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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 「无名准勇者的过往」-在归家的钟声响起之前-D(1 / 2)

4.「在归家的钟声响起之前」

挥剑——

挥——

再挥——

砍倒眼前的最后一只游尸,年轻的准勇者直接倒下大口喘气。

“还真辛苦啊。”

身边传来同伴的抱怨。真好,至少威廉还活着。准勇者那么想。

“布罗尔,还能走回去吗?”

眼前出现一个金发男孩的脸,被溅上血迹的清秀脸庞有些狼狈,摆着苦瓜样的表情伸过手来。

布罗尔把手递了过去。

“哎,老爹真不是人。”

两个男孩互相搀扶着往回走,金发男孩小声发着牢骚。

“当初说好战场上能找到魔法学,结果到了最后还是只能用剑嘛。”

布罗尔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对他回以一个苦笑。

“喂!瑞希!里面看到了喔!”

威廉下一刻对不远处正脱下轻甲清洗身上脏污的少女准勇者轻浮地招呼。

“你这家伙怎么还活着!只会叫苦不迭的豆芽菜就赶紧去死!”

被称作瑞希的少女红着脸护住身体的同时恶狠狠瞪过来。

“哎呀,瑞希害羞的样子真可爱。就算为了这份娇羞我也不能死那么快。”

“——去——死!”

少女扔来的护肩精准地砸在布罗尔头上。

“哇啊啊,布罗尔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有流血吗?”

瑞希立马来到二人身边,布罗尔捂着晕乎乎的头对她摆手:

“没事……看你们都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哈哈哈,什么嘛。口气像老爹一样……”

“就是,明明也没比我们大多少!”

“没办法。老爹不在这里,就我最像家长的样子。没人管你们的话,你们肯定要乱来。”

“什么话耶。这里最乱来的就是你。”

瑞希俏皮地还嘴。

“对!提两把剑算什么,逞能吗?”

威廉也那么附和。

确实如此,大陆上能驾驭双剑进行战斗的准勇者极少,因为大多实用的技法都更加契合单手剑。原本布罗尔是想要像曾经的前辈们一样挥舞效率更高的大剑战斗,不过以他的力气明显办不到。因此,布罗尔退而求其次,成为了与「老爹」一样挥舞双剑进行战斗的剑士。

他们这样的剑士,通常也会被人讲是「喜欢逞能的剑士」。

“受不了你们两个,快结婚吧。”

布罗尔对一唱一和的二人嘟囔。

“所言极是!小瑞希,今晚我们就……”

“想得美!”

三人一齐笑起来-

回到营地,布罗尔开始清点人数。

「威廉·冈达姆」、「瑞希」、「赫叶·赫琳」、「优」、「森十三世」、「库罗姆」。

加上自己「布罗尔修斯·坎斯特·庇瓦安卡」……

“有人看到阿难了吗。”

布罗尔问。

“是喔,没看到他回来。”

瑞希缝补轻甲的功夫里顺嘴答道。

“没有看到。”、“战斗中和他走散了。”、“他还没回来吗……”

大家都那么回答。

于是布罗尔默默地在自己的剑柄上把「吾难」这个名字划掉了。

最终一共是七人活了下来啊……

也就是说,加上今天没能回来的那一名,这个队伍里已有十人倒下。

“大家好好休整吧。”

布罗尔留下那样一句,避开所有人来到一块缓坡上。

夜色浓郁。布罗尔独自在坡顶躺下,视线投向高天另一头的星河。

那些星辰当中,也有一颗曾是自己的故乡。

——老爹,我们为什么要做勇者啊?

「唔,为什么啊……布罗尔,你问了个好问题。」

寂静的夜空远处,仿佛飘来这样的对话。

坦白来讲,布罗尔认为那个自己称为「老爹」的男人并不是什么与「勇者」之名相配的男人。

提起他,布罗尔有一堆牢骚可发。

举凡虽说自称「前辈」,平时就没拿出过「前辈」应有的干劲。

姑且是养育院中唯一的大人,遇上麻烦事却总是喜欢使唤小孩。

没喝酒也会摆着喝醉一般低迷的表情;脸上的胡子总是乱糟糟的不愿收拾;鼾声那么大又时不时就非要和孩子们挤一间;再说还会擅自乱点鸳鸯谱。都怪他说过「以后最爱耍嘴的瑞希就嫁给最臭屁的威廉好了。谁叫他们性格那么像,还都长得那么好看。」这样的话,威廉才会从小到大一直都粘着瑞希。

还有。

被那么多人依赖着,却没有自己被依赖着的自觉。一句话都不曾留下就擅自逃离了养育院。

还擅自死在了战场上。

唉,真是个有够不靠谱的臭老爹。

布罗尔曾暗自下定决心不能变成那种糟糕的大人。

然而无论如何,「老爹」就是「老爹」。

那个男人传授的技艺、和他一同生活过的回忆、他留下的那些话语,全都是支撑着布罗尔一路奔驰至今的重要之物。

基于那些原因。

十年前年仅十四岁的他,才会在得到老爹战死消息的第一时间,决定带着养育院的弟弟妹妹们,赶往这片老爹曾守护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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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矿坑之巢帝国领下的巴洛克市郊区小镇郊外,有个老旧的养育院。

养育院的历史已不可追,不过再久远也只到名为「勇者」之人出现在这片大陆上起为止。

那个养育院作为收养与培训年幼「准勇者」的地方,一度踏出过许多优秀的战士,不过目前已经无人管理。

十多年前,那里曾有个没干劲的管理员,培养过最后一批「准勇者」。

只是后来,那个管理员在某一日忽然就消失了。

他消失的那一日,除了孩子们和附近镇上那个把自己关在店里抹眼泪的魔法师外,没有更多人关心他。

孩子们四处寻找他。河边、瀑布、后山、屋顶、哪里都没有他的人影。没收拾过的杂乱房间仿佛他只是起早去打猎了,但最终他都没再出现过,连一句「我不管你们啰,要抛下这里去快活。」这样的话都没有留下。

他到底去哪里了?

除了孩子们和后来关掉店铺来到养育院陪伴孩子们的那位魔法师,没有更多人关心。

直到后来,最后一位现役「准勇者」「塔布科克罗拉尔·罗拉尔明」在战场上牺牲的战报传到这个小镇上,人们都还是没能反应过来。要说这都怪那位擅自叫他「塔尔明」的魔法师。有那种方便的昵称,谁会去记他原本的名字嘛。

败报弄得人心惶惶。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时,养育院中的十七名少年「准勇者」也消失了。

——或许是被败报击溃了信心,逃了吧。

——那么小的孩子,强迫他们上战场才是会良心不安吧……

——是啊。不管怎样,就不要找他们了。

或许是出于不忍,或许是害怕承担负罪感,居民们没有过多想象那群孩子的去处,也没有寻找他们。

只有一个那一天倒在养育院里像婴儿一般放声痛哭的魔法师知道,那群孩子并没有逃走。

而是追随着前人的步伐,踏上了残酷的战场。

迎向他们残酷的「使命」-

——

战场太近,故乡太远。

丢失的归宿无论怎样依恋也无法寻回,期待的目光却不断投来。

因此漂泊的人们只能把回家的路安放在梦里,投身于眼前的战场。期望能从一道又一道旧伤疤底下找到前进的道路,期望能从一双又一双闪着泪花的眼睛当中找到新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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