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谁给你的提醒?”
“张林昨天提醒我的,他说水利局的王冲调到供销社负责这一块,棉纺厂的纺纱厂厂长叫杨军,这两个人都跟你有过节,他说让我提醒你,注意着这两个人。”
张林对县里各部门的领导很熟,这个提醒相当重要。
秦川一拍大腿:“三叔,我想起来了,你说过张林和王露露在十月结婚,看了个日子是十月一号,这都十月二十号了,他俩咋没动静,没请咱俩在家里随便过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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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建文斜眼看侄儿。
“川子,你怎么这么想张林和王露露,他俩结婚怎么可能不请咱俩?不知道又看了那个二百五阴阳,说十月一这个日子对他俩不好,就挪到下个月了,正好这个月把收棉花的任务完成。”
秦川斜嘴哼气儿,十月一这个日子不合适,还那个日子合适。
“川子,别打岔,说收棉花的事儿呢,我就这个意思,供销社的王冲和棉纺厂的杨厂长一勾结,这批棉花拉出去倒手,太容易赚钱了,咱俩又没权利查他俩。”
侄儿看一眼三叔:“你的意思让周书记查他们,这事你去安顿。”
秦建文说行。
秦川想了一下:“难道他俩还不消停?王冲从一个局长降成了科长,他还不收敛?”
秦建文哼一声:“狗改不了吃屎,他想再晋升不可能了,他更想捞钱。”
三叔说的对。
他们在这上面做手脚没那么难,纪委查账,也是查账面上数据,难道还能在储存仓库里复秤一百多万斤货。
秦川眉头一皱。
三叔说的对,每天拉十七万斤给景宁县棉花储运点,到现在已经拉了十天,一百七十万斤拉够数了。
剩下的全部拉往兰城美芳纺纱。
秦川想了半天,再把手续捋一遍。
心里有了一幕不好的预感:“王冲要做手脚,绕不开从储运点往出拉棉花,得找个人盯着。”
“盯着也没用,咱铜城市三县两区的棉,周书记已经有批示,从咱县拉出去。”
秦川吓一跳:“这么重要的事周援朝不给我说一声。”
秦建文哼气:“跟你怎么说,是你的棉?他给我递话了,二十万斤棉的货款悄悄给你,咱别声张。”
问题的症结就在这儿。
他们拉出去的肯定不止二十万斤。
叔侄俩顺着这个意思分析下去。
“他拉棉花倒差价,肯定拉到西京纺纱业发达的地区,两块钱卖三块四块,赚大发了。”
他们不敢在本市范围倒卖,也不敢用本县的车子。
有这个意识和没有这个意识大不一样。
于此同时,王冲给供销社社长打报告,说给三县两区供棉花,最少拉出去二十万斤,请领导批示。
报告打上去,回复立马下来,给三县两区各级供销社及供销社的代收点发货,批了二十万斤。
王冲手底下往外发货,就不是秦家叔侄俩能管的事。
这二十万斤棉花发出去,按理说应该给秦川一块钱差价。
秦总怎么敢要这个钱?
不要亏本,要了违规,冯闯将倒了拉出去三千斤,倒手三千元,被关了半个月,秦老板敢要这二十万,王冲就想往死杠,关他个十年八年。
趁此机会,王冲运出去的棉花肯定不止二十万斤。
秦建文坐在了周援朝眼前,乡府小书记一脸忧心。
“周书记,有个情况不知道能不能说。”
秦建文考虑再三,决定给周书记说明白他们叔侄俩的担忧。
周援朝听的皱眉头,半天没吭声。
秦建文觉得情况不妙。
“秦书记,你如果没有真凭实据,最好不要对同行干部心生怀疑,这是大忌,你这种心态可不行啊。”
这个意思吓的秦书记再不敢有半句谗言,有一种感觉,站在眼前的人还是前任李书记。
他心里骂亲侄儿,你把你亲叔能坑死,怪不得你自己死活不来说这些话。
回到侄儿身边,他抹一把额头上汗珠子。
“挨训了?”
“你知道我会挨训,你还让我去?你安的什么心?”
当侄儿的笑得那叫一个乐呵。
“川子,周书记说的对,没有真凭实据,不敢说杨厂长怎么样王科长怎么样。”
侄儿眼神一沉:“三叔,那咱就搞个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