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说道:“还行吧……
“就是品种单一,厂子再小点,在市场上也没啥地位。”
钱亦文故意说道:“咱们的666感冒水,不错呀!
“我还喝过呢,只要一瓶,出一身透汗,感冒就好了。”
袁清河点点头,说道:“东西是好东西,前几年省里响应上边号召,在民意征集的验方。
“可现在近似的药太多了,咱一个小地方的药厂,哪能干得过人家大药厂。”
钱亦文想了想,说道:“袁厂长,没想着改变一下剂型吗?
“他们生产感冒水,咱换成冲剂、片剂或颗粒,不就和别人拉开差距了吗?”
广庭荣听二人说起感冒水,从图册中收回目光,问道:“钱老板,你这生产设备,咋没有制作药粉的?”
钱亦文笑笑说道:“广厂长,你这666的商标,再生产粉剂,谁敢买呀?”
广庭荣琢磨了一下,大笑起来:“也是,那不成农药了吗?”
六六粉,红极一时的高致癌农药。拿来洗头,不生虱子。1978年用量85万吨,超其它国家用量总和,后被禁
“钱老板,咱这设备,多少钱一套?”
袁清河琢磨了一下钱亦文的话,觉得挺有道理,开始上心了。
钱亦文拿过图册,指点着说道:“袁厂长,咱就以这套冲剂生产线为例,总价三十七万。
“从提纯到造粒、混合、干燥,再到称重、封袋,自动化程度非常高,总计也用不了几个人工。”
袁清河一听钱亦文说三十七万,立马放下图册说道:“钱老板,这价儿,就算咱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正说着话,门开处,又进来一人。
那人落座后,袁清河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崔副厂长。
“正好,三家的主事人都到齐了,我也表个态——”
袁清河瞄了一眼钱亦文,接着说道:“钱老板,咱这点儿根底在这摆着呢。
“要拿出这么多的钱来添置设备,是完全不现实的事儿;
“再有,这666感冒水就算是改了剂型,也无非是换汤不换药,市场竞争依然压力巨大。
“我个人的意见,还是不要深趟了……”
转头又对广庭荣和崔德健说道:“你们两位有什么意见,可以和钱老板谈一谈。”
钱亦文逐一扫了三个人一眼,有点明白这个药厂为什么叫“吉春市欢胜久泰制药厂”了。
把这拖拖拉拉的名字一拆,就是吉春市制药厂、欢胜种猪厂和久泰什么什么厂……
副厂长崔德健听了个半截话,没言语。
广庭荣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倒觉得,可以一试。
“产品单一,怕啥?
“要是早按我说的,现在咱生产的氨基酸是不是早就投放市场了?
“何必这点碎头发、烂猪毛的价值,都让南方人给榨去了!”
袁清河瞄了一眼广庭荣,皱了皱眉:“设备就要三十几万。
“买到手了,还得维护……
“咱账面上那点余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算是破成毛票,都不用动手,拿眼睛就能查过来……”
钱亦文扫了一眼袁清河,破成毛票,一眼就能看出多少,这不就是没钱吗?
广庭荣想都没想,来了一句:“反正已经是合伙买卖了,就不能再找个人出点钱?”
一边说,一边瞄了钱亦文一眼。
钱亦文没有插言,低头听着两位厂长讨论。
三个人意见不统一,他不能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