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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又骗了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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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那道能撼天动地的剑炁消散,天山上下,依旧有无数人沉浸在极致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

“是、是剑炁!传说中的剑炁!”

终于有见多识广的剑修长老颤声开口,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还掺杂着百闻不如一见的狂热,激动挥舞双臂:“那是剑炁!当真是剑炁!真正的剑之元炁!”

大多数人不知剑炁为何物,亦有部分剑修听闻过剑炁之名,无不惊愕,一双双被震动的眼瞳里流露出的,皆是极度的兴奋和艳羡——原来当真有人能练出剑炁,那并非只是天外传说!

旁的人虽不懂,但见这些人神情,又有方才亲身感受到的激荡剑势,便知那必定是极其强悍骇人的东西。

一时间竟无一人敢再上前,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犹豫后退,望着身处于祭台中心的那俩人,既警惕又恐惧,无不心情复杂矛盾。

这一剑过后,容兆二人也收了手,剑回各自手中。

容兆低眼看向自己腕心红线,不断闪现着,比从前更滚烫,如今他倒是坦然接受了。

乌见浒以剑尖点地,轻抬眼,望向下方众人:“还要不要打?”

还怎么打?

在场千万人,先前时一起冲上去或还有机会制服他们,现下这俩人已凝炼出剑炁,那样惊人的剑压,不必尝试都可笃定,他们必要落败。

更别说,他们这些人各自有异心,根本无可能真正联合起来,一齐对付他两个。

却总有人不甘:“你们今日能嚣张得意一时……”

“一时?”乌见浒偏头目露嘲弄,“修行之道,强者为尊,只要你们一日胜不过我们,便只能任由我们为所欲为。”

“你——!”

“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这话不好听你们也听着,方才我们未动杀招,借你们磨剑而已,你们伤得最重的也不过回去调养半年一年的事。若你们还觉不服,要来真的,那我们便奉陪到底,之后是死是伤,都怨不得我们。”

这话何止是不好听,分明是赤裸裸的蔑视和威胁了。

乌见浒从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现在更是:“你们仙盟既视我这半妖为异类,我亦如此,若非云泽少君仁慈,我方才就已直接大开杀戒了,毕竟我的剑更喜欢靠你们的命来磨。”

话音落,又是一片哗然。

“你、你这半妖,当真好生狂妄……”

在场之人除了各宗门宗主长老,随从也多是各门各派一等弟子,向来眼高于顶的,何时受过这等言语欺辱,竟也无从反驳。

容兆眼神动了动,由着乌见浒说——当然不是他心慈手软,才对这些人手下留情,毕竟他还是元巳仙宗的宗主,也并不打算就此将宗主位拱手让人。

“我便是狂妄,你们也奈何不了我,”乌见浒随意敲着手中剑柄,“随你们。”

下方无数人恨得牙痒,却无论内心如何怒焰滔天,都再没人敢出这个头。

见乌见浒已将他们言语震慑住,容兆才徐徐开口:“若诸位也不想再打,那便说正事。关于结界裂缝、混沌之气,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确是天灾,我二人没那个本事做出这么大的局。但若你们配合,我们或许有办法能解决,若你们不肯,那便算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便是。”

众人将信将疑、犹豫不决,或者说他们即便不信,眼下也无计可施。

一时间各样的议论声不断,大多数人神色中已生出动摇。

“……如何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依先前临沧宗宗主所言,至少让我们看一看实证吧?”有人问。

“没有,”容兆干脆道,“我说了,信不信由你们。”

另一道声音问:“你说的办法,是何办法?几时能解决?”

“你们方才也看到了,剑炁,以剑之元炁修补结界,或能勉力一试。待我们做些准备,三日之后便可进行尝试。”容兆言简意赅。

这可是闻所未闻,在场之人愈是惊疑不定,直到那最先认出剑炁的长老肯定道:“确实可以一试!炁为万物本源,剑炁自然也是!若能修补,不说永绝后患,撑个千万载未尝不可!”

寥寥几句,因从这长老嘴中说出,却是叫大部分人信了。

又有人问:“当真只需三日?”

“说了三日便三日。”容兆的耐性已快告罄,也不与这些人拐弯抹角,“但我亦有条件,如事情能成,日后不可再将我道侣视作仙盟公敌喊打喊杀,之前种种,一笔勾销。”

他身侧老实了一阵的乌见浒蓦地笑了,旁的人神色却着实精彩,像吞进一只苍蝇,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憋屈得很。

元巳仙宗一众更是,让他们认下容兆这个道侣,自是不愿至极,事到如今,却别无选择。

这本就是容兆的目的,否则他何必在此与这些人诸多废话。

“可他毕竟是当日两地祸乱的主谋,岂能说不追究便不追究……”

容兆沉声道:“仙盟容不下半妖,他自然要为自己争取生机,种种因由,哪方都不算全然无辜。如今须得他与我联手,方有可能救世,否则所有人都是一个死字,我方才说了,你们若是不愿,那便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当然,若你们肯答应,我也可以元巳仙宗宗主之名承诺,日后必不再叫他做出任何危害仙盟之事。”

话已至此,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依旧是桑秋雪第一个出言:“千星岛愿意配合,并做出承诺,从前之事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有人带头,很快有第二个、第三个人附和,连萧如奉这个仙盟督守亦无异议,这事便算达成了一致。

心里如何想的是另一回事,至少眼下,再无人敢公然针对乌见浒。虽然,也根本打不过。

因先前那场乱斗,这仙盟大会开了整一日,散场时夜幕都已落下。

回去山中驿馆,事情还没完,容兆尚有另一件事要做——清理门户。

当着众长老的面,辛孟被他的人拿下,按跪在地动弹不得。

那小子挣扎不停,尖声喊着要他师尊救他,被容兆直接禁声。

邓长老青着脸:“宗主这是何意?”

“你说是何意?”容兆的嗓音里凝结冰渣,“他将我道侣之事告知诸位长老便也算了,透露给外宗之人,散播我这个宗主的私隐,闹到仙盟大会上,我不能治他?”

“可那位本就是——”

“是什么?”

邓长老被堵得接不上话,他们其实也不想将事情闹到仙盟众家前,毕竟事涉宗门声誉,即便今日那些人被容兆二人联手震慑住了,但背后是如何议论他们这位宗主,议论元巳仙宗的,可想而知。

戚长老帮腔道:“也未必就是他透露出去……”

“不是他那是谁?其他弟子,还是各位长老你们?”容兆问得毫不客气。

对方面色变了变,格外尴尬。

一旁许长老没好气道:“自然不是我等!不如让他自己说,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容兆垂目,冷冷看去,被按在地上之人犹在挣扎,终于得解禁声时,张口便喊冤。

容兆缓步上前,被按着脑袋的辛孟只看到视线里他的白靴缓缓走近,暗暗咬紧牙根,艰难抬头,对上容兆阴鸷眼眸,不觉一怔,然后便像被惑住了一般,颤声改了口:“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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