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明明如愿以偿,时慕扬心里却生不出半分喜悦,反而无限下坠。
言景竟然同意了!
然后呢,时慕扬心想,这显得他才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坏人,来证明对面的男人,有多爱她吗?
时慕扬一点也不想要那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纪黛宁想跟着别人走,做梦!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就算她活不了多久,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可他怎么也不会承认,黛宁比这些利益重要。
时慕扬按住怀中人的脑袋在怀里,再让他们对视下去,他不知道会不会挖出他们的眼睛。
“不够。”时慕扬道,“想要她平安,还要加上坞东宝矿。”
说完,他强行把人带走,好在索二平时没脑子,干坏事的时候倒是上道。一辆车开过来,时慕扬拽着黛宁上了车。
他看也不看车外那个男人,暴躁地踢了一脚前座:“开车!”
司机接收到时老大的糟糕心情,把车开得飞快。
黛宁从车窗外看见,言景追了几步,她的脑袋被时慕扬按回来,她抬头,就对上一张风雨欲来的脸。
“我如果现在说,我挺愿意和你回去的,你信吗?”
“呵呵。”
时慕扬的心情非常糟糕,第一次把她掳过来,他还陪着她晒太阳,这次回去,黛宁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他像是被刺激成了一个真正的绑架犯,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医生偶尔进来抽两管血。
如果不是黛宁知道这具身体没什么特殊,她还以为时慕扬那个脸色是要拿她去做实验。
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不希望她死。可惜,她撑不了多久。
言景愿意拿言家的股份来救她,黛宁一点儿也不意外。但在回来的路上,黛宁突然想清楚一个事。
时慕扬不可能不知道言景有多少股份,他知道言景还差百分之五。而关再常,不会同意言景拿言家的资产救对手家的女儿。
所以言景永远也凑不够百分之六十。
时慕扬在为难言景,他不想把黛宁交易出去,所以言景同意以后,他还加了坞东宝矿的要求。
黛宁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四年前,申屠峰的人,让赵屿用宝矿换赵安安。
当时赵屿一口同意,而在赵屿心里,她约莫是比不上赵安安的,所以宝矿赵屿大概率不会换给时慕扬。
想到这里,黛宁放松身体,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
“小青团,你离开家那么久,还记得故乡是什么样子吗?”
青团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大小姐突然客气喊它小青团,让它好慌。它习惯了“蠢团”的叫法,一时间还不适应。
“黛宁,你怎么啦?”它小心翼翼问。
黛宁没有回答它,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快新年了啊,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把我叫醒。”
*
言景完全没想到,赵屿会一口拒绝。
“宝矿我不会给他,至于你。”赵屿笑笑,“倒是舍得。”
言景嘴唇抿了抿,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赵屿不愿意给出宝矿,黛宁就时刻有危险,然而这是否证明,赵屿也没有那么爱她?
赵屿前两天就回了京市的房子,这次他没有带赵安安赵平他们。
赵屿分了支烟给言景。
言景接过来,两个男人沉默地抽了一会儿。
赵屿说:“她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如今也清楚,就算你为她付出一切,她照旧有可能不会选择你,值得吗?”
言景夹住烟的手指抖了抖,他照样不善言辞,从喉咙里低声应:“嗯。”
赵屿看着都市闪烁的霓虹,弹了弹烟灰。
“你还爱她吗?”言景问。
赵屿平静地说:“不爱了,所以抽完这支烟,你走吧。”
“你不愿意拿坞东宝矿换,就和我一起去救她。”言景终于受不了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拽住他衣领,“她对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你怎么可以真的不管她!”
赵屿拿开他的手,有点想笑,于是真的弯了弯唇。
“她对我有感情?别天真了。老八,送客。”
老八连忙过来:“言少,请吧。”
言景走到楼下,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别墅二楼的男人。赵屿摁灭了烟,也在静静看着他。
与其说看,更像审视。
这场对话不欢而散,言景知道,只能想别的办法救黛宁了。他不敢把这件事给纪家说,老爷子已经七十多,黛宁嫌弃报平安,就是为了稳住老人的心,不让他担忧。
如果因为这件事,老人身体出了毛病,即便黛宁安全,她也不会原谅他。
纪家式微,纪墨珏性格冲动,倒不如不让纪家参与进来。
言景心里沉甸甸的,时慕扬调查他的同时,他也调查出了时慕扬的背景。
说是亡命之徒都不为过。
*
十二点,京市开始下雪,赵屿觉得这天气真够讽刺的。
阿拾老八都知道他不喜欢下雪天,然而此刻车子就停在会所外面,他们老大没带多少人,仿佛只是新年串个门。
赵屿抬脚下车,老八连忙给他撑上伞。
“行了,不用跟着,我一个人进去。”
他穿着宽大的风衣,任白雪落满了肩头,一个人走进灯火通明的会所。
“去给你们老大说,赵屿来了。”
守门的几个大汉面面相觑,机灵点的早就通报去了。没一会儿,时慕扬穿着个松松垮垮的睡衣出来,屋里烧了地暖,时慕扬的唇嫣红,一脸餍足之色。
“怎么,赵爷也喜欢屋里那只小宠物,想和时某一起玩?”
换作言景,明白他的意思后,估计恨不得杀了他,赵屿打量他一番:“你哥哥时慕云的事,还没解决吧?”
时慕扬脸上的笑淡了些:“赵爷对我家事很感兴趣?”
“那倒谈不上,只不过时大少前段时间找上我,谈了合作的想法。他似乎很急,对二少这个弟弟,也不甚满意。”
时慕扬漆黑的瞳看着他。
“赵爷今天是打算来打个头阵,一个人?未免也太看不起时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