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儿想三叔连襟家都是什么情况,想起来了,他家离小水大商定不远。
“姨爷,上回提亲的人是不是大商店跟前的张家?”
“就是嘛,小伙子叫张林,他爸是张家祥,他们跟我们村也有亲戚,小伙子是乡上干部,老老实实,我就不明白了,我姑娘为什么看不上人家。”
秦川脸上嘻嘻笑,解释一句:“是张林啊,小水村张支书的侄儿,以后挺有出息的。”
秦川嘴上说的不是心里话,十年后,张林是县里水利局的小科长。
这时候才想起来,三娘的二姐夫就是张林。
“哟!秦老板,你们都熟啊,看看,你都说那小伙子都是好人,可雪儿就是看不上他,说那小子太老实不说话,脸上阴惨惨的。”
秦川心里一揪,那小子脸上的确阴惨惨的,是李东宁压迫的原因。
以后就好了,秦建文当了乡上支书,两个连襟一起搞事业有可能红红火火。
秦川还有话说:“姨爷,别愁了,你二姑娘最后还是看上他了,不一定非要嫁了二姑娘再嫁你三姑娘,谁的事情先成就先嫁谁。”
文爸嘴上应和:“那是那是,秦老板你说的意思我们肯定听呢。”
秦建文坐在一旁,耳朵里听未来岳父一口一个秦老板,咋那么不顺耳。
他是小川长辈的口气。
“姨夫,你别叫他秦老板,他是小辈,就叫小川,什么秦老板。”
小辈看一下三叔手腕子上手表,不早了,要去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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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说清楚:“姨爷,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该我说的我都说了,我可不是我三叔牵线媒人,媒人是我春婶,啥事儿跟她说,我要走了。”
文爸从炕沿边站起身,伸手拦住:“不行不行,这咋说走就走呢,吃完饭再走呀,马上好!”
文妈跑厨房去了,嘴里嘀咕:“我说了我做饭呢,你非要把我叫过来。”
秦川被文爸拽着非要吃这顿饭。
刚才他们村长匆匆走了,说去宰一只鸡煮上。
拗不过文爸热情招呼,等了十几分钟,面条做出来了,端上房炕桌上。
秦川嘴上笑:“白面条?姨爷,专门给我做的?”
“嘿嘿,这两年地里旱,要不然咱也顿顿白面,好多了,这两年还有白面条招呼人,给两年前,都是荞面刀削,好起来了,有你这么个人带大家,都能好起来,你说我姑娘不嫁你们大坪人还能嫁谁。”
吃了两碗面条,给三叔又安顿了几句话,秦川和大头真要走了。
从矿区路上开下去,一个半小时到景宁县城。
“三叔,一定要说通人家,别扭着说他二姑娘没嫁人,他三姑娘就不嫁。”
秦建文一脸难堪:“这种话我怎么能说出口?”
“我不管,我明天早上返回来,接你和我三娘和我春婶,事情必须成,硬任务,完不成任务你不是好干部。”
文巧家一屋子人出来送他俩。
天色已经微暗。
走了十几分钟到汽车跟前。
“川哥你开?”
“你开吧,这条路拉煤车天天跑,冰溜子都呲掉了,没啥问题。”
秦川坐在副驾。
张保中突然问:“川哥,为什么你非要撮合我巧姨和三表叔?”
秦川嘴角微微笑。
在前世,文春和文巧姐妹俩对玲的照顾,秦川实在不确定,换了谁还能比她俩更好。
那八年时间,没有文春文巧,玲儿的日子太凄惨了。
文巧是亲三娘,才把她当母亲一样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