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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感言(2 / 2)

在我看来,作品就像作者在创造作品当下的一个人格、自身境遇、想法等等东西的总和映射,其中一个要素变化了,作品都会随之变化。

就像我后来和一位前辈吃饭时,这位前辈对我的评价。

大概意思就是,写余烬时,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别说什么艺术追求、自我价值实现等花里胡哨的东西了,我写书就是为了一口饭吃,管吃管住就ok,没别的要求,坐在电脑前,我就是核动力牛马。

而现在,写无尽时,我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也没大学刚毕业时那么狼狈,暂时不必担心于温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现实压力,于是我对自己作品的需求,从简单的吃喝玩乐,变成了一些自我价值的认同。

因此,写无尽时的我,无论是境遇与心性,自然也与余烬时有所不同了,于是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重新复现余烬路径。

其实感觉也还好,我这人写书主打一个想到哪写到哪,真叫我一板一眼地按照某种大纲、流程、节奏之类的东西去写,我反而有种被束缚、不习惯的感觉,况且无尽这本书,除了第一卷大纲比较明确外,后面几卷都是一边写一边想,嘎嘎嘎。

说到底,这两本依旧是完全不同的两本书。

我有努力写过大纲的,真的,但奈何故事的版本更新太快,最初写好的大纲早就在一系列的神展开中面目全非了。

但好在我这个人还比较善于圆故事,还是把剧情成功拽了回来。

然后,在写到一些关键剧情时,为了确保剧情顺利进行,我还会粗略地把接下来的剧情整理成一行行勉强算作大纲的文字,然后还在一边附带上日期。

比如x月x号该把剧情写到哪,这样。

每写完一段剧情,我就会把那一行大纲删掉,等我写完整本书时,整个大纲页面也彻底变成了空白。

之后遇到的问题,就和余烬时一样,我努力让自己的写的大众一些,但还是不免地走向了狭路,成绩的上限开局就定死了。

中间我也有过一段时间的消沉,但我很擅长和解、开导自己,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再尝试一下,看看自己瞎写,能写出点什么东西出来。

当我意识到本书已经有了上限,并且目标已经出现了问题后,我选择了改变方向,既然写不了爽文升级流,那就搞点别的吧,那么作为不死者,我讨论的就是永生的形式,以及死亡、文学等。

网文在我看来,可以分成两个部分,读者想看的,自己想写的。

写读者想看的,自然会恰到钱,写自己想写的,如果读者认同,同样也能恰钱,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同你自己,自然就会变得小众些。

又一次意识到上限就这么高后,我就试着平衡这两者,确保读者想看的同时,也能把自己一些复杂的、花里胡哨的想法实现出来。

于是后面的几卷,我就稍稍放飞了一下自我。

大家嘲笑我没有感情戏,我试着第二卷写了感情戏出来,同时,我个人又觉得,好感度得慢慢刷,不能什么虎哥一眼万年之类的东西,我又在后续的几卷里,按部就班地推动情感的发展。

在本书的数卷里,我个人很满意的是第三卷。

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喜欢固执地使用一些元素,这当然包括一些在熟悉我的读者来讲,已经有些模板化的角色。

作者。

我喜欢在我的故事里插入一个作者这样的角色,就像我在我自己书里的化身,借角色之口,宣泄一些我自己的想法,并让故事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串联起来。

写第三卷时,我处于一个思绪极为复杂的阶段,我试着写一些浪漫的、有趣的,于是诞生了这一卷的剧情。

按照我的想法,那一卷本来应该能写的更好些的,就像读者们反馈的那样,第三卷前半部分的打打杀杀完全可以去掉,但遗憾的是,这是一本网文,需要将许多的剧情串联在一起,难免要做出一些结构上的妥协。

但我依旧很喜欢这一卷,有段时间,我一度觉得,能把这卷写完,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表达出来,这本书在意义价值上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猛猛恰烂钱了。

开玩笑的。

其实我的各个分卷,也很工具人的,有些卷数的剧情,就是为了推动剧情,有些卷数的剧情,就是推动剧情之余,我自己也自嗨一下,这样。

我是一个很害羞的人,一想到我父母会说,哇,儿子是写小说的,拿出来读一读,我就会立刻原地去世的那种。

所以在写书的……我也不清楚第几年,我家里人依旧不知道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哈哈哈。

