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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1 / 2)

作何解释?

她能如何解释?难道说他怀中那好似受尽了委屈的贺宛本就生了逃离他的心思??还是说这一切都?是贺宛的谋算, 她只是被贺宛算计了?

这样的话,旁人或许会?信上几分,可是陈俞, 他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这一回, 是她赌输了,她自然是愿赌服输。

反正眼下攻略陈俞的难度与之前比起来, 不过是一万与一千的差别而已。

看起来好像相差甚远, 实际上不管是一万还是一千,都?是无?法跨越的天堑。

或者说, 从一开始,攻略陈俞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任务。

不管她付出多少,陈俞,都?只会?爱贺宛。

想到这, 赵筠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轻声道:“臣妾, 无?话可说。”

“好, 好一个无?话可说!”陈俞冷笑几声道:“即如此, 朕也不需要再给你留什么颜面了, 皇后?赵氏, 心性善妒, 恃恩而骄, 毫无?容人之量, 竟行戕害嫔妃之举,传朕命令, 即日起, 赵氏幽禁于永祥殿,无?朕旨意, 永世不得外出。”

此言一出,赵筠元身后?的春容吓得双腿一软,直接便跪了下来,接连向陈俞磕了几个头?之后?又哀求道:“圣上,娘娘定然只是一时糊涂犯了浑,如今已经知晓错了,还请您饶恕啊!”

说罢,见陈俞神色不曾松动,便又神色慌张地去拉扯赵筠元衣袖,“娘娘,您快求一求圣上,就说您知错了,圣上仁慈,定会?顾念旧情……”

可赵筠元神色平静的身后?将她搀扶起身,道:“走吧,回去吧。”

春容不知陈俞早已打定了主意要为贺宛出气?,她却知道,事到如今,她便是当真跪地哀求亦是不会?有用,只会?更加狼狈。

幽禁于永祥殿这样的惩罚其实也不算太糟,至少如同赵筠元一开始所预料的那样,陈俞便是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要了她的性命,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所以她便也坦然接受。

春容被赵筠元扶起之后?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赵筠元转身离开,她才不得不向陈俞行了礼之后?跟上赵筠元的步子。

***

这一日发生的事情颇多,即便春容是一只跟在赵筠元身边贴身伺候着,也有许多事情都?稀里糊涂的。

所以等回到永祥殿,对上玉娇担忧的目光时,她也只得轻轻摇了摇头?,道:“娘娘忙了一整日了,早便累得不行了,还是赶紧伺候娘娘更衣吧。”

玉娇并非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听了春容这话,又见她神色疲累,自然也明?白方才所发生之事大约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也连忙应下。

如春容所言,赵筠元这样折腾了一整日,早已疲惫不堪,等周身繁重?衣物钗环卸去,便沉沉得昏睡了过去。

夜里,她罕见的梦见了那个与她没有缘分的孩子。

从前她腹中怀中孩子时,倒是时常梦见那孩子还在襁褓中的模样,也还不会?说话,总对着她咿咿呀呀的。

那时候每回做了这样的梦,她总是满心甜蜜的与陈俞说起,说这孩子还未出生便总来她的梦里,一定是对她这个娘亲满意极了,迫不及待地要与她见面。

陈俞听了这话却总取笑她,说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她自个总想着腹中孩子,所以才总做这样梦,哪里有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

可后?来,那孩子死得不明?不白,赵筠元也还是总想起他,却再也不曾在梦中见过他。

赵筠元想,大约是那孩子在怨着她,觉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本事,连自个的孩子都?护不住,所以便也再不愿见她。

可今夜,那孩子却又来入了她的梦。

梦中的孩子已不是从前襁褓中的模样,而是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姑娘,生得粉雕玉琢的,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当真是可爱极了。

赵筠元站在那小姑娘面前,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小姑娘的脸,却又担心这样的举动会?将那小姑娘吓到。

可那小姑娘却好似看出她的心思?,反而主动牵起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脸,然后?抬头?看着她笑。

赵筠元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脸,眼泪忽地就落了下来。

等再醒来时,天边已经有了细微的光亮,赵筠元睁开眼睛,眸色也逐渐清明?,而她枕边,是一片眼泪濡湿的痕迹……

听到殿内传来赵筠元起身的动静,守在殿外的玉娇与春容也急忙爬了起来。

原来按照宫中的规矩,守夜的宫女有一个便已经足够,往常玉娇与春容也都?是轮着来的,可昨夜经历了那样一遭,虽说赵筠元面上瞧不出什么来,可谁也不知她心里头?是否当真不在意,玉娇与春容自然都?放心不下,便索性二人一同守在殿外,唯恐生了变故。

