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到底在不在上面啊。
边边心急如焚,跑到摩天轮脚下,尝试着攀爬铁栏杆,不过爬了两格,边边就放弃了,真是个笨蛋,爬这个有什么意义啊,她又不是蜘蛛侠,还能爬到最顶层吗?
边边翻出了铁栏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她转身之际,看到对面的草丛忽然“刷刷”动了一下。
边边惊诧地喊了声:“顾怀璧,是你吗?”
没有人回应,草丛依旧在簌簌地摇动着,边边深吸一口气,朝着那边走过去。
黑暗中,隐隐睁开了一双幽蓝的眼睛,发着光,置身于黑暗中,凝视她。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是兽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缓缓从树丛中走出来,边边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只至少长达两米左右的灰狼!
灰狼抖擞着沾湿的鬃毛,鬃毛立刻变得无比蓬松,它冲她呲了牙,牙龈血红,牙齿宛若尖锐的利刃。
“我的……天呀!”
边边捂住了嘴,惊叫声就快要呼之欲出了。
她跟一只狼遥遥地对视,这里可是城市啊,城市里怎么会有狼呢!
边边环顾四周,暴雨之下,江边广场一个人都没有,别说人了,这个时候连一直虫子都没有,周遭除了哗哗大雨声,什么都没有。
她被这只巨狼吓得连连后退,连叫喊的勇气都没有了,腿肚子一阵酸软,又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跌坐在地。
那只灰狼慢慢地朝她走近,最后停在她的面前,一人一狼,在这暴雨的夜里,对视着。
边边全身颤抖,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又被雨水稀释。她已经恐惧到了极致,嘴唇都在哆嗦,拼命偏着头,紧闭着眼,不敢看它狰狞的面容。
狼低吼一声,冲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
边边终于被吓得喊叫了出来:“救救救……救命!”
狼呼吸着,渐渐收敛了牙齿,黑色的鼻翼凑近她,轻轻在她身上嗅了嗅。
边边紧紧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除了害怕没有任何感觉。
当然,更不可能发现,狼的前掌系着一根筋绷的黑发圈。
终于,它碰到她了,它的鼻头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耳朵,气息温热。
边边猛地一个哆嗦,带着绝望的哭腔说:“走开,你走开!求求你,快走……”
良久,周围似乎没了动静。
她缓缓抬起头来,发现狼已经不见了,四野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边边扶着栏杆,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朝着远处的街道狂奔而去。
……
陈文军接到派出所的电话,连夜冒雨匆匆赶到,看见边边浑身湿漉漉,坐在派出所的横椅边,瑟瑟发抖。
陈文军连忙跑过去,脱下外套,披在冻得没有知觉的女儿身上。
民警端着热水杯走出来,对陈文军说:“您的女儿深夜来报案,说在江边看到一只狼。”“爸,我真的看到了!”边边抓着陈文军的手臂,急切地说:“它差点吃了我,我真的看见了!”
“狼?”陈文军皱起了眉头:“城里面怎么会有狼呢,边边,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没有做噩梦,我真的看见了!可是他们都不信我。”
民警无可奈何地说:“我们调取了那附近所有道路监控视频,没有看到什么狼。”
他望了望边边,又望了望陈文军,只能说道:“不要给孩子太大的学习压力了,说不定就是只阿拉斯加狗呢,只是太黑了没看清楚,误以为是狼……”
陈文军将边边护进怀中,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说:“边边,是不是学习太累了?”
“爸爸,你也不相信我吗,以前、以前我们在山里也见过狼的,我认得……就是狼。”
“可是边边,你这么晚跑出来干什么?”
“我出来找顾……”边边话音刚落,猛地睁大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见女儿发呆,问陈文军向警察道了歉,然后带着边边回了家。
回家里的路上,边边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陈文军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着她:“边边,你说真的看到狼了?在哪里啊?有没有伤到你?”
边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面都还有狼鼻子轻轻碰过的触感呢。
“没有伤到。”
陈文军自顾自地说:“该不会是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很危险啊!”
“爸,可能是我看岔了,可能真的就是只哈士奇或者阿拉斯加。”
“也有可能。”陈文军已经认定了,百分之九十女儿是让大狗吓到了。
晚上回家,王玲责怪边边,这么晚了跑出去干什么,边边只推说出去买卫生巾,搪塞了过去,好在陈文军也没有再多问,让边边去洗热水澡,然后赶紧上床睡觉。
王玲不满地说,闹了这一晚上,天都快亮了,一家人都没睡好,陈文军将她推进了房间。
——
次日清早,顾千珏刚来学校,边边便拉住她的手,紧张地问:“你哥呢!”
“瞧你这紧张的样子,他没事,放心吧。”顾千珏解释道:“昨晚我睡着了,没蹲到人,不过今天一早看到他从房间里出来,没缺胳膊少腿,就是看着精神不太好,估计昨晚熬通宿玩去了。”
“你确定看到他了?”边边依旧不放心,神经兮兮地问:“两只手两条腿的顾怀璧?”
“不是两只手两条腿,难不成还成了三头六臂了?”顾千珏戳了戳边边的脑袋:“你怎么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边边没有隐瞒顾千珏,低声附耳道:“我昨天出去找他了,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一只……”
边边嘴巴张了张,她想说什么来着?
“我看到一只、一只……”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顾千珏反而被她勾起了兴趣:“快讲快讲!”
边边也想讲啊,但是她真的不记得看见什么了,是、是什么来着?
狮子、老虎、狗熊……?
终于,在边边拖着腮帮子,困惑地思索了整整一上午之后,她放弃了:“我不记得了。”
顾千珏无奈地说:“多半你是做噩梦啦,人醒来就不会记得梦里发生的事情。”
“可能吧。”
边边决定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就快期末考了,她得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
她翻开了顾怀璧给她的教辅资料,看到左下角那只端坐的灰色简笔小狼,眉心微微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