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侥幸(2 / 2)
之后,各自下班。
姜临晴跟偷情似的,等同事们走光了,她还东张西望,生怕有人来一个回马枪。她在原地站了五分钟,戴上口罩。
池翮等在楼上的咖啡店门前,出色又俊美,自然是众人焦点。
姜临晴鬼鬼祟祟,蹭到他的身边。她把头低了又低,顺手给他一个口罩:“戴上。”
他开玩笑问:“你怕被人捉奸啊?”
她点头:“是啊。”
“我只有你一个女朋友。放心,没人来。”话虽如此,池翮也戴上了口罩。
她挽起他的手:“我给你讲解一下我今天的成果。”
池翮:“说吧。”
姜临晴:“我想到了翅膀。有一款香水的留香时间特别长,我打算用飞过的翅膀来发散香气。”
池翮:“嗯。”
姜临晴:“我和彭寅讨论过这一项,他没有意见。”
池翮:“去做吧,照你的想法。”
*
小东西不如狗尾巴草送得随意。
直到回到家,姜临晴突然拉起池翮的裤袋,把小礼盒塞进去。
他挑了一下眉:“什么东西?”
“你猜?”她学着他的语气。
他反问回去:“赏赐?”
“对,金主赏你的。”
池翮拿出盒子,单手打开,见到小小的袖扣,他望向她的项链。
两个不是一个品牌,却有相似的设计。
他又把盒子盖上:“我伺候金主这么卖力,终于有赏了。”
姜临晴:“是我怠慢了。”
池翮随意地揣进裤袋里,像是对待无足轻重的东西。但装进去了,他又按住好几秒,突然抱起她:“我也赏你。”
他赏的是亲吻。这次又柔情缠绵了。
遇见钱永安,姜临晴觉得像烧了一条导火索。她眼见自己把池翮拉到了悬崖,满目是陡峭龟裂的峭壁。
他却不知道。
她一定要在山崩地裂之前,把他推向安全地带。但她迷失在和他的亲密里,不知何时会迎来毁灭的一刻。
她贪婪着。如果池翮不提,她就假装忘记两人的约定。和从前一样,当一只鸵鸟。
她变成了胆小鬼,紧紧抱住池翮,犹如抱住一根浮木。
*
三个月到期了。姜临晴一直没有症状。她心存侥幸。
池翮没有讲三个月之约。
两人默契地忘了这件事。
星期六的那天,向蓓在家里煮火锅,邀请了姜临晴。
姜临晴照例,拎了青菜。
向蓓一开门就说:“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搭档。”
姜临晴转眼望去,愣住。
对方也有些惊讶。
“这是我偶然在酒吧遇见的知音,尤月舞。”向蓓揽过姜临晴的肩,“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姜临晴。”
尤月舞翘腿坐在沙发上:“嗨。”
姜临晴:“尤小姐。”
尤月舞灿烂一笑:“我们又见面了。”
向蓓惊愕:“你们认识?”
“在酒吧里见过。”姜临晴言简意赅。
向蓓:“我就奇怪了,以前我天天去酒吧,就是没遇到人。”
姜临晴:“尤小姐是学音乐的?”
“我是音乐学院毕业。”尤月舞说起过去,也不感伤,甚至,她有点当笑话讲,“后来嗓子出了意外,恢复不到从前,就出来当模特了。”
向蓓:“我就喜欢这样的烟嗓。”
姜临晴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向蓓:“我们一起在酒吧抓了一个小偷,到派出所录口供的时候,聊了会儿,非常投机。”
姜临晴笑了:“你们决定一起去参赛吗?”
向蓓:“对,我们报名了。”
姜临晴:“向蓓,尤小姐,你们加油。”
火锅吃到一半。
尤月舞接到一个电话,似乎不大痛快:“麻将?我不会啊。现学?我又不是雀神。不去,不去,不去。”
对方说了什么。
尤月舞的眼睛一亮:“好,我这就来。”
她放下手机:“今晚我去赚一笔大的,先走了。”风情万种的大美人,说走就走。
姜临晴问:“徐重光知道你找到队友了吗?”
向蓓:“知道,他反对。”
姜临晴:“为什么啊?”
向蓓:“从他专业的角度分析,月舞的嗓子有缺陷。照他的说法,一听就是抽烟抽坏了。”
姜临晴:“如果她再唱歌,是不是对嗓子有伤害?”
向蓓:“我问了,月舞说唱歌没关系。她之所以离开音乐圈,是因为有人说她的声音不中听。”
姜临晴:“徐重光还有没有再帮你介绍队友?”
向蓓摇摇头:“没有了。我跟他不是一个圈子的,他介绍的是非常厉害的角色,我哪能高攀呢?”
姜临晴:“你跟他还有联络吗?”
“偶尔吧。我忙,没空,我要备战海选。”向蓓有所掩饰。
姜临晴不追问了,只是说:“徐重光这个人比较安静,可能他的表达更侧重在行动上。”
“可能吧。”向蓓不想再谈徐重光,一下子把话题丢回去,“对了,你跟住你那的‘流浪汉’睡了没?”
姜临晴顿时面红耳赤。
向蓓了然,挤眉弄眼:“睡了。”
姜临晴不说话。
向蓓笑了:“再不睡的话,我都要怀疑他不行。”
姜临晴低下头:“啊,鸡肉煮太老了。捞上了快吃。”
*
池翮晾了好几件衣服在阳台。
他自己的衣服,大多不能水洗。能在这里晾晒的,是她买的特价款。
自从他上班,他添了很多衣服,把她的储物柜占满了。她一件一件整理,一件一件翻看上面的金线“ch”。
开门声响起,池翮回来了。
姜临晴抱紧衣服:“你的每一件衣服绣了字啊,连内裤都有。”
他走进来:“你提醒我了,你也是我的。要不要我给你文身?”
“胡闹。”
他凑到她的面前:“文在只有我见得到的部位。”
“你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怎么就这么在意‘你的’东西呢?”
“我对‘别人’无所谓,我只在意‘我的’。”池翮说,“当然了,得我认定是‘我的’。”
姜临晴怔了怔。她猛然想到一个以前不大留意的事。
他好像……格外强调她是“他的”。
池翮拍拍她的脸:“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她回过神,只能说:“想到文身。好疼,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