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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2 / 2)

众人齐齐低头,最后还是萧芜道:“殿下承袭帝位乃众望所归,如今陛下新丧,待孝满后,方可于宗庙内行登基大典。”

劝进有了,三请三辞勉强也算有了,自然就该到了即位的事。

老皇帝死后,新帝一般不会立即登基,得守孝,孝期结束后方可登基。而按礼制,孝期一般为二十七个月,到了帝王身上,便以一天代表一月,守孝通常为二十七天。

但也有例外,前朝也将孝期缩短为十四五天,甚至最短的可为七天。

就在众人以为夏王登基,怕是至多只守孝七天,却没料到云舒直接选了最长的27天孝期。

众人心道:夏王这是做戏做全套,让百姓们以为他仁孝吧?

赵苒没闹得起来,其他人又没有当场反对,于是云舒即位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由于云舒下令让大家不需要几日几夜地跪在宫中守灵,于是到了晚上,群臣便各自回了家,就连本该陪着守灵的妃嫔和皇子公主们,也被云舒打发去了其他殿休息,承安帝的灵柩前只剩下他一人。

不论是朝臣还是妃嫔,都以为云舒是打着自己守孝的旗号实则偷懒,毕竟以云舒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根本不可能那般为承安帝守孝。

事实也是云舒并没有真的守孝。

待到朝臣和妃嫔们离开,躺了半天的承安帝终于从棺柩中爬了出来。

然而承安帝刚爬出来,看到云舒的第一眼,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吃的是朕的供果!”

云舒一边扒着香蕉皮,一边眼也没抬道:“你又没真的死,有什么关系。”

承安帝气结,但又反驳不了这句话。

云舒见他没动静,抬头看了一眼仍旧站在棺柩旁的承安帝,颇为关切道:

“你也饿了吧?饭食应当还要一会儿,来,你也吃一点垫垫肚子。”

说着,就从身旁的果盘里摸了一只苹果扔过去。

承安帝下意识伸手接住扔在他怀里的苹果,只是想到这是什么东西,他真的下不去口。

云舒一般啃着香蕉,一边道:“怎么了?没吃过自己的供果啊?”

“没事,你就当提前体验了,毕竟下一次,就没机会尝了。”

承安帝:“……”

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他顿了顿,翻看了一下苹果有些嫌弃,“洗了吗?”

云舒理所当然道:“你觉得呢?摆在这的,不落灰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洗呢啊,你觉得他们觉得谁会吃这个?放心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承安帝看了看手中的苹果,最终还是放了回去,同云舒一样扯了根香蕉扒了皮。

至少这东西不需要洗。

两人同样的姿势坐在棺柩旁的台阶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话。

“你平日里与他们在一起,就是这般说话的?”

云舒侧头看他,“那不是,我待人亲和温良谦恭,君子端方说的就是我。”

承安帝:“……”

“倒也看不出来。”

云舒:“你自然看不出来。毕竟咱们都这种关系了,我对你君子有什么用?倒不如实诚一点。”

承安帝:“……”

说的是差点不死不休的关系,承安帝只得再次沉默。

云舒又摸了一只承安帝不要的苹果,用衣摆擦了擦,继续问道:“你觉得今日谁最可疑?”

“赵苒忠君,他以为是你害的朕,所以豁出命去一直针对你,应当不是他。”

云舒点头,“嗯对,脑子不太好使,今日也就他还看不清形势。即便要针对我,也不能这样大张旗鼓明目张胆地来。若我真的弑君夺位,即便他白日里没死成,晚上也得遭了毒……”

云舒说到这里,突然一顿,对着殿外喊道:“郝事!”

“怎么了殿下?”郝事一进来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他家殿下,跟本该躺在棺木里的承安帝,并排坐在棺木旁啃着吃的,且承安帝的脸上还画着青白的妆。大晚上看到,仿佛是见到了鬼。

云舒却没管他,而是径直道:“你现在就去将赵苒等人换个地方关。”

郝事吐出一口气,摸了下差点跳停的胸口,应声退下。

等到郝事离开,承安帝才道:“你怀疑有人要对他下手?”

云舒又捏了块点心扔进嘴里。

“谁知道呢,我就是这么一想,即便错了,也没什么大碍。”

承安帝带入自己想了想,“若是朕,朕当会派人动手,若是得手,便推到你身上。弑君的风声有了,再加上残害忠良,即便强硬上位,也会尽失民心。”

云舒点头,“是啊,玩权术的人,心都脏。”

承安帝:“……”

朕怀疑你在内涵朕。

云舒看了一眼自己的临时饭搭子,毫无诚意地道歉,“哦对,没有说你。”

承安帝:“……”

还欲盖弥彰。

在两人将供品扫荡一空的时候,某个府里,有两人正说着话。

“赵苒真是个废物,什么作用都没有。”

另一人喝着茶不紧不慢道:“本就是挑拨一下,让他去试探夏王的底线,夏王不肯退让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如今怎么办?这几天一直有人在查药的事,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也查不出什么。27天,有足够多的变数。”

“好……”

-

当晚,郝事便来禀报,他将赵苒等人换了地方后,又让人假扮了他们,果然在午夜之时,遇了袭。

只是对方应当是死士,见敌不过,便立即服毒自尽了,导致郝事那里什么都没查出来。

虽然躲在暗处,但手段果然狠辣,动不动就不留活口。

只是也不是一无所获。

京都戒严,得到27天后的登基大典结束,才能解除封禁,但京都城外一直有人在等着入城,例如从外地赶来打算参加春闱的学子举人,还有不远万里从西州来的边实等人。

围在城外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云舒令人开了城门放他们进来,只是要求只进不出。

但萧谨行还是发现,有人趁机偷偷出了城,并一路往北去了。

萧谨行:“应当是给燕王送信了,需要拦截吗?”

承安帝道:“自然拦下来。若云祈得到消息,必定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挥师京都,到时……”

承安帝还未说完,萧谨行继续问道:“需要拦截吗?”

这态度分明在说,问的不是你。

云舒还穿着那一身孝服,悠闲地吹了一口茶后,道:“拦什么啊,让他送。”

见承安帝不赞同,云舒又道:“你不是一直嫌田将军打不进易守难攻的天玉关吗?等云祈收了信挥师京都,不刚好来个正面对决?”

承安帝:“……”

好像有点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信是从卢家的一个掌柜那里传出来的。”

卢家,慎独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