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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1 / 2)

她又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夜正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石月心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不,不行!

才这么点喜兆哪里够?

必须更多一些,这样,才能配得上宋大人替自己挂红绸的情谊!

……

随着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小蜘蛛们顿了顿,随即又开始新一轮的吐丝。

夜越来越深。

和风吹拂过天畔的云朵,天上的星如银河一般,偶尔几颗陡然睁大了眼睛,一闪一闪的分外明亮。

石月心坐在高高的围墙檐上,瞧了几眼署衙大门。

小蜘蛛应该是累了,吐丝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石月心惋惜的叹了口气。

失策了,她应该多抓两瓮,这样好歹还有个替班的,那样她便能忙活到天亮了。

明年,等明年她便有经验了。

想罢,石月心手一撑,轻巧的从高高的围墙上跃了下来。

她翻出先前的那个大酒坛,往里头搁了好些饵,这才冲署衙门口勤恳劳作的小蜘蛛们喊道。

“好了,小家伙们,咱们走了。”

闻到诱人的食物香味,已经将自己透支得前胸贴后背的小蜘蛛们,瞬间停下了吐丝的动作。

它们扭头,目光齐刷刷的朝石月心看去。

石月心弹了一下酒坛,笑容可掬:“来来,这下不骗人了,辛苦了,请你们吃饭。”

话才落,随着铃铛声,米粒大的蜘蛛如潮水一般朝酒坛行进,动作比方才在城外时慢了许多。

“不急不急,慢慢爬,我等你们啊。”石月心心疼,真是饿坏了。

待所有的蜘蛛都爬进去后,她又丢了一些新作的虫食到酒坛中,这才用红布将坛口塞上。

再次看了一眼蛛丝密布的署衙大门,石月心差强人意的点头。

这吉兆勉勉强强是够了。

她转身跑进夜幕中,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人便已经跑出了大老远。

……

到了城门外的草丛,她将酒坛往地上一搁,掀开上头的红布。

蜘蛛们差不多已经吃饱了,闻到新鲜的空气,它们当下便八只脚齐爬,似后头有狗撵一般的爬进了草丛深处。

石月心倒腾了下空荡荡的酒坛,嘀咕道。

“跑这么快……我还有话没说呢。”

不管了,不管了。

她站起身子四处瞧了瞧,目光落在两三丈远的一棵大榕树上,抬脚走了过去。

……

石月心将酒坛子侧躺的搁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确定雨水不会淋进去,又往里头搁了许多虫食。

最后,她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满意道。

“好了,小蜘蛛们,回头饿了再能过来吃饭啊。”

她的这些虫食可不简单,吃了后元气满满,力气也大,在虫界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还是可以的!

最后又看了一眼大酒坛,石月心这才转身离开了。

……

在她走后,小蜘蛛们哪只都没有来。

众人听不到的地方,蜘蛛之间口口相传。

闻到那香香的味道了没有?

不能吃!不能吃!吃了就会被大块头抓去吐丝。

不吐不行,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压着你,超可怕的……

米粒大的蜘蛛抬了抬腿,让乡亲父老们看它的肚子,它原先胖胖又鼓鼓囊囊的肚子已经干瘪得只剩一张皮了。

小蜘蛛愁大苦深:它都空虚了。

同样被抓去的蜘蛛各个心有戚戚焉。

其他侥幸慢了一步的小蜘蛛,在看到前辈们的惨状,这下是不敢去大榕树下了。

就算那酒坛里的味道再诱人,它们也忍住了,为了逃离这种味道,它们更是连夜搬离了这片地界。

草丛中,几只黑褐色的小蛐蛐出没在草丛。

它们的长腿绷直,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前方的酒坛子,只见长腿倏忽一跳,两下便越跃到了黑乎乎的酒瓮之中。

“瞿瞿,瞿瞿~”

万籁俱寂,只有蛐蛐们欢快的唱着曲子。

……

天边一道鱼肚白,新的一日即将开始。

昨儿忙得有些迟,但是时间一到点,昆布自动便醒了。

昆布睁开眼睛:嗯?

只见屋里一片的漆黑,他有些莫名,难道他起早了?

片刻后,他便察觉到了不对了。

就算是他起早了,这署衙门口红灯笼的烛光也该透过窗棂照进来,不可能是一片漆黑啊。

昆布猛地坐了起来,抖着手给自己点上蜡烛。

他举着烛台,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这才猛地推开了自己的小房门。

片刻后,昆布瞪大了眼睛看前方白茫茫的大门,一阵风起,蜘蛛丝随着风轻轻摆动,就像是纱账一般。

因为门被用力的推开,上头一摞的蜘蛛丝“啪叽”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昆布头上。

昆布手薅了薅,蛛丝便散开了,他傻眼,“这是…这是是蜘蛛丝啊!”

