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2 / 2)
可是……阮梨明明之前就和霍明朗是一对儿啊。
霍砚舟显然看不下去许荡这废物?样子,“你,跟我出来。”
“哦。”
霍砚舟又看一眼周敬之,显然是让他照顾阮梨,周敬之点头。
待霍砚舟和许荡出去,周敬之给自?己倒了杯茶,在吧台的另一侧坐下。他托着腮,百无聊赖的模样,开口的话却很八卦。
“霍砚舟现在不在,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关于他的小秘密,我和孙缓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忽然被点名的孙缓:“……”
阮梨捧着杯子,摇头。
“一点都没有?比如他从前有没有过?女人,交往过?的女孩都什么样?”
阮梨:“。”
她了解这些做什么。
周敬之抿了口茶,将阮梨的不在意收入眼中。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看来霍砚舟这条路还有的走。
至于阮梨,视线倒有些好奇地落在周敬之的茶杯上。
他很擅长调酒,却喝茶。
“好奇我为什么不喝酒?”
阮梨哑然。
霍砚舟的朋友洞察力也这么强吗?
周敬之扯出个?笑,“守戒。”
他不介意告知,但显然也没有深谈的打算,阮梨行事从来看重分寸,也不是喜欢打听?别人隐私的性格,谈话似乎就此结束。
好在还有孙缓,察觉到这边的冷场,双手?揣着裤兜晃过?来。
阮梨对孙缓并不陌生,在和孙缓相处的漫长时光里?,她没少听?孙媛吐槽她这个?便?宜哥哥。
“没想到你和霍砚舟会走到一起。”孙缓看向阮梨,似是想从她温淡的神情里?窥见和判断她的居心和意图。
他对阮梨的印象其实并不坏,挺内向一个?女孩儿,爱笑,也很有礼貌。
但从霍明朗到霍砚舟,她切换得太快,这让孙缓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和用心。
可有些话又不能?说得太直接明确,他总还要顾及着霍砚舟和他那个?便?宜妹妹的感受。
阮梨其实察觉到了孙缓的审视,但他没有下文,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孙缓倚着吧台,微微歪头,“前段时间孙媛到处给你物?色圈子里?适龄的男人,除了人品相貌,还必须有钱,和霍家不相上下的门?第。”
阮梨有点儿尴尬,这件事她当然知道?,孙媛当时气?不过?,说一定要给她找一个?比霍明朗更强更帅更有钱更优质的男人。
“前段时间,她忽然就消停了。我问她怎么不找了,她笑得没心没肺还得意洋洋,说保密。”说这话的时候,孙缓唇角勾着笑,琥珀色的眸底却凉薄。
“您想说什么?”阮梨蓦地开口,依然是温和神色,嗓音却拉开了距离。
“没。”孙缓唇角的笑意深了点,这个?女孩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这样温和,也远比他想象得要敏锐。
门?口传来响动,霍砚舟和许荡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孙缓瞥一眼,又不疾不徐开口:“那个?时候我就猜,你应该是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孙缓叹一口气?,“听?说万家的小公子还为此难过?了很久。”
阮梨沉默。
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也在一瞬间了然,孙缓这句话不光是说给她听?。
更准确的说,就是说给霍砚舟听?的。
走进来的许荡还是一副蔫巴巴的样子,今晚的牌局显然要泡汤。
周敬之看了眼时间,“要不,我们今晚就到此——”
“不,我要喝酒。”说着,许荡一屁股坐在吧台旁,大?有一种要把自?己灌死的冲动。
方才霍砚舟喊他出去只说了两个?意思。
第一,收敛起他看阮梨时不经意的探究和好奇,阮梨已经和霍明朗分手?,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霍明朗的事。
第二,收拾起他眼底的哀怨,心动爱慕失恋难过?都是他自?己的事,阮梨不该为他的任何一种情绪买单。
这些道?理许荡何尝不懂,可他心里?就是难受啊。
而且砚舟哥口口声声都是阮梨,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向着阮梨。
见眼下所?有人都看着他,许荡脖子一横,拿出了幼时大?院小霸王的气?场,“我不管,我就要喝酒。”
周敬之嗤笑一声,“出息。”
却是转身去抽了支红酒。
一旁,孙缓也跟着落座。
阮梨看向霍砚舟。
霍砚舟:“想留下还是走?”
