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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安分(1 / 2)

枕芯和被褥乱糟糟地摆在床上,依稀还能看见三毛蹦跶过的痕迹。

杜池手里拿着向墨塞给他的床单,深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问:“你让我来你房里,就是为了给你铺床?”

“不然呢?”向墨真诚地发问。

三毛把他的床糟蹋成那样,难不成还要他自己铺床?

从衣柜中拿出换洗衣物,向墨拧开门把手,回头看着杜池道:“我去洗澡,铺好了自己走。”

“艺术家,你这样不厚道吧?”大型犬满脸都写着抗议,“世界钓鱼大赛不给你颁奖我都不同意。”

向墨不禁觉得好笑,他压抑着嘴角的笑意,扔下一句“赶紧铺”,接着来到了卫生间里。

绵密的水珠打在皮肤上,冲刷走了一整天的燥热。

大脑放空地在身上抹着沐浴露,向墨无聊地发着呆,觉得或许养只大型犬也不错。

养猫和养狗的区别很明显,猫猫非常省事,不用每天出去溜,会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但陪伴感远不如狗狗强,对主人爱答不理,也就只有家里的傻狗会翘首以盼地等待主人回家。

这些年过惯了单身生活,向墨从不觉得自己需要陪伴。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舒适得恰到好处。如果有人想扰乱他现有的生活,他只会让对方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谭宋和钱琨就是他想排除掉的因素,但奇怪的是,明明杜池才是改变他生活最多的那个人,他现在甚至已经不再一个人吃饭,但他对此却并不反感。

说到底,人终归还是社交动物。再独立,再坚强的人,或许内心深处还是会渴望陪伴。

打住。

向墨倏地停下动作。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心里顿时拉起警戒线,理智拿出了小鞭子,不停地抽打叫做向墨的小人,让他保持警惕,不要掉入陷阱。

从长远上看,只要人会死亡,那任何一段关系都会走向终结,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因此减少受伤的最佳办法,就是不要再建立任何新的联系。

向墨想到这里时,忽然听到“噔”的一声,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花洒里流出来的热水瞬间变凉,向墨立马意识到是停电了——电热水器没法再工作。

脑袋上满是泡沫,肩膀上也沾了不少,尽管粘腻的感觉令人不适,但向墨还是关上了花洒。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硬汉,没了热水也要强行用冷水洗澡。

要是七八月的天气还好,这五月初才刚刚入夏,夜晚的气温并没有很高。单身生活最麻烦的就是独自生病,向墨可不想这样。

在腰间裹上浴巾,来到厨房烧水的同时往外看了看,只见整个街区都一片黑暗,估计是变压器出了问题。

身后突然响起杜池的声音:“在烧水吗?”

“嗯。”向墨双手撑在厨房台面上,头也不回地应道,“头还没洗好。”

“不能用冷水吗?”杜池似乎不太理解向墨的行为。

“人老了,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向墨淡淡道。

适时杜池正好走到向墨身边,借着窗外的微光,他扫了眼向墨的胸口,嘴角浮起笑意:“确实应该爱惜。”

向墨顺着杜池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发现胸口上狗啃的痕迹还没有消去。

洗头不需要把水烧沸,估摸着水温已经合适,向墨关上燃气灶,把水壶拎了下来。本打算回到浴室,用盆子接着洗,这时杜池却问:“需要帮忙吗?”

有人帮忙当然再好不过。

向墨犹豫了一瞬,说道:“不许使坏。”

杜池显然觉得很冤:“我能使什么坏?”

“反正不许使坏。”

事实证明向墨的担心有些多余,杜池一边浇着温度适中的热水,一边帮他清洗头上残余的泡沫,期间水流从未流进他的眼睛或是耳朵,本来紧绷着的肩膀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要是创业不成功,你还可以去开个洗头店。”向墨埋着脑袋说道。

“专门为你开吗?”杜池洗着向墨的后颈,“那不如你包养我。”

手指沿着脖子不断往上,耳垂忽然被人捏住,向墨心里一咯噔,立马撩开额前的头发直起身:“你干嘛?”

明明说好不许使坏,这只臭狗又在干坏事。

“你耳朵上有泡沫。”杜池的语气有些好笑,“在你眼里我是发情的公狗吗?艺术家。”

向墨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想到还真有泡沫。他拧开水龙头,用凉水拍干净耳朵,不自在地说道:“抱歉”。

“没事。”杜池放下手中的水壶,“你待会儿有安排吗?”

