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就这样披头散发一身睡裙也矜贵的曲开颜完成了人生第一个DIY三明治。虽然,她只摸鱼了最后一个步骤。
然而,深藏功与名的周工不同她争这个原创权。他站在她身后,给她把手里的刀先摘下来了,人没离开,只双手撑在岛台上,圈住怀里的人姿态,俯身歪头来反问她,“难吗?”
曲开颜诚实以告,“不难也不简单。”
“嗯,不难代表也没那么笨。不简单证明你还是不会。所以,干脆别弄了。不吃三明治不会死。”
曲开颜气也骄矜,怪他这个人相当没耐心,“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从来没人敢问你题目啊?”
周乘既也不赖,说现在依旧还有人不敢。其实他没那么不近人情,他只是不会那么友好且也不会主动示好:快来问我,我可以教你。
很显然,曲开颜天生就免去了有人的这种傲娇烦恼。
她把他的心理桥狠狠锯掉了,怎么着,我就在你眼前了。你教不教吧!
曲小姐难得细致地把两块切开的三明治包好,搁进冰箱,然后煞有介事地提醒周乘既,明天早上要放微波炉叮一下哦。
“这么算起来,还是米粥配咸鸭蛋更简单点。”
周乘既笑话她,“哪里简单。你能煮得利索一锅不稠不稀的米粥,晾到六七成热的时候喊我吃早饭?你会腌不咸不淡正正好出油的咸鸭蛋?”
“周乘既,你还真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讲究这么多。”
少爷很冤枉。他甚至大半夜还得给大小姐刷锅、擦灶台。
大小姐再粘着他后头,问他,“我其实很想知道,你从前在家小少爷的样子哎。”
“扯吧。我们家不兴那套。别说我,我爸也不敢多说一句我奶奶用的人。”
从前周乘既在家,赵阿姨偶尔失水准,菜炒咸了。他在桌上也不敢直言说出来的。
“那么你奶奶会讲吗?”
“也不会。但是她会让赵阿姨漱口再亲口尝一尝。自己判断一下。”
曲开颜拧眉,说压迫感一下子就出来了。又说,她这辈子都学不会这种端持的压迫感。
周乘既笑着擦干净手,再把一直粘在他身后的人一把薅到他前头来,“你要学了干嘛,你要压迫谁?”
“压迫你。”
有人钻她刚才文字的空子,“那你要是你一辈子都没学会,一辈子都没压迫得成呢?”
“那我傻呗,笨蛋呗。”
“嗯,为了避免这种一辈子都没能毕业的差生悲剧。我决定牺牲一下。”
“牺牲什么啊?”
“被你压迫啊。”周乘既再次教她,所谓的压迫感,便是要让对方知道你要什么,且有足够的精力资本对抗并坚决不以任何人的主观游说为转移。
曲开颜当真眯着眼睛细细想了想,那么她要压迫周乘既什么呢。
她要让他知道她要什么呢?
“我要你只看着我,不准看任何女人一眼。我要你只这么纵容我,不准再去殷勤地帮别的女人拿刀还是包。我要你最煎熬难受的时候,脱口而出的是我的名字。”
最后一句挑衅到某人了。
他冷冷来拦腰抱起她。
曲开颜好端端同他说话呢,周乘既这么一忽啦地把她抱起来。她心都跟着空拍了下。
有人抱着她径直往楼上去,曲开颜笑吟吟地骂,“猪啊,来那个了。不行呀。”
周乘既不听这些,只和她叫板,“我要试试怎么煎熬难受,还要脱口而出你的名字。”
“下流。”
明明是她自己说的。掉头就撇得清清的,骂人了。
直到了床上,曲开颜都被有人的阵仗吓到了,她一遍不够再喊一遍,“不行,周乘既,你是喝醉了吗,我来例假了。”
欺身的人,伸手来,虎口别她的下巴,口出狂言,“女人为什么要有这个。”
“渣男。”
“嗯。”他并不否认。他的心与迹。
再一股脑地把她的睡裙推上去,心口处。
轮番地衔趣它们。
曲开颜只觉得介于她皮囊与肉骨间,有什么类似针一般的不明物体在她的血液里游。
丝丝麻麻地。
她本能地想并拢腿。
有人不让她如愿。一手在她心上,一手分格着她的欲望。
明明是她想要听他脱口而出的名字,结果,反过来了,周乘既压迫感地诱导着她,“开颜,你的脱口而出是谁呢?”
“是王八蛋!”
她抬脚狠狠蹬了王八蛋心口一记,王八蛋顺势扽住她脚踝,看她被芒草割出锯齿的浅浅伤口。
上头有她搽过的精华淡斑的香气。
曲开颜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脚踝处有灼热的气息像短焰的蜡烛一寸寸往上烧燎着她。
于一秒失魂落魄里,她听到的不是脱口而出的她的名字。
而是脱口而出的一记吞噬欲。
周乘既这狗崽子,他当真狠狠咬了她一口。
还是在大腿上,曲开颜一脚恨不得踹他脸上,“要死了你,你混蛋,王八蛋!”
嗯,混蛋兼王八蛋的本尊拖她的手去感受他的煎熬与难受。
“周乘既?”
“嗯?”
在欲望之海的浪头上被击荡的二人,浮浮沉沉般地喘息,曲开颜几乎本能地想听一些庸俗但却无人幸免的话,“你爱我吗?”
“当然。”
如果可以,他想比她理解中的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