着他,声音嘶哑,若不仔细听,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元帅,我真的是冤枉的,求你,救我。”
沈云峰转身没看岑素,让下人将里面收拾干净,换上干净的被褥,又给岑素洗漱更换衣裳,他才让大夫进来给她医治。
“这手脚……”饶是擅长骨科的大夫,看了都直摇头,“便是治好了,日后也是手脚不灵活了。”
“嗯。”沈云峰点头,“不必治好,能活着就行。”
大夫经常在大宅走动,听到沈云峰的话,便猜到这女子必定是犯了错,主家想着方法要折磨她。
“那我给先包扎一下。”
“你不信我?沈时好无凭无据冤枉我,元帅,你为何不肯信我。”岑素哭着问。
沈云峰说,“文哥儿死了。”
“……”岑素耳边嗡嗡的,她听不清楚沈云峰在说什么,她不想听。
“痛吗?”沈云峰低声问,“你该痛的。”
岑素喃喃,“我不信,文哥儿是你的儿子,你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沈时好杀了他。”
“丧子之痛很难受吧,但修则所遭受的,比丧子之痛更痛。”沈云峰冷冷地道。
“哈哈哈哈……”岑素笑出声,“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要弄死沈时好,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沈云峰眸色冷凝,“那你就好好活着。”
岑素想要大声尖叫,但她发不出声音,她要为文哥儿报仇,她要让沈时好也体会她今日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