停电能有什么安排?向墨拿起干净的毛巾,擦着头发道:“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做点刺激的事?”杜池问。

向墨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心想你这还不是发情的公狗?

不过现在停着电,确实也无事可做,他转身朝自己的屋里走去:“好啊。”

五分钟后。

向墨站在院子里,看着杜池启动摩托车,深吸了一口气,问:“你说的刺激的事,就是带我去兜风?”

“不然呢?”杜池真诚地发问,把这句台词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向墨。

向墨立马意识到,这只臭狗是在报复他。

但要是不去的话,反倒显得他有别的期待,于是活了二十八年,向墨生平头一次,跨上了与他气质极其不相符的重型摩托车。

不泡吧,不蹦迪,不逛街,不约会。

向墨的生活早已与老年人无异,他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让他心跳加速,但当杜池带着他在街道上飞驰时,看着不停倒退的街景,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他还是感到他的血液里有不安分的因子在躁动。不是杜池注入进他身体里的不安分,而是他体内原本就有的、被他压抑许久的那份本性。

摩托车最后停在了江边的绿化道旁。

到了这个时间点,绿化道已少有人散步。

两个人找了张休闲长椅坐下,一边欣赏着江对岸的繁华夜景,一边吹着拂面而来的凉爽江风。

向墨不太喜欢晚上出门,哪怕是去看电影,也都是选在家附近。但不得不承认,洗完澡后来到江边散心,的确是很惬意的一件事。

出门之前仔细擦过头发,只有发梢还略微有些湿润,向墨随意地揉着头发,叫道:“杜池。”

“嗯?”杜池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我很宅。”向墨看着不远处的霓虹桥,那是市里著名的网红桥,每到夜里就会开启灯光秀,而这还是向墨第一次来看这座桥。

“我知道。”杜池的样子并不怎么意外,“你不喜欢出门。”

“但跟你出门还好。”向墨从远处收回视线,看了看身旁的杜池。他这么说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现在的气氛颇为轻松,他刚好想到这里,就没什么顾虑地说了出来。

“那我以后多带你出门?”杜池挑眉问。

“倒也不必。”向墨放松地笑了笑,用跟熟人说话的口吻说道,“你谁啊你?”

“我还能是谁?”杜池也是一副随便瞎扯的口吻,“你老公啊。”

临时老公。

向墨没有否认,心情不错地继续欣赏热闹的灯光秀。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霓虹灯光不再亮起,围观的人们也陆续离开。

向墨隐约听到杜池在叫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倒在杜池的肩上睡了过去。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杜池侧着脑袋看向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睡?”

向墨看了看时间,也才十点多而已。

“我本来就很能睡。”

如果不是杜池总是让他失眠,他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

“回家吗?”杜池问。

“好。”

又是一路飞驰回家,向墨安静地趴在杜池的背上,感受着耳边呼啸的夜风。

速度好像总是能勾起别样的激情,本已渐浓的睡意在路上烟消云散,等回到自家小院时,向墨血管中躁动的因子还没有安分下来。

老旧的楼梯在昏暗的灯光下发出熟悉的“吱吖”声,但频率却比平时慢上不少。

向墨走在前面,故意放慢了脚步,就像伺机而动的猫咪,有频率地左右晃动着尾巴。

当他迈上二楼过道的最后一级台阶时,跟在他身后的大型犬终于动了。

杜池从身后抱住向墨,嗓音沙哑地说道:“艺术家,别钓我了。”

语气带着一丝示弱,像是在举白旗求和。

向墨一脸淡然地站着没动,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

“我要受不了了。”杜池埋在向墨的颈间,像是委屈的大型犬,对向墨发出控诉。

“我没有钓你。”向墨转过身来,微扬着下巴搂住杜池的脖子。

“你确定?”杜池显然不怎么相信向墨说的话,收着下巴直视向墨的双眼,两人的嘴唇不过一拳之隔,炙热的气息在唇间流转。

向墨空出右手拉住杜池的手腕,引导那只大手覆上他的臀部。

他微微踮起脚尖,凑到杜池的耳边,像是使坏的猫咪,用气声说道:“不信你自己摸。”

大手探入向墨的内裤中,抓住浑圆的臀瓣用力揉搓。杜池用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向墨的腰,问道:“摸哪里?”

向墨眨了眨眼,轻轻吐出两个字:“里面。”

揉搓的动作顿时停住,下一秒,中指毫不费力地插入紧闭的褶皱中,杜池微眯起双眼,呼吸紊乱地说道:“你做了扩张?”

“嗯。”

洗澡的时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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