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1 / 2)
曲开颜当江岑那名义上的挡箭牌圈外女友的时候,有次被狗仔偷拍到她和大明星在车里“谈情说爱”的照片。那照片流出来,她居然没有江岑上相,当然,人家是明星嘛。
江岑这个事逼精却一语道破,想要上相,你得比鬼还要瘦一成。
他那一年的契约里,对曲开颜最大的不满意就是她眷恋碳水。
也是和他团队的生活经纪私交那些日子,曲开颜养成的液断习惯。
到现在,她每周雷打不动的两日定期液断,以及每天续命还魂的冰美式。
曲开颜对咖啡已经免疫了,摄入多少,她该睡着还是睡着。
但是夜里没睡,白天又折腾半天,她回来一整个下午都没睡着。
窝在沙发上,疏桐他们正经吃饭,她喝多冰的美式。一只手在翻上午她拍的照片。
餐厅那里,疏桐喊她吃点正餐,不是液断嘛,喝点汤也是好的。
曲开颜没理会。
疏桐这才走过来,好奇也揶揄,“有那么气吗?同学父母家……和他姑姑家,能差多少?”
曲开颜摆出一副老娘生气时最讨厌和事佬、理中客的嘴脸,呵斥疏桐,“你懂个屁。”
疏桐不懂,“我只懂你这个脾气呀,说风就要有雨,打雷还不准带闪的,和谁都处不长,可怎么好!”
“我干嘛要和你们处得长。吃你的饭去。”
“死鸭子嘴硬。”
曲开颜最不服管教时的经典发言——
这世上谁都靠不住,钱都可能从你账户里一夜贬值,更何况别的。
但是势必让她选个前三名的话,她还是选钱。
彼时舅舅要介绍他一个同僚的侄子给开颜认识,曲开颜表示没兴趣,说体制内家庭的乖乖儿,她就不耽误人家了。
姜柏亭被她的顽劣气得要死,反问她,你的前三名还有两个呢。
开颜:猫和狗。
老姜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背着手就回书房了,“我连个猫狗都比不上了,我还管你什么死活。你快给我滚回去,别站坏我的砖,靠坏我的墙。”
曲开颜简直笑不活。
只有疏桐最懂她,曲开颜就是死鸭子嘴硬。
疏桐回桌上继续吃饭,顺便告诉她,“我加周乘既微信了。”
翻相机照片的人,正好翻到她先前在那平台上随便抓拍谁的一张侧影照。审美心作祟,很想甩给江岑那厮,打他的脸,谁说要比鬼还瘦才好看的啊,素人都能吊打你,你那些站姐也好意思闭眼吹什么内娱男菩萨呢!
然而,审美归审美。死鸭子都死了,嘴肯定硬了。曲开颜扔开相机,继续喝她的剩下的冰水,噎疏桐,“嗯,你实在想背德,我也可以替你瞒着。性/癖无罪,热爱万岁。”
疏桐听到这句要咬舌,以及,当着孩子们的面。“曲开颜,你该死。”
疏桐发挥她深藏功与名的助攻,有限的社交距离,只问到了有限的背调信息,告诉开颜,
“周乘既,Y城人,31岁。”
这还是疏桐厚着脸皮,和人家自我介绍,换来的信息。
曲开颜并不买账,继续造谣,“哦,他不肯告诉我的都告诉你了。果然背德才是最爽的。”
“死鸭子就该待在锅里。”
死鸭子小姐说罢,撂开空杯,预备上楼去,她睡不着也得去睡会儿。感觉分分钟要猝死。
疏桐依旧有点不懂,“他哪里惹毛你了啊?我看周乘既不错哎,你老舅那个老顽固也一准喜欢他!”
“撒谎的男人比草贱。”
好严重的罪名。但曲开颜如此定罪,又情有可原。
周六这日下午,疏桐带着孩子吃过中饭,收拾完毕后,也不想打扰开颜这日夜颠倒的作息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去影音房里看动画片,顺便给贺冲儿做面试模拟题。
都没一个钟头,曲开颜突然冲过来,喊疏桐,问她这是怎么了。
疏桐被她风风火火的架势吓了一跳,再看她脸上,四肢躯干上。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曲开颜全身带脸的,布满了红疹子。
有点吓人,一块块的。疏桐照顾孩子的经验之余,判断,“有点像荨麻疹哎。”
又问她今天吃什么了。
她吃什么了,她都快饿死自己了,什么都没吃。
疏桐再想到他们今天去的地方,“你是不是什么过敏啊,还是那个桐油漆?”
死鸭子小姐原本就“索爱不成”,这下更火大,彻底黑化了,“果然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疏桐翻白眼,“你可别赌咒了,先去医院,过敏可大可小的。”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曲开颜不要疏桐说,问边上的贺冲儿和甜甜。
贺冲儿回来被妈妈靠墙罚站反省了半个小时,现在还在劳改期,不敢作妖。饶是娘娘丑的吓人,也不该说实话,就……“除了皮有点红,我还看得到娘娘你的眼睛。”
“滚。贺文易根本养不出好崽子,你家才是皮,那叫皮肤、皮肤,不会说话就回你老窝上你的兴趣班去。”
疏桐快笑岔气了。
真是个忙碌的星期六。曲开颜临时把两个孩子托到物业管家部的周末托管处,这里有专业的幼师和看护阿姨。让疏桐陪她去趟医院。
其实医生初步诊断是荨麻疹,她们在医院一通检查下来,曲开颜身上大规模的疹子也暂时性的消退了些……
医生看报告的时候,曲开颜问医生是什么诱因,她今天接触过桐油漆这种,是不是这个诱因。
医生客观答疑貌,只有荨麻疹会短时间内消退再反复,这和接触性的过敏皮炎、药疹是两个概念。
荨麻疹的原因有很多,食物、药物以及慢性基础病带来的免疫力下降都可能是诱因。
曲开颜被医生绕得有点迷糊了,“那就不是油漆过敏的意思?”
医学是基础科学,科学是要以数据研判的。看诊的医生老师,最后依旧严谨的科学态度,“我只能说,荨麻疹和你认为的油漆过敏是两种病症。”
曲开颜从医生有限且宝贵的两分钟诊疗室走出来,始终意难平的神色。疏桐好奇,“你咬死要证据的样子,要做什么,想跟人家事主讹医药费啊!”
走在前头的人被点醒什么,随即懒散无赖的口吻,全副遮掩武装地离开医院,“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