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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醒酒(1 / 2)

关青禾听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知道他又说什么了。

正在说给石榴榨汁的事,突然转到了别的“汁水”上,暗示意味极其强烈。

石榴汁再甜也甜不过糖水。

这还能怎么榨汁,能怎么更甜……

关青禾下意识地就联想这吃进嘴里的石榴籽会变成另一个地方,那个画面太出格,也太过色气。

实在令她难以想象。

“不行!”

早在婚前,她确定过自己是有拒绝的权利的。

关青禾看向沈经年的目光变得怀疑,深思熟虑,而后慎重开口:“沈先生,你正常一点。”

正常?沈经年眉梢一挑,望着她绯红的脸蛋,忽然猜到她这句话的缘由。

他叹了口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那是哪样?关青禾的警惕心没放下。

沈经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摊开纸巾,平整地放在掌心,抬至她唇边:“先把籽吐出来。”

关青禾看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吐出两颗小核。

沈经年收了纸巾,才道:“我的意思是最简单的,什么都不需要,不是想用石榴做什么。”

他略顿,“也没有用你的身体榨汁的意思。”

关青禾听得脸色发红。

自己想是一回事,被这么直白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嗓音不免虚了几分,更显柔和:“……哪样都不可以。”

沈经年禁不住莞尔,顺着她的话:“好,不可以。”

难得见她使小性子,这是对自己的放松,说明已经逐渐接纳自己,当然要满足同意。

但沈经年却没有结束这个话题。

“关老师。”

关青禾不吱声。

刚才吱声就让自己出了个大糗。

沈经年知道她在听,有意放缓了语调,温润道:“你刚刚的想法,其实很诱人。”

“……”

关青禾不理会,当没听见。

男人又慢条斯理挑出一粒石榴籽:“还吃吗?”

关青禾嗔视:“你自己吃吧。”

“好吧。”沈经年回了一句,唇边弧度不减,轻轻抬了下眉,送进自己的嘴里。

石榴好是好,果肉不多。

回到家时,他手上的石榴还剩大半,管家上前询问:“是剥了还是榨汁?”

关青禾侧目。

沈经年递过去剩余的半颗,温声:“这颗剥了,晚餐时送过来。另外一颗榨汁,晚上睡前再送。”

管家应声离开。

“周六殷先生的葬礼,参加的都是较为有名的人士。”沈经年转而回到这件事上:“容家不提,还有宋家,温家。”

他只说这几个名,关青禾就能猜到是哪些人,毕竟都是新闻上较为推崇的大佬。

沈经年说:“温家是我的舅家。”

关青禾点头,对于这些人,也就容羡她最熟悉,说起来他这两天又和曲一曼上热搜了。

这回真是带伤,直接脖子破了。

“容总的脖子……”关青禾有点好奇:“抓破的?”

沈经年微微笑:“他不会说的,不过,你可以问曲一曼。”

关青禾和曲一曼加了微信,但平时很少聊天,毕竟曲一曼作为当红女星,着实很忙,不是在拍摄的路上,就是在飞机上。

再说,问这个八卦,似乎不太好。

晚餐过后,关青禾想起来自己的重要事情,把设计图拿出来:“这样可以吗?”

沈经年清然的目光顺着纤纤素手,移到纸上,一把铅笔绘制的琵琶正在中央。

他问:“关老师要送我琵琶吗?”

关青禾轻声:“我对琵琶最熟悉,雕刻起来可能比较轻松,你如果不喜欢,我可以换。”

反正是他教。

沈经年接过纸:“我很喜欢,画得很好。”

关青禾有点不好意思:“随便画画。”

老一辈的人什么都会涉及一点,她随老爷子学过一点国画,画画都是相通的。

沈经年喟叹道:“关老师随便画画便这样优秀,那认真起来,岂不是更出色。”

若不是他神色淡然,语气真诚,没有开玩笑,关青禾都觉得这像是在捧杀自己。

“……我也没这么厉害,你不要吹嘘。”

沈经年轻笑了声,音色醇厚:“没有。”

关青禾问:“你自己不也会吗?”

望月楼的首饰,还有他自己雕刻的东西,如果不会画图,怎么会有成品。

沈经年摇首:“关老师,我会的是设计,不是画。”

关青禾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没有见过沈经年设计的首饰,印章的兔也是简单造型。

“你设计的首饰,我还没见过。”

沈经年温声提醒:“见过的,那张面具。”

关青禾的记忆苏醒。

面前的男人好似突然想起这张面具,慢条斯理地开口:“也不知道这面具落哪儿去了,没再见过。”

他问:“关老师记得吗?”

