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榜 收藏榜 推荐榜 完结榜 足迹 书架

第68章 一枕春(二)(2 / 2)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百里决明很郁闷,“你比我还上心。”

“前辈的所有事都和我有关。”裴真笑了笑,“况且,我也有我想找的东西。”

什么叫做都和他有关?百里决明情不自禁脸红了,目光不自觉飘到裴真的嘴唇上,又想起那一个梦一般的吻,耳朵也唰地一下烫了起来。他想这小子一定心怀不轨,想不到曾经的预料应验了,女婿真的觊觎老家翁,幸好他还没把寻微许给裴真。他老了,还死了,裴真刚好是个恋尸的疯子,才对他这样关注。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恼怒。可除了恼怒,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又抗拒,一方面又觉得奇异。乱七八糟的情绪搅在一起,心里头像泡了团浆糊似的。他越想越烦躁,又抓起锁链来啃。

“臭小子,快放了老子!”百里决明十分焦躁。

裴真慢悠悠地沏茶,碧绿的嫩尖儿在沸水里翻卷。他吹了吹热气儿,意态很是悠闲。

“就不放。”他说。

“你囚着我要做甚!”

隔着迷蒙的热气,裴真眼波勾人,“你我朝暮相对,说不准日久天长,前辈便心悦于我了。”

啊啊啊,这个妖精!百里决明敌不过他长了钩子似的媚眼,捂着脸倒在地上打滚。裴真拿起书来看,百里决明就在一边闹腾,一会儿啃锁链,一会儿挠地,像只躁动不安的野兽,片刻也消停不下来。裴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折腾了一天,师尊还这么不听话,他也看不进书了。天色已晚,索性唤童子进来倒水,他要沐浴。

百里决明躺在被他挠得稀巴烂的竹席上,偏头看裴真脱衣裳。

又在他面前洗澡!百里决明更加烦躁了。

一件又一件,素白的衣裳委顿在地,大片白皙的肌理和不可言说的风景展露在百里决明的眼前。裴真一点儿也不拿他当外人,好像他们已经相处了许多许多年。

百里决明咬着牙,恶声恶气道:“真小。”

裴真试水温的手一顿。

“寻微小时候养的蚕宝宝都比你大。”百里决明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以后大爷我不叫你裴真了,改叫你小不点儿。小不点儿、小不点儿、小不点儿!”

他欠扁至极地重复了好几遍,心满意足地看见裴真的眼神一点点变冷。

裴真的手指一动,百里决明感觉到经脉里的银针移动了位置,他忽然就动不了了,僵硬地躺在地上。裴真披上一件素色深衣,交领没有完全阖上,松松垮垮地从一边肩膀滑下来。百里决明看见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洁白笔直的腿从分开的裙袂里露出。他停在百里决明身侧,居高临下垂眸望着他。

“前辈真是不乖。”他说。

百里决明不怕死,又说了一句:“小不点儿。”

裴真抬起赤裸的脚,踩上他赤裸的胸膛。

“你干嘛!士可杀,不可辱!”百里决明怒目而视。

裴真低眸专注地看他,并不出声。朦胧的烛光下,裴真的下颌线精致流丽。渐渐百里决明感到不对劲了,裴真并不只是踩他,那暖玉一般的脚趾在勾勒他胸膛的纹理。从他的角度看,可以清晰地看见裴真从深衣袍袂间露出来的洁白大腿,紧实的小腿,纤细的脚踝,还有脚趾上圆润透明的指甲,没有一点污垢,也没有一点倒刺,月一样的颜色,玉一样的精致。

“向我道歉。”裴真说。

百里决明是个刺头,宁死不屈,“我不!”

“向我道歉。”裴真重复。

百里决明铁了心,“做梦!”

“很好。”裴真微笑。

他继续动作,他的脚一点点磋磨着向下,从胸膛,到腰腹。

心火在百里决明的身体里燃烧,热浪一蓬蓬翻涌。功法好像不受控制,火焰到处乱窜,经脉炙热疼痛。他万万没想到,剥了贵公子的皮,裴真其实是个妖精!

“你……”百里决明忍不住喘息。

最后,裴真到了终点。

他笑了。

“前辈,你硬了。”

“闭嘴!”百里决明额角青筋暴突。

裴真垂着脸打量他,有不一样的念头不受控制地跳出来。裴真从来没有这样待过师尊,虽说打小和师尊一块儿住,但师尊素来讲究,莫说裤子,就是里衣都要细心掩好门才敢换。长大成人之后,师尊不在身边,他用女孩儿的身份过活,又一心想着迎回师尊的事儿,自然没空有这方面的想头。

现在百里决明躺在他脚底,黑而干净的眼眸又忿怒又羞臊。多可爱,脸都红了。龇着他自以为很凶恶的小虎牙,其实像只炸毛的猫儿。横竖已经做到这份儿上了,再多一分忤逆又有什么要紧?这念头一来,就占据了整片脑海,简直势不可挡。裴真自认不是个好人,杀人放火什么都干过,血脉相连的亲爹都敢揍,欺师灭祖又算得了什么?

“不逗你了。”裴真弯下身。

百里决明刚要松口气,却见裴真跨坐在他腰上,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百里决明瞪大眼,脑子里像有火药平地炸响。他挣扎着偏头,裴真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动弹。这一次比白天更加深入,裴真与他完全贴合,没有缝隙,清冷的气息深入他的五脏六腑。分明是花瓣一样柔艳的唇,这吻却无比霸道,可是又无比甘美,唇齿间好像有甜滋滋的蜜渗出。

两个人牙抵着牙,都在喘息,呼吸交缠,热意澎湃。

裴真与百里决明十指相扣,心中无限欢喜。他好像一瞬间懂得了爱恋的滋味,师徒要长相厮守,爱人则要更进一步,骨血交融,灵肉合一。师尊身体力行,教他长大成人。他叹息,他的师尊像蜜罐里的蜜,令人想要无休止地沉溺下去。

无妨,长夜漫漫,正是时候。

他低头,哑声道:

“乖,把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