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祝轻欢叹了口气,说:“你已经刷过牙了。”
“没事,我吃完再刷一次。”南泱不以为意。
“那……”祝轻欢又心软了,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再给南泱吃酒心巧克力是不太妥当的,但还是耐不住她提出的要求,“那就只吃一块。”
“嗯。”
祝轻欢走到自己卧室,南泱跟在她身后。她从抽屉里掏出那个巧克力盒子,取出了一块索查金龙舌兰的口味,递给南泱。
南泱坐在了床沿上,轻车熟路地拆开包装,塞进嘴里,闭着嘴巴细细嚼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吃完了,她舔了舔嘴唇,说:“我还想再吃一个。”
“不行。”
祝轻欢果断拒绝。
“好吧。”南泱也没有再强求,只是环顾了这屋子一周,突然说,“你要不要去厕所敷个面膜?”
“我今天不敷了。”
“敷一下,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敷。”
“今天就算……”祝轻欢忽然反应过来,狐疑地看着她,“你……你想趁我去厕所的时候偷吃巧克力是不是?”
南泱的唇角轻轻一挑,居然不要脸地承认了:“是啊。”
祝轻欢看着她坐在床上那一副勾着笑的样子,脑子里又出现了“闷骚”这个词。什么叫闷骚?就是又闷又骚。在外面的时候格外地闷,关起门来骚到断腿。虽然南泱还没有夸张到骚断腿的地步,但她也确实跟平常的状态比反差很大。
不是很大,是特别大。
比如说现在,她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会露出一部分牙齿的笑,唇边一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有一种冷冷清清的妩媚。因为她平时基本不笑,就算笑,也是对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抿着嘴弯一弯唇角而已。她很少很少会笑得露出牙齿来。
她至于对巧克力荡漾成这个样子吗?
“那……你就再吃一块,好么?”祝轻欢又妥协了,“不能再多了,我怕你又出什么事。”
“好,谢谢你。”南泱满意地侧过身去够巧克力盒子。
祝轻欢一愣,眉毛隐隐一皱:“为什么和我说谢谢?”
“因为是你的巧克力,你给我吃,我当然要说谢谢。”
祝轻欢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她拿起自己的精华去厕所,走出卧室门的时候,脚步一顿,回过头来轻声说:“我的就是你的。”
南泱一怔,剥到一半的动作停下,抬起眼。
“我是说巧克力,我的就是你的。”
祝轻欢飞快地做了解释,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洗手间。
南泱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把剥开的索查金龙舌兰口味巧克力放进口中,慢慢咀嚼。
吃得差不多了,她便去客厅倒了一杯水,把黏腻的口腔漱一漱。看着沙发上残留的血迹,她面无表情地抬手摸了一下鼻子。
喝了水,她就去洗手间刷牙。
祝轻欢已经做完了护肤,她正站在洗手台边,帮南泱洗那件一半都是血的白衬衫。洗手池里满是泡泡,水已经变成了红色,衬衫被染脏的面积太大了,她正在一点一点认真地搓。
“还洗什么,扔了。”南泱挤着牙膏说。
“StellaMcey的白衬衫,限量款,好几千呢。”祝轻欢用肩膀擦了一下自己侧脸沾上的泡泡,“试一试吧,应该能洗干净。”
“这衬衫还有牌子?”南泱含着牙刷,模糊问。
“你以为梅伯伯给你准备的白衬衫,都是普普通通的白衬衫吗?”祝轻欢叹了口气,“我见你穿过的白衬衫,AnnDeuleester的,Gucci的,Fendi的,Margiela的,哪一件便宜了?”
“嗯……”南泱一个字也没听懂,专心刷牙了。
梅仲礼那么在意南泱,几乎把全世界所有大牌子的白衬衫都搜刮了个遍,就是为了让南泱只穿白衬衫也能穿出不一样的心情。这些名贵的白衬衫都由很厉害的设计师打造,非常地衬南泱的气质,她光是站在那儿什么也不做,也能看得出这个人很“贵”。
南泱刷完了牙,又说:“别洗了,我不要了。”
“你好浪费啊。”祝轻欢叹道。
“……睡觉。”
祝轻欢又挣扎了一会儿,见确实是洗不干净了,只能放下,打着哈欠走向卧室。
两个人在床的两边躺下,谁也没挨上谁。所幸床也很大,足够她们各自占领一个小空间。
祝轻欢面对着书桌那边,面前一片黑暗,环境也陷入沉寂。本该是安心入睡的时候,她的心脏却在胸腔里慌乱地跳动起来。
她知道允许南泱上自己的床意味着什么,这实在是一种很暧昧的暗示,就算不会真的进展到发生关系,那也是默许了一些亲密行为的。如果今晚她来牵自己的手,或者主动抱住自己,甚至……亲一下额头……
她想,自己应该不会拒绝。
她咬着唇,等得肩头都在紧张地发抖。
南泱却没什么想法,今天折腾得太久了,她也很累,比前一天晚上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还要累。闭上眼没一会儿,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祝轻欢听到了南泱变得悠长的呼吸声,愣了好一阵。回过神后,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她转向了南泱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悄地把手伸进了南泱的被子里。
她找到南泱的右手,轻轻地把她的手腕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用拇指小心地揉捏手腕内侧微微错位的两条筋。
南泱灼痛的手腕得到了有效的按摩,睡梦中满足地弯了一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