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中午那盆鱼消化的很快,向嘉饿了,上一个月健身房都没今天流的汗多。
“吃饭了吗?我不知道。”向嘉怕看到流离失所的老人麻木的眼神,怕看到灾后满目疮痍,她看着林清和落在金色夕阳光下的脸,风很寂静,她问,“林老板,这个发糕是给我吃的吗?”
“不是。”林清和拒绝的干脆。
“看起来不错,甜吗?”向嘉没有理会他的拒绝,伸手到他面前,“给我掰一块。”
林清和视线下移落到她的手心,狰狞的伤口十分刺目。
向嘉也看到了手心的伤,她换了一只手伸到林清和面前,这只手的伤很细,如今只剩下一条血线,“我很饿。”
林清和看了她一眼,把发糕放到了她手上,“涂药了吗?”
“嗯。”林清和果然是来给她送发糕的,这个男人嘴可真硬啊。发糕是温热的,很松软,向嘉扒开塑料袋咬了一大口,看向远处如火的晚霞,金光荡涤污垢,世界明亮,“它带来了灾难,也带来了光明。。”
“阿乌客栈被淹了,给你找了一家街上的民宿,你先住着,火车通了你走吧。”林清和从裤兜里摸出糖盒,取出一颗填进嘴里,转头看向向嘉,“你的行李大概值多少钱,你算一下。”
向嘉站在风里,她穿着深底红绣线的两件苗服,她穿红色很明艳。乌黑长发随意束在身后,被风吹的微微飘动。白皙的脸上没有妆,眉目如画,只是眼神清冷。
林清和漫不经心地把硬糖顶到了腮帮上,又缓慢勾回舌尖,也看向天边,“我来负责。”
向嘉来这里的时机非常巧,那晚上恰好林女士来找他,三人正面撞上。向嘉也许不认识他,但肯定知道林安可。
林安可在业内相当有名,投资界最张扬的‘暴发户’,有钱高调财大气粗。
分走前夫一半家产,继承父母半壁江山。她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钱,隔三差五上一次新闻,炫耀着她的财富,向世人展现她有多成功。
她投资从来都是只看心情不看收益,对于普通创业者来说,林安可简直是天使,头上戴光环那种。
林清和知道向嘉,虚荣拜金满眼都是钱的‘网红’,削尖了脑袋往富贵圈里扎,野心勃勃的功利者。
一个没什么背景只有野心的女孩进入豺狼圈,她被围杀是必然的事。
这个圈子早就被垄断了,所有“创业者”从露头那一刻就进入了他们的围杀计划,要么加入他们被拿走主动权仰人鼻息,要么被赶出圈子,永远消失。从来都是这样,没有过例外。向嘉进了他们的圈套,这是个死局,她出不来了。
她没认命挺意外,可也挣扎不了太久。鱼上了岸,再跳又能跳到哪里去呢?
她找到了林清和,她那么刻意的接近,浮夸的表演。可惜,她找错人了,林清和虽然是林安可名义上的儿子。
但他不会回去继承家产,林安可有多少钱都跟他无关。
今天向嘉很拼,她很明显的卖惨讨好,林清和把所有事想了一遍。直接拒绝,告诉她在做无用功太残忍了。
他给了她一个台阶,如果她提了需要帮忙,林清和虽然不回林家,他可以尽其所能的帮她介绍人脉。
行李是借口,他送向嘉一个机会。
到此结束,拿到机会从他的世界消失,别再来打扰他。
“你喜欢阿乌?”向嘉咽下发糕,问道。
林清和咬着糖缓缓转头盯着向嘉,眉头蹙了起来,“向女士,你有事吗?”
“不是?”向嘉依旧没看他,继续吃那块发糕。
空气中弥漫着薄荷糖的甜,林清和很喜欢吃糖啊。
“当然不是,我跟她没关系。阿乌十七岁就辍学回家照顾奶奶,她奶奶的病……是没有尽头的。这边都是山地种地高投入低回报,旅游也不太行,一直没发展起来。县城赚钱的机会并不多,她很努力,这么多年也才攒够了装修房子的钱。如今,她经不起一根稻草。”
“这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向嘉咬着发糕,漫无目的的嚼着。发糕是原味,只有米浆的香,吃起来没闻起来那么香甜,“做慈善?”
还在绕圈子,她到底是精明还是傻?
林清和双手插兜敞着长腿面向远处山脉,下颌上扬,没了耐心,“你真是来旅游的?”
“你信佛吗?”向嘉放下发糕,转头看林清和手腕上的佛珠。他的手指修长漂亮,手背上筋骨隐隐可见。檀木佛珠缠了三圈,贴着他冷肃的腕骨,“你这个是念珠吧?求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清和斜着肩膀,长腿敞开,眼尾微挑睨视她,“向女士。”
不要废话,说正事。
“我也想求一串来戴戴。”向嘉的视线从他手腕上的佛珠上移开,似随口问道,“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林清和彻底转过身来,他面对向嘉,修长的眉毛压低,凌厉的横着,偏长的眸子深邃审视着向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向嘉知道?
向嘉环视四周,空无一人。
天边最后那道霞光隐入云层,山脊线与天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天要黑了,林清和英俊的五官深邃,睫毛上沾着的光辉随着晚霞的褪去变得暗深。
他好看的很有攻击性。
“那个职业做——”向嘉在想怎么开口会更文明一些,她把糖块装进了口袋,用手比了个鸭子嘴巴,“嘎?”
作者有话说:
林清和:我,林清和,顶级,富二代。
向嘉: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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