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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本使得空,必要去孔子墓前为他哭上一场!(2 / 2)

为首儒生虽觉对方神情稍显怪异,但也不觉他能如何。

此地是尼父故里,咸阳下发的进士科教材《经学》一部,儒学经义就独占半部……

“吾等正是孔门之人。”

好了,双方身份都明牌了。

周邈变脸绝活上场,当即接连质问:

“敢情尔等把陛下下达郡县,言今日在鲁县举行大典的旨令,当做耳旁风?”

“怎么,始皇帝陛下圣旨,竟抵不上一张拜帖?”

周邈真是给气发财了!

“敢情本使竟是寻常一士大夫?进入鲁县,还要与你们遵从什么‘士相见礼’?”

“本使曾闻,国君召见孔子时,孔子不等待车驾备好,就动身起行,可见其恭敬谨慎、庄重有礼”

“本使虽非君也,亦乃始皇帝亲封之尊,三公九卿对本使亦施尊礼。难道还不能叫尔等以礼相待?”

周邈已然动了真怒,“尔等却将本使拒之城外,足足三刻钟!”

“至圣孔子,知道你们如此无礼吗?”

大秦仙使称孔子为‘至圣’,尊崇之意尽显,但对道中儒生们,却是极尽嫌恶!

“尔等既敢自称孔子门人,那你们是如孔门七十一贤士一般,德行上佳、功绩显赫,教化黔首,弘扬仁礼法之道?”

“或者尔等更厉害,如孟子、荀子,继孔门之绝学、集儒学之大成?”

一十儒生被问得面红耳赤!

显然,仙使刚才问他们是否孔子门生,并非因忌惮而谦逊,而是架高他们再重摔。

“怎么?都不是啊?”

“那你们是哪来的脸面,敢于摆架拿乔,套装一层孔子门生的壳子,就待价而沽!”

TripleKil

l!

周邈又打出连击!

“其实你们不是孔子门生,只是在孔子仙逝后,居于孔里,寄居孔子墓旁,偷食孔子香火祭祀的人世活鬼罢了!”

孔子死后,弟子及鲁国他人,相率到墓旁居住的有一百多家,聚集而成了‘孔里’。

而鲁国世代相传,每年都定时到孔子墓前祭拜,更有许多士人前往祭拜。

在祭祀之后,会分食祭肉,孔里中人自然不会少分食了祭肉的。

因此周邈骂他们根本不是孔子真正的门生,只是寄居孔子墓旁,偷食孔子香火祭祀,活在人世的活鬼!

Quadrakill!

周邈直接一个三连击:“再者,尔等哪来的资格,迎接本使?”

“至圣孔子仙逝时,尚是一身布衣,尔等寄居孔里之辈,又以何等身份自诩鲁县之主,迎接本使?”

“寄居孔里的寄生虫,有何身份,够格迎接本使!”

Pentakill!五杀成就达成!

绝杀!

“若非仙凡有别,至圣孔子岂容尔等一群禄蠹,扑在他的墓碑之上窃飨祭祀,必是抡起大剑扇烂尔等一张脸!”

“本使得空,必要去孔子墓前为他哭上一场,劝他在天之灵想开些!”

“噗!”

倒不曾出现吐血倒地的戏剧性场景。

但一十儒士,已有过半之数,仓皇失魂,瘫坐在地,汗湿脊背。

……

被拦道到现在,周邈也是失了耐心,再耽搁下去,今天大典绝对要摸黑进行。

正在此时,冯去疾站出来,“尔等胁迫郡县官吏,窃据郡县权柄,越俎代庖,实属无耻!”

大秦的仙使,自然由郡县官员迎接,一地儒生,有何资格?

如今岂不正是窃据郡县权柄,越俎代庖?

至于是胁迫,鲁县儒生架空了郡县官员?

还是合谋,郡县官员也是儒生出身,同气连枝?

那就另说了。

冯去疾此言,是补刀一击,也是收尾架梯。

虽然周邈没悟到冯去疾深意,但他恰好看见了街角那头,疾步赶来的一串串郡县官吏。

哟呵!戏唱完了,人到了。

“仙使降临,臣等有失远迎!还望降罪,以恕过失!”

周邈:降罪是吧?会有机会的。

晚上就给始皇陛下写信,告你们的状!

眼下姑且先废物利用。

“薛郡役夫可已尽数齐至?大典场所可有备选?”

“役夫尽数齐至,宽阔场所也已腾出,垒高台的条石也已备好,只等仙使大典赐福!”

所以这群郡县官员,究竟是算尽职,还是算敷衍?

但这不重要,交给始皇陛下去决断。

“带路前往。”

薛郡和鲁县的郡县两衙官吏,殷勤带路。

周邈一行,随从前往。

至于身后的一十儒生,无人知其姓名,无人投以关注。

寒风呼号,以为哀乐。

……

最终大典赶在黄昏初时,天色黑尽之前,顺利结束。

薛郡役夫不知仙使与儒生的对峙,薛郡黔首亦然。

只是纯粹地喜悦着,欢庆着!

错失役夫资格的人,自然则悔恨着,恐怕今晚将彻夜不能眠。

而在薛郡的热闹之下,下榻官舍的仙使周邈,正在给始皇陛下写信。

老实交代了他今天把鲁县儒生骂得狗血淋头的事,并反思过错:

[……他们就是该骂!陛下你不知道,现在还好点,等到后来他们被封‘衍圣公’……

得了个‘七十一代家奴、一十五朝贰臣’恶评,直接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真是丢尽了孔孟荀的脸!

虽然但是,我今天此举,是不是妨碍了陛下对儒家的行动啊,对不起……]

周邈写完信,再次找来冯去疾手下的吏员,让他连夜送信回咸阳。

实在是事情紧急,万一有妨碍,也好及时补救。

送走传信吏员,方岩和燕伺候着洗漱完毕。

周邈就准备上榻入睡了。

方岩和燕退出内室。

在退出厅门前,燕到底慢下脚步。

对身边疑惑望过来的方岩道:“内者令,妾有一法,不知说出来是否对仙使有帮助……”

方岩明白了,燕有话想说,但为表恭谨,先征询他的同意。

“为仙使分忧,本是我等职责,若有良法,自当进言!”

方岩不为燕的出头表现而不满,只为燕竟然对仙使有所保留,权衡利弊,不能完全尽忠而愤怒。

两人重新回到内室,周邈正解衣欲睡,见状忙又系上。

“怎么了?”

燕也不拖沓耽搁仙使睡眠,直接道:“白日里仙使曾言,若是得空,必要去孔子墓前为他哭上一场。”

“明日只济北郡博阳县一场大典,博阳县距离鲁县又近,挤一挤,应当能抽出小半日的空闲。”

“仙使既然得空,何不真去孔子墓前哭上一场?”

周邈:啊?当时他就是脑子里闪过‘哭昭陵’典故,出嘴就是他也要去孔子墓前哭一场,控诉他后人门生的不肖之举……

等等!

哭孔庙……

哭孔庙,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