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到了医院,曲笔芯先目送着贺青池被放在病人急救的推床上,让护士和男人送到急诊室,她出门急,身上穿着睡衣就披着一件大衣,眼睛还隐隐有些不舒服。
站在原地没动片刻,见贺青池身边已经有男人照顾,曲笔芯才拿了口袋的零钱,拦了辆出租车回酒店。
已经是凌晨之后。
走进套房,曲笔芯先翻箱倒柜的找出药来,给自己的眼睛缓缓。
她毫无形象地瘫在了沙发里,脑袋仰起枕在手扶上,就这样半合着眼睛好几分钟,等药差不多被凉干了,那股生涩感慢慢地淡去,她才伸手摸索着自己口袋。
这一整晚都没个停下来理清楚思绪的机会,曲笔芯这会脑子才回神,突然才想起回来前,没问温树臣要不要给贺青池送一套干净的衣服过去。
她嘴儿轻抿,翻出手机,低声嘟哝了几句:“早知道就花几个钱叫牛郎来陪自己了,花钱能解决的事,比要人家一条命好啊。”
白皙的指尖将屏幕划开,从微信里找到了备注名温树臣的联系方式。
[温总,明天早上贺青池需要换洗的衣服吗?]
一段话发送成功后,那边石沉大海还没有回复。
曲笔芯也忘记把温树臣电话要来了,只能等他什么时候看到微信了给她回个信。
她把手机放到床头充电,却没有掀开被子去睡觉,而是有点小洁癖,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件睡衣,转身去卫生间先洗一番。
凌晨后的城市变得安静,厚实的窗帘遮去了光线,只留下一盏台灯照明。
曲笔芯裹着薄薄一层白色浴巾,长度刚过臀,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是哪儿都生的细白,身材纤细匀称,洗漱过后,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嫩。
朝床边一坐,白净的手把手机拿过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温树臣微信上也没给她发消息。
曲笔芯就算活的没心没肺,也不至于漠视贺青池的死活。
她又发了个问号过去,然后点开了朋友圈。
这段时间在日本,又人生地不熟的。
曲笔芯每天都靠看朋友圈活命,而圈内那些狐朋狗友越是半夜就越活跃,她当下也没有困意,裹着浴巾靠在床头前,指尖滑动屏幕,上下刷着朋友圈。
一张两张下去,突然停顿了下。
曲笔芯蓦地坐直了腰板,两指将一张图片放大几倍。
放大的图片画质就算变得模糊,也依稀看得清楚在左上角的部分处,把两个男人颀长的身影也拍入镜了,一位是沈复,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而另一位侧面站着的身影,曲笔芯重复确定了三次,越看越觉得见鬼了。
她退出来,又看了一遍这条朋友圈。
沈复有个结识多年的好兄弟叫陈规,为人实在讨厌,向来跟她不对付极了。
曲笔芯看不上这位有着攀附上流社会的心,还要张嘴闭嘴的还把沈复娶了豪门贵千金的事挂出来说个没完,明里暗里讽刺她是个身怀金矿的娇娇儿,沈复娶了她算忍辱负重了。
她把沈复微信删的时候,忘记株连九族,把这个傻逼给落下了。
曲笔芯看到陈规的朋友圈拍了一张晚宴上的照片,很有故意把沈复他们也拍进去炫耀的嫌疑,就跟男版的心机婊一样。
而见鬼的是,沈复身边站着的竟然是温树臣???
这男人,不是今晚才跟她一起把贺青池送到医院去吗?
曲笔芯有点晕乎弄不清方向了,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在陈规的朋友圈下留言了一条:[这是今天拍的照片?]
还没过几秒呢,陈规就把她给拉黑了。
曲笔芯刷新一下,已经看不见这条朋友圈。
她气得呼吸都深了下,要不是人在国外,非得撕了这个傻逼。
曲笔芯重新坐回床,没有表情。
她手指握紧手机,左思右想了好一会,下定决心般退出微信,又打开了短信。
屏幕的界面上,沈复的短信位列第一,还是白天那条:[我要从A罩杯隆成大胸,你还会对我性冷淡吗?]
往下翻空空如也,他什么都没回复。
看得曲笔芯不由地气闷,想想沈复这种没人情味的性格会回复才是见鬼了。
他估计看到这条短信,第一反应是她又疯了。
曲笔芯心不甘情不愿了变天功夫,暗地里把他咒骂了一百遍,然后点着号码拨打了过去。
在没接通前的数几秒钟里。
曲笔芯的情绪就跟过山车一样,后悔打这通电话,又反复纠结,没等她主动挂断,那边已经先接听起来了。
男人没有先开口,只有低低浅浅的呼吸声传来,细细的传入她的耳中。
说实话,在曲笔芯的眼里离婚后谁先主动,就是认输的一个。
她万般不愿,要不是陈规先拉黑了自己,也用不着联系沈复。
气氛静了好半天,曲笔芯除了听见沈复的呼吸声外,没有听见他周围有别的声响,所以也察觉不出他是独自一人,还是身边已经有别的女人相伴了。
不过想想沈亭笈是个哑巴,就算此刻在沈复身边,也闹不出声音来。
曲笔芯胡思乱想着,终于被电话里的男人出声打断思维:“什么事?”
沈复先开口,她清喉咙了一下,先声明立场:“我打电话给你不是来骚扰你的,别自作多情,是来问温树臣今晚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或许是在这男人面前跪了太久,连问个事,都要强调再三。
沈复那边静默许久,问:“我没记错要查岗,温树臣也不是你来查。”
这是讽刺她身份不对?
曲笔芯眯着眼睛,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情又被他轻轻松松一句话给惹起了:“我查岗谁,也不是你能问。”
下一秒。
电话传来嘟嘟声,被沈复给一言不发挂了。
曲笔芯差点没气的跳起来,握紧手机,咬着牙骂:“你大爷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了,不就是个前夫吗,还以为我要好言好语哄着你?”
说到最后,尾音拉长似乎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曲笔芯拼命的呼吸冷空气,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她无表情的起身,一把扯下浴巾,光着身子走向衣柜,挑了套衣服穿好出门。
管温树臣是在哪里,去医院把贺青池找到就对了。
曲笔芯坐电梯下楼,半夜又花三倍车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医院,不带喘气地跑去前台找笑容笑容和蔼的护士询问。
在国外最烦的就是语言不通,而曲笔芯就只是会简单的日语,还好交流顺利,总算磕磕碰碰也问出了就诊病房号。
两分钟后。
曲笔芯找到了病房门,握着门把也没敲响,表情焦急地推了进去。
“贺青池!”
她娃娃音有些嘶哑,带着一丝喘,刚迈了半步进去,抬起头,就察觉到气氛不对。
画面像是静止了一两秒。
贺青池已经清醒了,纤瘦窈窕的身体裹在薄毯里面,半靠在病床的白色枕头上,衬得她很虚弱憔悴,手背还输着液,灯光下没血色的脸蛋透着浅浅的疲倦感。
而她的床边站着男人挺拔沉静的身影,两人距离谈不上很靠近,就是之间氛围上有问题。
半响后,男人注视着贺青池的视线收回,稍微稍微转了转头,看向目瞪口张的曲笔芯,开口说话的语调清冷之中,还有许些不悦:“曲小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