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不放心。”【一更】...)(1 / 2)
听到她答案, 江淮谦并不意外。
他压下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笑,低声道:“真不能?”
阮轻画应着,决定不和他多废话。
她加快脚步往小区里走, 把人远远地甩在后头。
江淮谦看她走得急的步伐, 也没出声拦着。
深夜的小区很静,大多数住户灯都灭了, 只少有部分楼层还亮着灯。
阮轻画他们小区挺大, 进去后还要走一小段路。
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思忖着到电梯口是不是就该跟江淮谦道别了,可这样……又好像很无情。
人家好心送你回来,还帮忙提东西, 直接把人赶走是有点过分。
但如果让他上楼,那总不能到家门口了也不让他进去喝口水吧?
一时间, 阮轻画难以抉择。
不知不觉,到了电梯口,她按下进去, 抬眸看向不疾不徐走近的男人。
江淮谦扫了眼, 她住二十楼,之前拿到的员工资料上有写详细地址。
他知道。
按完数字, 阮轻画退到一侧准备等电梯门自动关上。
两扇门正要合上,外面响起了清晰脚步声。
阮轻画没多想,抬手按了下, 让电梯门没那么快关上。
蓦地,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
“阮小姐。”
阮轻画一愣, 看向进来的男人。是她的邻居, 陈甘。
陈甘大概也是刚下班,手里还提着黑色的公文包, 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你今天也加班?”
也这个字,说的就有点味道了。
阮轻画想了想:“不算加班。”
陈甘笑笑,没太注意电梯里的另一人,专心致志地和阮轻画交流。
“最近工作怎么样?”
阮轻画刚要回答,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
借着电梯反光,她看见江淮谦正目光直直地看着她,瞳眸漆黑,里面有跳跃的火光。
这火光是发火的火,还是别的,她就不敢也不想去深究了。
她嘴唇微动,还是回了句:“还好。”
她没主动抛话。
陈甘莞尔,感慨说:“又到年底了,你们也会比较忙吧?”
“……嗯。”
阮轻画附和着。
陈甘笑了下,视线落在她精致的脸庞,声音温和道:“忙也别忘了休息。”
阮轻画点了点头。
陈甘还想要说点什么,电梯叮一声到了。
他在门口,率先走了出去,随口说:“天气也越来越冷了,阮小姐……”
话还没说完,他听见阮轻画温温柔柔的声音:“你要不要进去坐坐?”
陈甘惊讶,眸子亮亮地去看阮轻画,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他听见了低沉的男声。
“可以。”
江淮谦神色寡淡地看了陈甘一眼,在回阮轻画的话。
陈甘错愕,后知后觉问:“阮小姐,这位是?”
阮轻画纠结了几秒,说:“我朋友。”
上班时间,她和江淮谦是上下级。但现在这个点,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陈甘讪讪,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蔓延,“这样。”
阮轻画“嗯”了声,率先道:“我们先进屋了。”
陈甘点点头,“明天见。”
他们的上班时间差不多,经常会在电梯里碰面。
阮轻画没吱声,刷了指纹密码进屋。
她住的是典型的住宅小公寓,一室一厅不是很大,但布置的很温馨。
进屋后,她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弯腰从门口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
江淮谦垂眸看她。
阮轻画没注意,放下随口说:“我爸穿过的,你介意吗?”
江淮谦微顿,没太多情绪说:“不会。”
阮轻画“哦”了声,抿了抿唇:“喝水吗?”
江淮谦目光深深地看她,“好。”
阮轻画松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她问之前,还挺担心被江淮谦拒绝的。
江淮谦看她背影须臾,这才认真打量起这间屋子。
一个不大一小的客厅,有小吧台和茶几,还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沙发。
墙上挂着很多东西,有照片,也有她之前的一些作品图。
墙边有一个落地书架,书摆放的很整齐,书架上方放了一整排的杯子,各式各样的,造型都比较独特漂亮。阮轻画喜欢收集杯子。
捧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阮轻画看了眼江淮谦站的位置。
一看,她的视线就控制不住往下,落在他手里拿着的陶瓷杯上。
江淮谦撩起眼皮看她,随口道:“怎么还留着?”
阮轻画怔了下,解释说:“拿回去发现也不是很丑。”
江淮谦手里拿的陶瓷杯,是他送给阮轻画的。
只不过,送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他做出来后觉得丑,准备丢掉重来,但阮轻画觉得还行,强行说自己就要这个。
江淮谦没辙,只能由她去。
听到她回答,江淮谦没搭腔。
阮轻画有种自己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着急地转移话题。
“喝水吧。”
江淮谦“嗯”了声,没再为难她。
-
窗外风很大,屋子里却很安静。
阮轻画不太习惯和江淮谦单独相处,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态度和他共处一室。
她捧着杯子喝了小半杯热水润桑,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阮轻画垂着眼,用余光扫向旁边。
江淮谦喝了两口水,眉眼间的情绪很淡,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着玻璃杯,发出O@声响。
不重,不刺耳。但能彰显出做这件事人的心情。
江淮谦心情不好。
阮轻画知道,这是他不爽的前奏。
思及此,她正纠结要不要打破这个尴尬氛围,旁边的男人先站了起来。
阮轻画一怔。
江淮谦敛下瞳仁看她,语气平淡:“早点休息。”
“……”
阮轻画顿了下,低声道:“好。”
她起身送江淮谦到门口,仰头看他:“注意安全。”
江淮谦颔首。
想了想,阮轻画又补了一句:“方便的话,到了跟我说一声。”
“方便。”
江淮谦眸色沉沉地看着她,压了压自己那无名升起来的怒火,维持理智道:“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