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提了两箱八瓶,计划好了六个人好好喝一顿。
这段时间的紧迫劲儿松懈一下。
“我去叫他俩,真墨迹。”
秦川站起身出了屋,一脚踩下去,雪淹没了脚面。
一抬头,脸上一片冰凉。
“果然是三十年难遇的一场大雪。”
八三年十二月的大雪,三十年后西北人都在嘴上说,大坪村里,下榻了几家人房子。
秦川脑子里想谁家房子塌掉了,脚步去春婶家。
傍晚那会儿说好的,春叔跟建生叔一块过来聚在一起喝好酒。
秦川刚出去,迪生龙点上一支烟,再给李学义发一根,给秦支书发,秦支书说他不抽。
“看上了文巧巧就不抽烟了?”迪师傅笑着问。
“在部队上本来就没抽烟。”
迪生龙看抽的烟和喝的酒,跟着小川兄弟这个团队,才有了这般待遇。
他嘴上乐呵:“学义,下这场雪,小川是怎么知道的?”
迪师傅这一提醒,李学义想起来了,十天前小川就说过,十二月下大雪的时候,不能出车,咱兄弟聚一起好好喝一顿,好好放松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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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他就知道要下一场大雪?
李学义问:“秦支书,小川有没有跟村里人说要下这场大雪?”
秦建文也想起来了,侄儿提过,说十二月下一场大雪,车子不敢出去跑,赶紧给村里拉煤炭。
五辆拖拉机拉煤炭拉了八天,堆在空场上。
要不下雪,还要继续拉。
看样子明天出不去了。
“这小子脑子咋长的?”李学义嘀咕。
“今儿把他灌晕,把他脑袋敲开看看他咋长的。”迪生龙哈哈笑着说。
外面的秦川走了一截,看见眼前两个模糊人影。
听见嘻嘻哈哈女孩子笑。
是文巧巧,春婶领着她。
“春婶,不在炕上暖暖和和看电视,大雪天你俩去谁家?
“川,你春叔叫你建生叔去了,说你拿了酒请他们喝,我给你们端一盆腌肉,巧儿给你们端一盆酸菜。”
菜铺子卖的肉,大头带进来一些,春婶做熟了腌在坛子里,主要是给周园园补身子的。
这会儿捞出来一盆,让喝酒的人吃上一口。
雪地上泛的白光耀在文巧脸上,姑娘家笑嘻嘻。
“好啊,你俩看我们喝酒,文巧你主要看我三叔吧?”
春婶给一个手势,川你看出来了就看出来了,别嚷嚷。
秦川不嚷嚷:“春婶,那我不去叫我春叔和我建生叔了?”
“不用去,他们就来了。”
两个男人说着话从后面跟上来。
“哟,你们姐妹俩咋跑出来了?赶紧回去!”张春心疼文家姐妹俩。
“我俩端着肉,端着酸菜,看一会你们喝酒,是吧巧儿?”
“嗯,我三姐说我俩看着你们别喝醉了。”
秦建生说一句:“我跟建文他们聚一下喝一口,你们妇人家挨到跟前算怎么回事,回去吧,你俩找园园聚。”
张春应和:“就是,找园园聚一下,挨着我们不得劲儿,几个大老爷们。”
春婶觉得这两男人没一点眼力见儿。
往前一步挨到自己男人跟前:“建文看上巧儿了,你懂不懂?”
张春恍然大悟:“哦?嘿嘿,你看我这笨的,走走,你俩伺候我们。”
三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女的进了知青点房子。
春婶放心了的口气:“真暖和,我还以为半年没住人冷掉了。”
张春纠正一句:“那哪能冷掉,今天铁炉子着了一天,咱现在又不是缺煤炭舍不得添火。”
她俩怀里抱的铁盆放炉子上,春婶嘴里说:“这雪下的真大,明天不能跑车了吧?不能跑车就好好喝上一顿。”
春婶都是这个口气。
下雪天伺候男人们吃吃喝喝,也是很开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