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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2 / 2)

担心赵筠元此番见了陈俞,会将他们故意怠慢之举禀告,若是如此,他们这些个宫人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于是犹豫几番,到底是满面惶恐的跪了下来,“奴才们犯了蠢,做了些不当做之事,还请娘娘恕罪!”

玉娇见他们已经是不复方才嚣张模样,小心翼翼的跪拜于地,不由?得冷笑?一声?,“知?道是不当做之事,刚刚却还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还让我告到圣上?跟前去,怎么如今娘娘当真要去面见圣上?了,你们几个却怕了?”

那几个宫人自然不敢再多言,只连连磕头道:“奴才们知?错了,还请皇后娘娘,玉娇姐姐饶恕。”

这几句简单的话都说得颤颤巍巍的,显然是当真怕了。

赵筠元却没有兴致与他们多做纠缠,只开口道:“本?宫知?道这一切并非你们本?意,你们也不过是听命于人,所以本?宫也无心与你们计较,你们只需依着圣上?的吩咐,将本?宫求见之事知?会一声?便是。”

听到这,那些个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又是连声?应下。

等宣明殿那边传来确切消息后,赵筠元方才出了永祥殿。

时隔两月,她头一回踏出了永祥殿,心底倒也不曾有什?么感触,外间的花草落叶都与两个月前并无不同之处。

唯一差别,大约是多了几分秋意吧。

她从?漫长到几乎瞧不见尽头的宫道上?走过,身上?华贵的皇后服饰沉甸甸的压着,可她心头却是难得的轻快。

她原来不肯让出这个位置,其实也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边。

总不甘心那样轻易的将一切让出,就这样成了他们盛大爱情的垫脚石,可如今,她却能冷静下来,细细想?着这皇后之位能用?来从?陈俞手中交换些什?么。

说来,竟也算是成长了许多。

等到了宣明殿,玉娇与春容在?殿外候着,赵筠元一人独自入了殿内。

等她入了殿才知?,原来贺宛也在?。

不过也是,如今正?是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的时候,可不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一块?

于是也很快稳住心神,规规矩矩地向?陈俞见了礼。

大约是因?着陈俞的缘故,贺宛也乖顺地起身向?赵筠元福了福身。

如此,陈俞才明知?故问道:“皇后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赵筠元恭敬地跪拜于地,又将那金印放于身前,而后道:“臣妾前来,是为自请废去皇后之位。”

陈俞微微颔首,眼中不乏赞叹之意,“你如此识趣,自然是好事,既然你愿意将皇后之位让出,以此堵住那些大臣们的嘴,朕也不会亏待了你,还是依照从?前朕承诺的那般,朕会给你贵妃的位置,连同管理后宫的权力,也都还是你的。”

原本?听着赵筠元说自请废去皇后之位,贺宛自然是满心欢喜的,她原本?做了那样多的动作,不就是为了能寻到赵筠元的错处,然后名正?言顺的废了她的位置,再坐上?那高位么?

如今虽然多耗费了些时间,可好在?最终结果是好的。

只是陈俞却又道依旧要将管理后宫的权力交与赵筠元,这让她心下自然不满,可到底不好在?这当口说些什?么,只能缄默不言。

而赵筠元却并未谢恩起身,而是继续开口道:“除却这些,臣妾还有两桩事,想?向?圣上?求个恩典。”

赵筠元此番低头,算是了却了陈俞的一桩心事,所以他这会儿心情显然不错,于是便点头道:“你且说说是何事要求个恩典?”

赵筠元道:“这第一个恩典是为臣妾身边婢女春容求的,这春容今年年岁已有二十二,若是在?宫外,这个年岁恐怕早已是儿女绕膝,而春容也曾说过,她在?宫外有一位表哥苦等她多年,深情不移,所以臣妾想?求圣上?提前将春容放出宫去,也算嘉奖她这些时日以来费心照料。”

陈俞一愣,问道:“那第二个恩典呢?”

“第二个恩典是为臣妾身边另一个婢女玉娇所求。”赵筠元缓声?道:“臣妾不知?圣上?还记不记得,玉娇原来也是经了您允许方才留于宫中的,她家中有个只将她当作物品一般用?来交换富贵荣华的母亲,臣妾担心,若是往后玉娇到了年岁要出宫去,她那母亲赵氏定是不会让她好过,所以臣妾向?您求的第二个恩典便是,倘若有朝一日,玉娇寻着了一个两心相悦之人,圣上?能为他们二人赐婚,让玉娇体体面面地出嫁。”

陈俞显然不曾想?过赵筠元提出的两个恩典竟然都是为了身边宫人所求,他有些奇怪道:“如此小事,你随口吩咐一声?便是,何必求到朕这儿来?”

确实,春容与玉娇再怎么说也是赵筠元的贴身宫人,旁人的事她或许决定不了,可她自个贴身宫人的事,不管她想?作何安排,应当也无人能多言吧?

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俞想?不明白,赵筠元心中却恍若明镜。

这事若是无人阻挠,那自然容易,可若是彼时已是皇后的贺宛生了阻挠的心思?,那赵筠元想?要将这两桩事办成,却是难如登天了。

这两桩事旁人提及,只会觉得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对于赵筠元而言却是眼下最为重要之事。

她留在?如今这个躯体的时间不会太久,她深知?贺宛的脾性如何,旁的宫人倒也罢了,可若是她不在?了,春容与玉娇这两个贴身宫人定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所以在?一切了结之前,赵筠元是定然要将她们安置妥当,否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离开。

不过赵筠元心中虽有充足理由?,可却都是不能向?陈俞明言的,于是她只是开口解释道:“春容之事说来始终不合规矩,若是圣上?不曾开口,臣妾也不敢胡来,而玉娇之事,若是能得圣上?赐婚,自然是更大的恩典,也能给那赵氏一个警示,让她即便再有心思?,也不敢肆意妄为了。”

如此说辞,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况且这本?就是小事,陈俞自然也无心深究,只点头道:“既然如此,朕都应下便是。”

赵筠元闻言心头一松,正?欲再行礼谢恩,却不想?方才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贺宛却忽然笑?道:“圣上?这几日一直让臣妾学习陈国宫规,说臣妾若是做了皇后,却连这些宫规都弄不明白,岂非在?让底下人看了笑?话,臣妾知?晓圣上?苦心,所以这些日子也将那些个规矩都好生研读了一番,如今,也通晓了些规矩。”

陈俞不知?贺宛为何要在?此时提及此事,便只笑?道:“你能在?这上?边花些心思?,自然是好事。”

可贺宛却将目光放在?依旧跪拜于地的赵筠元身上?,状似无意道:“可臣妾却正?好学到,若是身为皇后,自觉行为不端,无颜面再居高位,便愿废去皇后之位,那需得先?去往祖宗祠堂,对着先?祖牌位,跪上?个三天三夜,方才算是向?先?祖谢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