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粘人精(1 / 2)
单身主义的旗帜在月光下疯狂挥舞,想要引起向墨的注意力,提醒他单身的日子有多美好。
孤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自由和快乐才是大头。
所以杜池说的“很久”最好不要是假话,否则向墨一定会后悔踏出这一步。
挥舞着的旗帜逐渐显出颓势,最后偃旗息鼓,缴械投降,消失在了向墨的视野中。
“还愣着干什么?”杜池朝向墨伸出手,“手给我。”
长廊上方有一条爬山虎的裂缝,正好位于两人的中间。月光穿过裂缝照在杜池的手上,使其他地方都变得黯淡无光,唯有那只大手看上去坚定又有力。
医院离家不过两公里的距离,打车太近,公共交通又只坐一站,仍然要走好几百米,因此向墨明白了杜池的意思,他是要牵着他走回去。
现在这会儿并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家路上要穿过闹市区,两个大男人牵着手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向墨突然觉得都无所谓了,连他这种坚定的单身主义都开始谈恋爱,还有什么比他的恋爱更重要?
“你不怕别人围观我们吗?”向墨牵上杜池的手,连日来的复杂情绪一扫而空。
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在落地的瞬间炸裂成无数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
“不牵你你又跑怎么办?”杜池的手上很用劲,看他这后怕的样子,向墨突然想到了抱三妹的自己。
有时三妹会很听话,乖乖地任他撸,但大多数时候,都是稍不注意,三妹就会从他怀里溜走,因此每次抱三妹,他都不知道能够抱多久。
或许杜池心里也有这种不确定,不确定有朝一日,向墨会不会再次溜走。
但和向墨不同的是,对于感情上的不确定,向墨选择回避,而杜池却选择把人牢牢抓住。
“不会再跑了。”向墨看着杜池,轻轻勾起嘴角,“你抓到我了。”
今晚的运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数不清第几次冲顶时,向墨恍惚地看着天花板,心想他这是用生命在谈恋爱——照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会不会精尽人亡。
不过没关系,等最初的激情过后,性生活应该会走上正轨。
否则老是这样,他真的会吃不消。
“杜池。”向墨疲惫地趴在杜池胸口,平复着激烈运动后的心跳,“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会分手?”
揉着他臀,瓣的手顿时停住,杜池收着下巴看他:“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在想分手的事?”
“随便想想。”或许说胡思乱想更为合适。
“你这么想吧。”杜池继续揉着那丰满的地方,像是怎么揉都揉不腻,“如果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会觉得松一口气,那就是可以分手的时候了。”
向墨顺着杜池的话想了想,瞬间难受得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不行。”他皱起眉头,严肃地看向杜池,“你是我的。”
“嗯。”杜池轻声笑了笑,对向墨的反应毫不意外,“是你的。”
“你还要搬走吗?”向墨突然想到这事。
“看你。”杜池说道,“你跟我回家,我就不搬走。”
向墨突然觉得不对劲,怎么现在杜池跟他说话,总会附带条件?
——要么无限期,要么现在就分。
逼得向墨只能选择无限期。
——以后分手?可以。我会跟别人在一起。
吓得向墨连想都不敢想这事。
——我可以不搬走,但你得跟我回家。
杜池就像找到了拿捏向墨的最佳方法,在两人才开始的恋情中,完美地占据了上风。
虽然向墨已经很久没有谈过恋爱,但就像他在床上不喜欢被掌控,谈恋爱的状态应该也是这样才对。
“回家见你爸吗?”向墨的呼吸彻底平稳下来,双眼中被恋爱冲昏头脑的意乱情迷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理智。
“嗯。”恋人之间的默契就体现在这种地方,杜池明显觉察到了氛围的微妙变化,收敛起语气中的胸有成竹,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再说吧。”向墨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不急。”
接下来几天,向墨承担起了照顾隔壁月季的工作。
挑剔的单身主义总有自己的讲究,就像向墨,他吃白菜叶,不吃白菜杆,吃莴苣杆,却不吃莴苣叶,他愿意精心打理一楼的小院,却不愿意好好整理三楼的阳台,是因为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任何理由,就那么任性。
照顾月季花是周阿姨委托给他的事,按照他以前的性子,做还是会做,但多少会嫌麻烦。
而现在不同,尽管月季是周阿姨和她先生的爱情结晶,跟向墨没有任何关系,但看着朵朵月季在阳光下开得灿烂,他也会感觉欣慰,总觉得爱情就该如此美好。
周阿姨还在住院,子女请了护工照料,向墨和杜池偶尔会去看她,不过除了两人以外,李大爷和张大爷倒是成了“常客”,有时一待就是整个下午。
起初向墨还担心两人吵架,会影响到同病房的人,但也不知是不是周阿姨这一摔让两人感触良多,关系竟莫名变得好了许多。
向墨猜测,估计是因为周阿姨即将离开,回到国外的子女身边生活,两位大爷都心知肚明,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分别就意味着永别,因此难免感到伤感,开始珍惜晚年的朋友。
杜池的工作清闲了下来。
前些天是因为开工作室的事,需要跑许多手续,等资料都提交后,他也不用再整日往外跑。
“再往右边来点。”
赵小乔站在小院大门的正中间,看看右边的“笔墨画室”,又看看左边的“笔墨造字”,指挥着向墨和杜池把左边的招牌挂正。
大功告成后,向墨看着左右对称的两块招牌,问身旁的杜池:“你确定是你随便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