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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初入夜城(2 / 2)

那侍女已然会抢话了:“是不是夫人家的习俗要祭天?”

花焰道:“对,没错,是这样!”

那侍女得了夸奖,十分得意,不过顿时又有些忧虑道:“这次总不会房顶也破个洞吧。”

花焰不禁咬牙道:“……要真是这样,我明天赏你银子。”

当然,结果是屋顶并没有破洞,吃食第二天早上只剩空盘,小二啧啧称奇,花焰心情复杂,他是不是没吃饱,下次要不要多点一些。

夜城是百年前东风不夜楼起家的城池,最初的东风不夜楼客栈便是开在这里,原本只是座小城,经过百年经营,已逐渐变成一座繁华不逊于其他州府首城的大城。

而且与其他城池相比,夜城盘查较松,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除了不大欢迎魔教之人以外,对哪怕凶恶之徒也不会拒之门外。

一进城,掀开帘子花焰就能感觉到一种截然不同的热闹。

首先刚进去便有人微笑上前询问他们所为何来,去往何处,说是来参加拍卖会的,立刻便有人给他们指引方向与道路,并且介绍可下榻游玩的地方,甚至还人手发了一本夜城手册,就连侍女侍从都没漏下。

不过花焰留意到他们发给每个人的手册是不一样的。

她自己那册详细介绍了城中的衣饰首饰胭脂水粉店铺,和戏院听曲的班次,总之全是女子会喜欢的,她抢过塞到那魔教弟子手里的看去,那本则介绍了夜城里吃喝玩乐的场所,包括赌坊和青楼,还有些投壶射箭斗蛐蛐之类的地方,总之应有尽有,令花焰叹为观止。

既是夜城,最显眼的还是东风不夜楼本身。

许是建的早,这里的仙绛多宝塔只有五层,但也全部漆成红色,连接处间或点缀了一些金漆,每层都坠了红灯笼,艳得璀璨夺目,甚至塔尖还有垂下来锁链似的红色丝络,几乎落到地面,被风刮得凌乱又张扬。

东风不夜楼财力惊人,拍卖会自然也有单独的手册。

分了上下半场,上半场是珠宝首饰古董画卷玩物等等,下半场则是各类灵丹妙药神兵利器还有些千金难求的珍贵药材等等,花焰简单看了下名录,看到其中某一条时差点没喷出来。

——魔教教主谢应弦在大闹停剑山庄时使用过的一对长剑。

这算什么!这也能卖吗!这也有人买吗!

他们不是很嫌弃魔教吗,怎么这个昧着良心的钱也要赚!

所幸这样的商品倒算极少数。

谢应弦对东风不夜楼的怀疑来源已久,他觉得这么大个江湖产业,却查不到半点关于楼主的消息,非常奇怪。东风不夜楼不止开客栈,酒楼饭馆成衣铺子等等也都有涉猎,生意做得很大,而且每年不仅给朝廷上供巨额赋税,还会给各门派送上一笔丰厚的银钱,谢应弦称之为保护费。

他甚至还怀疑过东风不夜楼和慈心谷有关系。

花焰道:“总不能因为东风不夜楼楼主和念衣都姓江吧?”

谢应弦懒懒笑道:“也说不定。念衣从殷家走时没有带走一分钱,不然殷家旁支瓜分家财时,他就不止是个突然失踪的女婿了。他再是医术过人,最初建谷的时候也一定需要钱……虽然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资助,我也只是这么一想。”

既然调查他们自然还是要住东风不夜楼,谢应弦让她带了足够的银两,甚至够她随意在拍卖会上买些首饰回来玩。

只是住进去,花焰禁不住又在想,陆承杀今晚到底住哪。

下马车的时候,她本来还想气气陆承杀,拽着那位视死如归的魔教弟子的胳膊,想叫一句“相公”或者“夫君”,但最后犹豫半天也只冒出一句“老爷”来。

她还没叫过陆承杀呢!

不能便宜别人!

即便如此,花焰都能感觉到那魔教弟子突然身子一软,差点想滑下去,得亏她拽着他的胳膊,才稳住了这位胆小如鼠的老爷。

倒是周围人突然道:“哎,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四周突然冷了一下。”

“我也觉得,刚才突然冷飕飕的怎么回事。”

那魔教弟子小声拽着她道:“别、别了吧……我、我这折寿……”

奈何他一凑近他们圣女说话,顿时觉得周身更冷了,当即立刻住口,移开了一点。

花焰觉得他真的很没出息,他但凡有点作用,能把陆承杀气得现身,她也不至于如此郁闷。

夜城实则应该算是个不夜城,夜晚倒比白天还要热闹非凡,没有宵禁没有管制,甚至花焰听说还有个暗市比武场,专为嗜好斗殴的武林人士安排,可参与可围观,比试之前还会签生死契,赢了之后奖励也很丰厚。

明面上四处能看到的是喧嚣不止的吵嚷声,有醉酒的,有吵闹的,有斗殴的,还有些在路边表演的,通宵达旦堪比问剑大会的夜晚,不过因为三教九流人更多,也要更为肆无忌惮一点。

花焰想出去逛逛,便独自出门,闲庭信步穿梭在人群里,只是即便遮了面纱,她也依然很惹眼。

有不长眼睛的想调戏她,还没等花焰出手,对方就突然退了几步,一脸惊惧地望向四周:“什么人?”

花焰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她面无表情道:“我相公。”

对方感觉到杀气和缓,又不由笑道:“你这小妞唬谁呢,你相公要真这么厉害,他怎么不出来陪你?还让你大半夜一个人出门。”

花焰道:“对啊,我唬你呢。”

对方顿时又大笑道:“既然如此,反正今夜本大爷无事,要不今晚让我当一回这护花使者,陪陪你如何?你想去哪我都奉陪啊!”

说着,他就伸出手想去揽花焰的肩膀。

花焰是真的面无表情,她翻出自己手底下的绢扇,在对方一脸淫邪的笑容下,把绢扇插进了旁边的石墙里,然后在对方转为惊骇的目光里,又把绢扇抽了回来。

“让让。”她说。

方才还想调戏她的恶汉摸了摸那坚硬的石墙,结结巴巴道:“哦……好。”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还没结束。

那美貌女子方走过去没多久,他就看见一个同样面无表情,神色却冰冷至极的黑衣男子背着一把长剑走到他面前,一根手指按在他肩膀上,随后他便感觉到肩膀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向后跌去,等回过神来已经飞出去两条街,后背直挺挺撞在了墙上,当即便吐了一口血。

周围是一片惊呼声,但在夜城的晚上这样的场面也并不少见。

他捂着剧痛的胸口,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可还没爬起来,就见那个凶煞可怕的黑衣男子仿佛瞬移般飘过来,道:“她的相公,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