他不在乎其他人的选择,端看阮梨的心情。
阮梨犹豫一瞬,“那……再喝一点?”
“不勉强?”
阮梨摇头。
要说多喜欢也没有,只是觉得眼下这种局面?,其他人明摆着是冲着哄许荡去了。她猜如果让霍砚舟做决定,他也一定会选择留下陪许荡喝酒。
意见统一,周敬之拿了杯子,给每个?人蓄上酒。
“就这么干喝?不玩点儿什么?”
孙缓皮笑肉不笑,“玩什么?”
周敬之的视线在霍砚舟下唇的伤口上一停,“真心话?”
所?有人皆是沉默。
阮梨和霍砚舟显然都对这个?游戏不感兴趣。
孙缓直接用语言表达嫌弃:“我高中就不玩这个?了。”
“就真心话!”许荡却扭着脾气?道?,好像坚持要和所?有人唱反调。
一时无声,只孙缓轻呵。
他二十七了,还要陪人玩儿真心话。
游戏规则很简单,一只小巧的玻璃酒瓶,旋转落停后正对瓶口的那个?人要回答转瓶人一个?问题。回答问题的人也不需要详细解答,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犯规的人要罚酒。
作为情场失意的人,许荡成为第一个?转瓶子的人。
像是有什么魔法?似的,冰绿色的小瓶子快速旋转,又在缓缓转停时,不偏不倚,瓶口正对阮梨。
阮梨:“……”
许荡记着霍砚舟的话,他也知道?阮梨无辜,明明已经在很努力地收敛眼中的哀怨,但直直看向阮梨的时候还是掩不住心绪,还是——不甘心。
“我想问——”许荡微顿,干脆低下眼不看阮梨,“如果你现在还是单身,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毫无意义的提问,连假设都显得多余。
许荡自?己也知道?。
阮梨沉默一瞬,她没注意身边霍砚舟已然沉凉的视线,只温软吐出两个?字:“抱歉。”
许荡:“……”
孙缓:“活该。”
周敬之指指阮梨,“违反游戏规则,罚酒。”
阮梨当然知道?自?己的回答不合符游戏要求,但她没办法?在许荡那样的视线里?回答他一句冷冰冰的“不是”。
她愿赌服输,伸手?去拿吧台上的酒杯,霍砚舟却已经先她一步,“我替她喝。”
男人修长指骨捏着高脚杯,一饮而尽。
周敬之端着笑:“好酒量。”
第二轮,阮梨转瓶,瓶口直指周敬之。
她和周敬之不熟,也不想打听?他的私事,挑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周先生每调一杯酒,都会取一个?名字吗?”
周敬之坦白:“不是。”
分人,当然喝过?他亲手?调的酒的人也不多。
第三轮,周敬之提问霍砚舟。
打从今晚霍砚舟走进这栋别墅,周敬之就看到了他唇上的伤口,很浅的一点,像是被什么尖锐刺破。
周敬之当然不觉得那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划破的,伤在嘴角,只一个?可能?——被女人咬的。
放在十年前,或许会有女孩敢做这件事,至于如今……只能?是霍砚舟自?己主动。所?以,他这是霸王硬上弓被咬了?
周敬之觉得有趣,也觉得霍砚舟有点惨。
山间悟道?三年,周公子难得生出些慈悲心:帮一帮他好了。
算了下霍砚舟和阮梨领证的时间,周敬之悠悠开口:“初吻——是两周之内丢掉的?”
霍砚舟沉默一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