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雏凤书院初选 二（2 / 2）

小男孩战战兢兢地找了个角落缩着，没一会儿，大概是发现亭子里坐着一位华丽又美貌的小女孩，连他也忍不住抬头多看几眼。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太引人注目，亭子里的富家子弟们当即坐不住了，有个孩子跳起来大吼：“喂！你的狗眼乱看什么？！”

三人转身，望见角落里一身褴褛的小棒槌，都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同样满身补丁的落魄同类。

小男孩突然“啊”了一声，指着那位小美人叫起来。

那女孩被笑得涨红了脸，嘴唇翕动，似是想回击几句，旁边的男孩将她轻轻拽到一旁，低声道：“别理他们。”

“你……你……”他结结巴巴，脸都涨红了，像是又气又急，浑身在微微颤抖着。

这夸张的行为很显然又被亭中那几个富家男孩耻笑了，一个绿衣男孩怪腔怪调地学她：“姐！你看！哇，人家从来没见过呀！仙兽呀！”

“你认识他？”亭中一个白衣男孩忍不住询问。

“啊！”那个叽叽呱呱的女孩忽然大叫起来，奔到虹鹿身旁，兴高采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兽？！姐！你看！”

小美人不快地皱起眉头：“我怎会认识这样的乞丐！这乞丐好大胆！竟敢拿手指着我！”

漆黑的内门忽然打开，这次却是一连进来三个风尘仆仆的孩子，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衣服上都是补丁，虽是比自己干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女孩走前面，一个男孩跟后面，好像互相认识，其中一个女孩正叽叽呱呱说个不停。

亭中男孩们“嗡”一下闹开了，有人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大叫：“快滚！”

依旧没人回答，小棒槌挠挠头发，难道刚才是她幻听了？

拳头大的石头刚好砸中小男孩的额头，他登时血流披面，疼得“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小棒槌四处张望，始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影，她又开口：“老先生？你不在了吗？你让我屏住呼吸是什么意思？老先生？”

不过，他越哭，砸向他的石头越多，没几下就砸得他头破血流，蹲在地上哭声越来越小。

没有人回答她。

“真过分！”百里歌林气得两眼冒火，“没人管吗？！”

“老先生……老先生？你在吗？”她低声叫唤，“刚才谢谢你提醒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棒槌已经跑过去了，她一把拽起那个嚎啕大哭的男孩，怒道：“哭什么？！真没用！”

她想起初选时出现在自己耳边的那个沙哑声音，听起来像是个老人家，他现在有没有继续跟着自己？

被她一吼，那孩子反而哭得更厉害了，鼻涕眼泪夹着血，把脸上弄得一塌糊涂。

庭院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孩子，最小的看上去才六七岁，最大的那个女孩比周围人都高一个头，这些应该都是通过初试的。小棒槌想起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么多人，选到现在才选出这么些，初选就这么难，不知道二选又是怎样。

脑后风声响起，小棒槌灵活地躲开砸向她的石头，她转过身，冷冷望着亭中那些男孩。

身后的讥诮窃笑声还在继续，小棒槌默默朝另一个方向避让开，西北角没人，她走过去坐地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今天我替你们爹娘教训教训你们。”她摞起袖子，朝掌心呵了口气，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出去，只听“啪”一声，亭中一个男孩的脸顿时被石头砸肿了，他捂着脸尖叫起来。

“土包子，连虹鹿都没见过，你们看，他眼珠子都要看掉下来了。”

众人都惊呆了，大抵谁也没想到这小叫花子敢打亭子里的那些孩子，那里面坐的不是一方豪富的孩子就是王公贵族的子弟啊！

她跟着师父在外漂泊，数年来人情冷暖也见过不少，一向秉持不惹麻烦的原则，这几个男孩服饰华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装作没听见，转身继续看鹿。

小棒槌动作极快，她学方术不行，但拳脚功夫着实不赖，拿石头砸人一砸一个准，个个正中脸颊，一时间亭子里哭喊声不断。那个看上去像是老大的白衣男孩气傻了，指着她一个劲手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知不知道我是谁？！”

哄笑声响起，小棒槌回头，便见庭院一座小亭子里坐着几个小男孩，个个仪表整洁，唇红齿白，他们正盯着自己笑，交头接耳挤眉弄眼，一看就知道没说什么好话。

“银子还给你！”小棒槌又拾起方才被他们丢来的那锭五两重的银子，手腕一转，银子“啪”一下甩在白衣男孩脸上，抽得极响，更厉害的是，银子抽他脸上却不落下，反而弹跳起来，刚好落在他头顶，分毫不差。

小棒槌第一次见到这样奇异而美丽的动物，情不自禁盯着看了半天，忽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嗤笑声，有个不大不小的声音讥诮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老远就闻到一股臭味。”

亭子里除了那个脸色发绿的小美人，已经没人站着了，个个捂脸抱头哀嚎。小棒槌拍拍手，朝亭子那边挥了挥拳头，冷笑：“舒服吧？”

内门后是另一方庭院，整整齐齐排放着数辆大车，奇异的是拉车的兽，并非寻常马匹，而是数头身材高大的鹿，头顶的长角像雪一样白，最为奇异的是它们身上的毛皮色泽，犹如虹光般七彩斑斓，极为炫目美丽。

我也觉得没章节名怪怪的，我再想想把章节名捏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