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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脸还是嘴?(1 / 2)

秦灿承认,自己这两天确实在躲着谢以津。

好歹是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他却因为一个醉酒过后的脸颊吻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了好几天,这并不是一件非常光彩的事情。

尤其是亲吻他的那一方,还是一个在平日里就极其没有分寸感的前辈。

更可恨的是,这人在醒来之后竟然还轻飘飘地忘记了一切,成为了全天下最没有负担的那个人,只有秦灿一个人在被那晚的记忆反反复复地折磨,仿佛被翻着面地来回炙烤。

只要他闲下来哪怕一秒,大脑就会不受控制地回忆起那晚的每一个瞬间:谢以津亲昵地依靠在自己的怀里,谢以津唇瓣微润柔软的触感,谢以津身上淡淡的酒精气息和他身上本有的草木香气……以及有关谢以津的一切。

这个极轻的亲吻之所以让秦灿心神不宁,是因为当时谢以津的意识没有被大雨支配,他不是迫于身体原因选择和自己亲密。

他是……主动吻上来的啊。

秦灿的大脑很乱。

他多少算是半个欧洲人,和不少亲密朋友见面时,也不是没有接触过类似于贴面吻的礼仪。可那晚和谢以津亲密相拥,并被谢以津亲吻时,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和之前那些朋友相处时的滋味是不一样的。

那是触电一样的,大脑皮层似乎都在跟着颤抖,稍微一想呼吸便会变得灼烫的感觉。

与此同时,因为秦灿大脑当机太久而一直没说话,站在他对面的谢以津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啊。”谢以津轻轻地开口道,“所以我那晚真的……?”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秦灿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道:“是的。”

谢以津静默了片刻。

“脸还是嘴?”

“……脸。”

只有秦灿心里清楚,谢以津那天晚上亲的位置,确切来说是嘴角附近,只差毫厘就要碰到自己的嘴巴了。但是因为并没有完全地做到嘴对嘴唇碰唇,所以秦灿还是坚定地将其划分在了脸颊区域。

谢以津沉默了很久。

“抱歉,亲吻这一项确实不在‘雨天互助计划’的协议范围内,我确实越线了。”

谢以津难得露出了像是为难的神情,犹豫道:“是我没有提前估量好自己的酒量,才带来了这样的后果,在雨天的时候,我的状态虽然也非常不好,但也不会像酒后这样完全丧失意识,我——”

“其实,我无所谓。”

谢以津愣了一下:“什么?”

他有些茫然地抬眸看向秦灿,然而站在他面前的青年,目光却看向了别处。

秦灿看起来十分平静地开口道:“我说,我不知道前辈你是怎么想的,但至少我是无所谓的。”

“前辈你也知道,我是混血嘛,我在英国出生,后来高中也是回英国读的,当时朋友之间经常开一些闹哄哄的派对,也有玩得很开、喝得比较多的时候。”

秦灿看起来非常随意地解释道,棕色的双眸在白炽灯光下像是透亮的琥珀:“有人喝酒过后也发生过很多糗事,做出一些……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所以我的意思是,关于那晚,我不太在意,你不需要太放在心上。”

谢以津没想到秦灿会给出这么大方的回答。

他静默片刻,点了点头:“所以你真的没问题?”

“当然。”秦灿镇定地看向谢以津的眼睛,“还是说,前辈你有什么问题呢?”

谢以津想了想,说:“我也没有。”

秦灿“嗯”了一声:“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当作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如常?”

谢以津微微皱眉:“但是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因为我总感觉你好像——”

秦灿抢先一步开口打断了他:“我确定。”

谢以津静默片刻:“好,但是你——”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

“我都说了我没问题了,我很确定也很肯定,所以前辈你也真的不需要再自责,更不需要再一直追问下去了。”

秦灿的耳廓由于情绪的起伏,泛起了微不可察的粉意:“如果前辈你对于你那晚的行为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下次再有团建活动,你可以试着再去参加一次,那天晚上你愿意出席,大家其实都感到很惊喜,我也很高兴。”

“——至于那晚发生的一切,我真的并不在意,我是一个很开放的人,送你安全到家并且看到你安全醒来就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甚至如果不是你今天提起的话,我都已经快忘了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了。”

秦灿的语速越来越快:“而且也请你放心,那晚的经历并不会影响到未来我们在雨天时候的相处方式,所以麻烦你真的不要再追问下去了,可以吗?”

秦灿一口气说了非常多的话,说完之后才看向谢以津的脸,他发现,谢以津有些惊诧地望着自己。

半晌后,谢以津才开口道:“好。”

同时,他指了指秦灿的身后:“其实我刚才是想提醒你,冰箱的门似乎没有关紧,我隐约看到,好像是因为有一排样本放得比较歪斜。”

秦灿:“……”

谢以津:“你可能需要调整一下,因为这些样本还是比较昂贵的。”

秦灿僵硬地扭头一看,果然看到冰箱的门缝还开着。他手忙脚乱地把冰箱打开,发现确实有一排的样本盒子没有完全塞进去。

秦灿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试图重新整理里面的样本。

结果不知道是因为秦灿太过慌张,还是因为冰箱附近的温度实在是太低了,秦灿的手一直有些微不可察地发抖,重新塞了半天,最后都没有成功将盒子完全地卡进去。

他听到身旁的谢以津很轻地叹了口气。

谢以津伸出了手,用食指非常轻松地点了一下每个样本盒子的边缘,整排盒子便都乖乖地被他推进了冰箱里面。

秦灿:“……”

谢以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面色平静地将冰箱门严严实实地关好,才开口道:“好了,那我不打扰你了。”

得知谢以津没有回忆起那晚后来发生的一切事的时候,秦灿心乱如麻。

现在他和谢以津看似把一切都说通了,生活看似恢复平静,但秦灿发现,自己的心绪还是说不上来的烦闷。

于是当天下班后,他选择去了健身房,试图通过运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然而神游天外地做了几组无氧后,他发现自己整个人依旧完全不在状态,身体上的每块肌肉都在和他的意识对着干,全程效率极低。

无奈之下,他只能直接去洗了澡,回到了更衣室。

秦灿拿出柜子里的手机,犹豫片刻,正想要点开天气软件查看这一周的天气的时候,却突然看到“虫虫大家庭”的群聊里弹出来了几条消息。

不出意外的,是郝七月这个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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