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捐肝救小三(一)(2 / 2)
她在一个无人的花园里蹲着哭了很久,眼看着要到上班时间了,她强撑起精神,去公司上了一下午心不在焉的班。
晚上开例会的时候,蓝欣频频走神。她一直工作都很努力谨慎。
等散会的时候,她的上峰叫住了她,询问她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蓝欣只能微笑,说是昨晚上没休息好。
回到家,面对没事人一样的沈扬,她实在装不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前些年国外的生活教会了她要坚强,所以她语气平静地问沈扬,是不是他准备和他的初恋复合。
沈扬一开始震惊,随即就矢口否认,并且解释之所以不告诉蓝欣,就是因为担心她会多想,他现在和另一个蓝馨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出于责任,她病得太厉害,又没有人照顾她,所以沈扬才会去照顾她。
沈扬抱着蓝欣,说了许多甜言蜜语,甚至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背叛的心思。
蓝欣信以为真,她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第二天还和沈扬一起去了医院。
病床上的蓝馨见了她,也丝毫不意外,甚至一点介怀都没有,还很亲热地招呼他们坐。
她和沈扬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她甚至能跟他们谈笑风生,感叹自己的病情。甚至说起她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得知自己得了这个病之后,她就和他提出了分手。
原来蓝馨得了肝功能衰竭,她本来是在国外的,但是因为国外治疗费用太昂贵了,所以回到国内来治疗,但是她不想让父母知道,所以她现在独自在A城。
见蓝馨说的和沈扬说的没什么两样,蓝欣不仅为自己之前的小肚鸡肠感到愧疚,还对她十分同情。
后面也经常去探望她,陪着她说话。
后来她父母得知她的病情赶了过来,看到蓝欣的时候,直感叹蓝欣长得很像他兄弟。
蓝欣就顺口问了一句,他兄弟叫什么名字。
而他的答案让蓝欣惊呆了,他说他兄弟叫蓝洗华,那正是蓝欣父亲的名字。
蓝欣还一度以为是巧合,所以在电话里,还将之当成一个趣谈讲给她爸爸听。没想到蓝洗华听了之后沉默片刻,才道:“你确实有个伯父叫蓝洗中,当年你爷爷奶奶离婚之后,你奶奶就带着你大伯改嫁了,这么多年,都一直没有音讯….”
蓝洗华在家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蓝欣无意间竟然碰上了她的亲大伯,那么生病的蓝欣,就是她的堂姐!
蓝洗中和他的太太蒋梅就给蓝馨配了肝型,因为是血亲,所以肝型多概率会合适,而蓝馨的肝功能衰竭已经到了必须要移植肝脏才能治愈的地步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两人都不合适。
眼看着生病的蓝馨若是再不移植肝脏就很可能病危,又一次沈扬带着蓝欣路过抽血室的时候,猛地就想起来两个人是堂姐妹,说不定蓝欣就能配得上!
他就当着蓝洗中和蓝馨的面,提出让蓝欣去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配得上。
蓝欣其实不是很愿意,毕竟捐肝这种事,若不是血亲和极好极好的朋友,谁会愿意割掉自己一部分肝脏出去呢。
但是她不好当着大伯和蓝馨的面拒绝,反正就连蓝馨的父母都配不上,她这个隔了一代的,多半更加配不上了。
所以她就去了。
可没想到,几天后,结果出来了。
两人肝型吻合度竟然超过了可以移植的标准,换句话说,蓝欣可以救她的堂姐!
沈扬打电话过来告诉蓝欣的时候,里面的惊喜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并且蓝洗中夫妇也给蓝欣打了电话,请求她一定要救救她们的女儿。
蓝欣还是犹豫。
沈扬亲自过来,给她做了一顿烛光晚餐,浪漫的爱情氛围让蓝欣失去了理智,沈扬哄她,若是蓝馨因此死掉的话,他一辈子都无法走出这个阴影,而蓝欣捐出一部分肝脏就可以救活她,对她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蓝欣还年轻,肝脏恢复起来会很快的。
其实蓝欣想要拒绝的时候,内心也是有过不忍的,毕竟蓝馨还那样年轻,若是真的就这样病逝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况且她还是蓝欣的堂姐,又有爱人沈扬的请求,蓝欣考虑了几天还是同意了下来。
因为蓝馨的病情刻不容缓,所以手术很快就安排在了近日。
两台手术同时进行,蓝欣四分之三肝脏被割下,移植给了蓝馨。
蓝馨因此活了下来。
但是蓝欣却因为手术并发症,一直昏迷不醒。
蓝欣的父母连夜坐了飞机赶了过来。
而本来是蓝欣男友的沈扬,却守在蓝馨病床前几个晚上,甚至在蓝欣父母到达的时候,都没有去迎一下。
蓝馨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能说话进食,而蓝欣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又陷入了昏迷。她在清醒的这十几分钟里,只看到她父母焦急的脸,没有看到沈扬。
这一昏睡,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拗至极,而她原先那个对她友善的大伯,竟然因为担心蓝洗华将事情怪罪到他们头上,从始至终连面都没有出,甚至很快就给蓝馨办理了转院手续,连人影都跑得不见了。
蓝欣捱了十几天,终于还是去了。
她死后,看到她妈妈哭晕在床前,她爸爸忍着眼泪,哽咽着声音,将她妈妈抱至一旁。
沈扬没有出现在她的葬礼上,甚至蓝馨一家,没有一个出面的。
半年后,她生前的好朋友容芳来看她。
她蹲在蓝欣的碑前,痛骂沈扬。
“他当初就是因为你和蓝馨这个□□同名,将你当成了蓝馨的替身,我早先不知道,前些天才听安超这个王八蛋说起,这个王八蛋明明知道,却不提醒你一声,我已经将他揍了一顿,可是你啊,蓝欣,你怎么就这么傻,你知道吗,你死后不到半年,沈扬这个混蛋就和蓝馨这个□□结婚啊。你死得不值啊蓝欣!”
她哀哀地边骂边哭。
这一幕幕渐渐如放映的电影一般在陆渔的脑海落幕,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捏紧了拳头,就算委托者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凡一个有良知的人,知道这种事情,都会谴责。
“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陆渔在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