关青禾不说话,难道还能说自己藏起来了。

好在他也没追问自己,而是说起玉雕:“玉雕耗时间,关老师周末没有演出,可以周末开始。”

关青禾嗯了声:“这周末吗?”

沈经年说:“是的。”

他看着她,嗓音徐徐:“若不是担心关老师任务繁重,用手太久,我更想今天就开始,好早些收到礼物。”

关青禾没想到他这样期盼,更担心自己雕坏,这周末跟他学的时候得上心了。

吃过晚餐,关青禾洗漱出来时,管家已经将两小杯石榴汁放在了梳妆台上。

其中一杯并不是单纯的石榴汁,而是混了点酒,里面也放了两块冰块,颜色甚是好看。

关青禾属于看颜值的那种。

她端过来小玻璃杯,用小勺轻轻尝了一口,很浅的酒味,微醺一口,味道很好。

沈经年从浴室出来时,看见梳妆台前坐着的少女正沾着石榴酒在尝,红色的液体消失在她唇间,唇瓣更艳。

他信步过去,执起只剩一两口的杯子,居高临下地开口:“关老师,你把我的酒喝了。”

关青禾呀了声。

她没注意,不知不觉就喝了,本身一颗石榴榨汁就不多,又分装两杯,量更少,几口的事。

她想了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我明天多带几颗回来,小苏不会管我摘几颗的。”

沈经年喝了干净,把玩着空玻璃杯,融化一半的冰块在杯子里碰撞出细碎的声音。

他漫不经心道:“但要明天。”

关青禾尝了有十几分钟,此时一点后劲上头,面颊两侧如同浅粉腮红,瓌姿艳逸。

她抬着下巴,嗓音小小:“不好意思。”

“没关系。”沈经年放下玻璃杯,弯下腰:“既然关老师都喝了,那我尝关老师这里的。”

关青禾反应迟钝,再眨眼时,眼睫已触碰到他的脸。

她坐在凳上,沈经年倚在梳妆台边策,就这样捧着她的脸,吻住,彼此缠着的呼吸之间好像都染上了几分令人上头的酒味。

回味时,却又带着石榴的甜味。

等沈经年松开她时,关青禾的面容早已红透,艳丽得如同桌上剩余的那杯石榴汁。

“你怎么……”

沈经年的长指还停在她的脸侧边缘,声线醇和:“关老师以前说,吻你不用询问的。”

记性真好,关青禾都不记得这话了。

沈经年稍微侧了身,意味深长地询问:“酒喝完了,要不要再尝尝石榴汁?”

关青禾气息还在平复。

沈经年已从她手里拿走了长柄银勺,舀了一点送到她唇前:“张嘴。”

关青禾微嘴,下意识张唇。

略带凉意的石榴汁顺着喉咙流进去,然后她就见沈经年一点点地喝完剩余的。

这勺子……她用过了。

美人盈盈的目光看着自己,沈经年很难忽视,低声:“沈太太,你这样看我,我会反悔的。”

关青禾移开目光。

余光还能瞥见他的姿态,当真是肆意风流。

这男人喝石榴汁喝出世家公子的风范来。

酒意熏陶下,关青禾哪里还记得他刚刚那一句叮嘱,当前美色属实吸引她。

她正看得入神。

不妨台边男人忽然放下杯子。

再回神,人已在梳妆台上坐着。

此前摘下的玉镯与木簪通通被推至身后,关青禾穿着单薄的睡裙,薄背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镜子。

沈经年垂目,“我刚刚可是说过了。”

关青禾的小腿晃在他身侧,与他腿部相贴,手慌乱之中撑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什么?”

沈经年声音低醇,蛊惑人心:“沈太太这样,是想我帮你醒酒,还是……”

还是什么?

关青禾听不清,也没机会听,所有的话语都吞没在齿间。

她虽没有大醉,微醺上头时却更要人的命,眼神丝缠勾人的同时又残留着一点清醒。

气氛至最浓烈时,他却忽然松了口,桌上玉镯与木头碰撞,叮当作响,沉闷且重。

关青禾迷蒙地坐在台上,绵软地靠着镜子,原本荡在空中的足尖终于有了落点。

裙摆揉在腰下一点,沈经年还能听见她的轻柔嗓音,喃喃自语:“醒酒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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