我常有些莫名其名的固执,就像我很期待,这个职业的身份我能瞒多久,以及他们知道时,会露出什么表情。

就像金凯瑞的一部电影里,他为了骗自己的朋友,在疗养院当了十几年的弱智一样。

我突然理解这部电影了。

然后,还有什么呢?我想一想啊。

心境的变化。

我发现我这几年,人变得越发自闭,话也少之又少,因为不怎么和人说话,我甚至有些磕巴了。

之前,我很喜欢在动态里分享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试着从生活的一些细节里,想一些有趣的段子。

但在不经意的某一天,我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某一天,我突然丧失了分享的想法,也许并不是我不想去分享我的生活里的沙雕故事了,而是我在我的生活里,找不到沙雕故事了。

它们仍在,但我看不见了。

就像孩子们会把街头的柏油路和落下来的影子,看成岩石与岩浆,然后在影子里蹦蹦跳跳一样,对着站在阳光下的人说,你被烧死了。

在孩子们的眼里,那是一个惊险刺激的游戏场地,但在我的眼里,那只是一条路而已。

感觉就像自己失去了一个超能力一样,而这“沙雕故事”可以置换成任何生活上的小故事。

我很不想去猜,我是不是变成了一个无聊的人,那样可太令人伤心了。

可能是性格如此,也可能是生活的环境,职业因素等,我觉得是一个拧巴、矫情的人,总会因为一些事而烦恼不已,但那些事,其实都是小事,讲出来只令人觉得无病呻吟。

但也可能正是我这样的性格,才能令我写出一些,独属于我的文字。

说到这个,前一阵我还被一个朋友评价,说我写东西像男娘。

说实话,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朋友说,我有时候写东西很细腻,就像女作者,但看看身份证,我又是实打实的男的,还是已经胖到200斤的重量级选手,这种反差感之下,我幻想中的形象就像女装后的北野武。

这就是没文化的人,我本以为朋友会说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

哎呀啊!

写这最后一段时,我继续保持了浪漫的想法,于是有一个还算浪漫的收尾,不是什么永恒屹立,也不是什么成为至高神。

该是凡人的依旧是凡人,然后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地开拓新世界。

在写本书最后一段时,我的更新量大家有目共睹,同样,作息也随之爆炸了。

我家楼下就是一个小学,每天各种体操,课间铃,弄我的头疼不已,白天失眠睡觉,还要戴耳塞。

或许是完结的正是时候吧,今天星期六,楼下很安静,我应该能睡个好觉。

写完这本书后,我将久违地放一次长假,预计先歇两个月,减减肥,然后去学车,除此之外,可能还要到处跑一跑,见见朋友,顺便把屯的电影、漫画、动画、游戏、小说,都看一看。

当然,也可能只是说说而已,我是一个很懒惰的家伙,属于没什么必要的话,能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一个月的那种。

我老爹曾试图与我熬鹰,看谁先憋不住,结果第二天他就骂骂咧咧地出门了。

时间总是会坚定不移地向前迈进,人生也会不可阻挡地步入下个阶段。

这本书完结之际,我也和我的室友散伙,搬回了老家住,我和我室友好像大二时就住在一起了,到现在,感觉也有个五六年了,其实感觉挺感慨的。

之前看到一个说法是,人总是怀念一些老朋友,可能不是单纯怀念这位朋友,而是那段遥远的时光。

我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我的人生里确实有过那么几个瞬间,但那是独属于我的瞬间了,就不在这里和大家多做阐述了。

散伙搬家时,翻箱倒柜,就像公司倒闭,合伙人分割财产一样,这箱是你的,这箱是我的,接着是讨论孩子的抚养权……我成功拿到了两只猫咪的抚养权。

临走时,我还把我电脑里,和画画、建模有关的软件啊,素材库啊,都删了个干净,已经很久很久没画画了,拿起笔都不知道怎么缕线条,但之前就像有种念想一样,只要硬盘里还有这玩意,我就是主业画画,副业写书的。

当我删干净了这些,并把数位板什么的,都留给我室友后,就有种皮卡丘用了雷之石进化,彻底回不去的感觉了。

这下啊,这下真是全职码字牛马了。

也是在这翻箱倒柜中,我找到了我遗失多年的钱包,里面塞着我的学生证、医保卡、银行卡,还有几张高铁票。

高铁票上的墨迹已经褪色的很淡了,上面标注的时间是2017年,模糊的时间头一次有了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