……

“大人,大人,不好啦!”

宋延年才刚推开门便见昆布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宋延年诧异:“别急,出什么事了?”

隔屋的王昌平听到动静也开了门,他打着哈欠倚着门框,笑着打趣昆布。

“昆布,你这一大清早的是被鬼撵了吗?”

“瞧你这屁滚尿流的模样。”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点头。

“恩,是和某人有两分相似。”

王昌平呼吸一窒。

昆布拍了下大腿,着急道。

“两位大人,你们就别拌嘴了,署衙门口出大事了。”

宋延年和王昌平对视了一眼,随即撇开。

宋延年:……他才没有和昌平兄拌嘴,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昆布看向王昌平,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对了师爷,我不是被鬼撵了,我是被蜘蛛精撵了。”

宋延年诧异:“蜘蛛精?”

他没听朱娘子说要来州城啊。

昆布点头,眼里又是惊恐又是稀奇,语气夸张道。

“大人,您是没瞧见,这蜘蛛精吐的丝,将咱们署衙的大门都缠上了!”

他庆幸的拍了拍胸膛。

还好还好。

他昆布人生得瘦小,面皮还有些黑,这蜘蛛精才没有瞧上他。

他要是有他家宋大人一分,不不,有王师爷那般品貌就够了,指不定,他昨晚就该被蜘蛛精拖到洞府里吃干抹净了!

一时间,昆布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惆怅,只能说是百感交集。

虽然是蜘蛛精,但也可能是貌美如花的蜘蛛精啊!

……

宋延年越过想入非非的昆布,抬脚朝署衙大门外走去。

王昌平也急急的跟上了。

……

署衙大门口。

宋延年多看了两眼蛛丝,昆布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确实是都缠上了。

只见细细密密的蛛丝网住了整个大门,原先鲜艳亮眼的朱红大门被网得严严实实的。

不漏一丝的红,就连檐边的木梁也有大张的蛛丝挂着。

一阵风吹来,蛛丝微微的晃动,平添几分荒凉之感。

宋延年:……

要不是这里是署衙,就这蛛丝的数量,说这里是荒废了几十年的老宅子,恐怕也是有人信的。

……

昆布有些腿软,“多大只的蜘蛛精呢?会不会有牛那么大?真是凶残!”

“呜呜,不是大蜘蛛,是小蜘蛛啊。”一道瓮瓮的声音含着悲怆传了过来。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是他点灵的两只石狮子。

雌石狮低着头正在颠脚下的小狮子,说话的是左边的雄石狮。

只见它一脸郁色又挫败,在石墩子上来回的绕着,鼻息里有热气喷出。

注意到宋延年的目光,雄石狮几乎要狮目落泪了。

“大人~”

宋延年打了个颤抖,“你说。”

雄石狮悲怆:“不是大蜘蛛精啊,是一酒坛的小蜘蛛,就米粒那么大。”

“昨儿来了个女娃娃,二话不说便将那坛小蜘蛛倒在咱们的大门口,呜呜,我和我那婆娘拦都拦不住,她又不是妖邪之物。”

就连蜘蛛也不是妖邪!

它们,它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宋延年愣了下,“女娃娃,米粒大的蜘蛛?”

雄石狮声音瓮瓮,“是啊是啊,那些小蜘蛛说来也是可怜,迫于女娃娃的淫威,这才在署衙门口勤勤恳恳的吐丝,一刻也不能歇……”

“唉,那么漂亮的女娃娃,怎么就这么凶啊!”

“小蜘蛛累坏了,她摇了揺手腕间的铃铛,这铃铛一响,蜘蛛们苦着脸都得装作欢畅模样,继续吐丝。”

宋延年:……

他走了过去,捻了捻蛛丝。

是他说的喜蛛应巧,哪户人家的蛛丝结得大,便是哪户人家的喜气更大……也是他说,这蜘蛛出现在门边及房梁边有祥瑞的意头,叫做望喜。

夏日清晨时分,晨风凉爽,蛛丝簌簌飘动,就像是在问他欢不欢喜。

宋延年忍不住一笑。

旁边的昆布以及王昌平都愣了下。

王昌平嘀咕:完了,该不会是被蜘蛛精气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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