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翌日清晨, 阮萤被窗外的阳光弄醒。深秋耀眼的太阳像被打翻的橙汁,明亮而温暖。
她睡眼惺忪,半睁着眼睛瞅了眼窗户, 又连忙闭上。
好刺眼。
阮萤换了个姿势, 把自己严严实实裹进被子,不让光有机可乘。
她闭着眼, 头有点疼, 有点晕。
昨晚有杯酒后劲好像有点大, 刚喝下时她没什么感觉, 到家后, 酒劲就上来了。
阮萤在被子里回忆, 到底是哪杯酒后劲这么烈。
忽地,她猛然睁开眼,掀开被子, 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偏头,瞪大眼睛看向床头柜安安静静躺着的手机, 神情呆滞。
她昨晚, 好像给陆遇安打了电话。
阮萤直勾勾盯着手机回忆着, 可想不起来自己给陆遇安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又说了什么?
她喝醉酒后容易断片。
所以大多时候,阮萤都非常的克制。
昨晚和陈净扬聊着聊着,又因为太久没喝酒馋得慌, 不知不觉多喝了两杯。
阮萤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有人给她发了微信消息。
她停了停, 拿起手机点开。
消息是陈净扬发来的, 问她还好吗?
阮萤还没来得及回, 陈净扬又给她发来一条。
她定睛一看,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喝醉断片了。
昨晚两人坐一起喝酒时,陈净扬根据她喜好给她推荐了两款。
当时他已经喝了不少,自然而然忽视了其中一杯度数算不上太高,却后劲十足的酒。
正是这样,阮萤才会有到家后醉意上头的反应。
陈净扬:“阮萤姐,抱歉啊,我是真忘了。”
阮萤自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自己也没什么事。
阮萤:“没事,我还好。”
陈净扬:“头不疼吧?”
阮萤:“一点点。”
坐在车里,陈净扬看着阮萤发来的消息,一字不落地跟旁边的“司机”汇报,“哥,我跟阮萤姐道歉了。”他虚虚道,“阮萤姐说她还好,就是头有一点点疼。”
陆遇安漠然地扫他一眼,沉声,“提醒她喝杯蜂蜜水。”
陈净扬:“好的。”
他按照陆遇安说的,叮嘱阮萤。
阮萤:“知道,你还好吗?”
陈净扬:“我还行,我哥丢了药给我吃。”
“我哥”这两个字出现,阮萤脑海里浮现陆遇安出现在酒吧门口的一帧帧画面。
他站在面前,挡住风口位置大半朝她迎面袭来的风,给她拧瓶盖,叮嘱她水凉。
阮萤一直都知道陆遇安细致。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常常被他的细致所吸引。
想到他,阮萤心虚地点开通话记录。
翻出自己和陆遇安深夜通话的时长,阮萤心虚到心跳稍滞,她抿了抿唇,再次点开微信,试探性地问陈净扬:“你哥今天心情好吗?”
陈净扬回复很快:“不太好。”
阮萤:“……有多不好?”
陈净扬趁机跟阮萤告状:“我早上和他说话他都不怎么愿意搭理我,偶尔还用那种我做了无恶不赦坏事的眼神冷冷睨着我。”
要不是他脸皮厚,陈净扬觉得自己早被陆遇安给冻僵了。
房间里,阮萤根据陈净扬说的,想象着陆遇安冷脸的样子,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
她觉得陆遇安心情不好,很可能是自己那通骚扰电话导致的。
阮萤听司念说过很多次,她喝醉酒闹腾不明显,但话多,对身边人提出的要求也很离谱。
有一回她喝醉,司念送她回家。
她坚持不坐车,拉着司念絮絮叨叨走了三四公里路不说。途中经过街边艺人弹唱,她赖在原地不走,坚持要司念上去唱首歌给她听。
司念拗不过她,抛开脸皮给她唱了首她指定的歌曲,阮萤才被她拖走。
次日醒来,司念站在窗边控诉她近一小时。
最后的最后,阮萤请司念吃了顿昂贵大餐赔罪。
……
想到过往醉酒后让身边人干的事,阮萤不敢去问陆遇安,自己昨晚给他打电话都说了什么,有没有提什么过分要求。
她怂。
安静片刻,阮萤安慰陈净扬:“他可能不是因为做了无恶不赦的事对你冷脸。”
陈净扬:“……阮萤姐。”
阮萤:“啊?”
陈净扬委屈:“我本来也没做无恶不赦的坏事啊。”
阮萤:“对不起。”
她脑袋钝钝,说错了。
陈净扬:“没事,阮萤姐你好好休息吧,吃清淡点,我们快到福利院了。”
阮萤惊讶:“这么早?”
陈净扬:“嗯,本来这儿离市区也不是很远。”
阮萤看了眼时间,思忖问道:“你哥一般在福利院待多久呀?”
陈净扬:“一般会晚上才回家。”
阮萤眼睛一亮:“那你方不方便给我个福利院地址?我有空也去看看。”
陈净扬:“当然方便,我待会到了发你。”
阮萤:“好。”
结束对话,阮萤清醒了许多。
她起床洗漱,喝了杯温热的蜂蜜水,让肚子舒服些。
没多久,她收到陈净扬发来的福利院位置分享。
阮萤点开看了看,福利院距离自己三十多公里。算不上远,但也确实不近。
在家磨蹭了会,阮萤化妆出门。
她和崔治约的是午饭,这会还早,她准备去商场逛逛,买点东西。
到商场逛了一圈,阮萤买了些吃的和小礼物放后备箱。
看时间差不多,她驱车去餐厅。
崔治常年三餐不定,饮食不规律,胃不太好。
所以阮萤特意选了一家清淡养胃的粤式餐厅。
阮萤到店时,崔治还没到。
她点开手机,给司念发了两条消息,她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