昨日夜里,赵筠元歇下之后?,玉娇再问起缘故,春容自然也不再隐瞒,将发生之事一一说了个明?白。

大约是这事情实在令人震惊,听完这话,玉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缓和?了好一会?才道:“这定然不是咱们娘娘做的,娘娘生性仁善,便是再怎么不喜那宛妃,也绝不至于背地里有如此行径。”

“是这个理。”春容叹了口气?,“可光咱们相信又有什么用?娘娘大约是被如此冤枉了一番,心里憋着一股气?,在圣上跟前竟也将这桩罪行承认了去,如今那宛妃正是圣上放在心尖的人物,圣上又如何舍得她吃分毫苦头??”

说罢,二人知道此事难以寻到转机,又是唉声叹气?了一番。

后?边二人心头?装着事,也只是囫囵睡了一宿,再醒来便是听着内殿传来的响动。

这会?儿?时辰尚早,二人一听到声响便连忙推门?入了殿内,好在殿内的赵筠元只是神色如常的起身梳洗。

二人见此,方才松了口气?。

春容走上前道:“娘娘今日起得真早。”

赵筠元停下手中动作,轻轻笑了笑道:“不知为何今日醒得早了些?,再想歇息却是怎么得都?睡不着了,索性起了身。”

又转头?瞧了她们二人一眼道:“春容,你过来替本宫梳发,玉娇,你去备些?吃食吧。”

二人闻言,皆是应下。

永祥殿这边一切如常,甚至玉娇备好早膳送上来时,赵筠元用得比寻常时候还要多些?,显然胃口不错。

见此,春容玉娇二人悬着的心也总算能稍稍放下。

不管旁的,总归身体是最重?要的,若是身体垮了,便是这事再有转机,也晚了。

而外间因为这事闹出的动静却并不算小。

若是只是宛妃失踪一事,其实可大可小,且不说那宛妃已经平安归来,就算这人寻不回来了,只要陈俞费些?心思?,便也能将这事压下去,顶多时日久了,成?为旁人口中的一桩皇室秘辛罢了。

可偏偏陈俞因为宛妃之事将赵筠元幽禁,赵筠元到底是皇后?之尊,到这儿?,这件事便是再也小不下去了。

翌日早朝,便有不少朝臣提及了此事。

初时,那些?朝臣说话还算客气?,大多只是列举了赵家功绩,道:“赵将军为陈国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到最后?更是血洒疆场,将军夫人也随之而去,赵家遗骨,唯有一个赵皇后?,皇后?娘娘便是千错万错,也还望圣上顾念赵将军一家,给皇后?娘娘留些?体面!”

又道:“皇后?娘娘方才十一岁时便追随圣上去了北岐,北岐何等苦寒之地,娘娘为了圣上,却甘心受那等苦楚,如今娘娘做了错事,可也不过是一时糊涂,还请圣上开恩啊!”

“……”

每每有朝臣站出来说这些?,底下总是一片赞同之声。

他们这些?人早便对贺宛这北岐女子有极大的意见,更是看不惯陈俞偏宠于她,如今寻着机会?,可不要把心底那些?话都?尽数说出来?

可陈俞闻言却越发烦躁,冷笑道:“赵家功绩,赵氏功绩,这些?自然不必你们言说,朕心里都?有数,只是有功当赏,有错则当罚,当初赵将军立下汗马功劳,先帝也不曾吝啬嘉奖,赵氏在北岐陪朕苦熬四年,朕也给了她皇后?之尊,如今她做了错事,难道就不当罚了吗?”

“依诸位的意思?,这些?功绩,便能保她一辈子不成??”

他这话说得实在不留情面,也赫然让底下那些?大臣变了脸色。

有胆子小些?的,这会?儿?也瞧出来陈俞神色不对,知晓若是自个再多言的话,怕是要惹怒了他,便索性闭了嘴巴。

可也有些?耿直的老臣没有被陈俞这几句话唬住,他们入朝为官几十年,便是从前在先帝面前都?是敢开口直言的性子,更不必说在如今的陈俞面前了。

说句大逆不道的,在他们眼里,陈俞不过是个乳臭无?感的小子罢了。

陈俞既然将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几人说话自然也不再客气?。

有人往前一步率先开口道:“听圣上这话,老臣还以为皇后?娘娘是犯了多大的罪过,其实说来不过是将那北岐女子逐出宫去罢了,甚至都?不曾伤了那女子性命,这又算是什么天大的罪过?”

这人甚至不愿称贺宛为宛妃,显然是不愿承认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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