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万里送宝(2 / 2)
他举起手问,“要么,我给你揉揉?”
阮慈捂着耳朵疾走到屋内另一侧,叫道,“不要你揉!”
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对瞿昙越发火,却又想道,“情种可能已开始反噬,他这样做说不定是情不自禁……嗯,这时候我不能对他太不客气,若是被他察觉到我没被情种影响,那也有些不美。”
便强忍了下来,却终究没有全部忍住,红着脸终究是叫道,“你这个人真是讨厌,刚才分明是借机作弄我!”
瞿昙越笑着将她虚按到座椅上,却不再继续‘作弄’,规矩了起来,双手并未沾身。“我哪有这么幼稚——你当我是你么?你没发觉么,除了元婴化身,其余筑基修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沾染毒力。你是筑基修士,却又什么都没沾染,若不抬出我来,恐怕很难过关。横竖都要我来出面,那还不如做得自然些。”
阮慈倒是没考虑到这一层,她本来是想用天命云子蒙混过关,不过自己也没什么把握,瞿昙越这般安排不能说错。因道,“也对,若是我什么毒力都没有沾染,那少不得要抬出上清弟子的身份了。”
“不错,否则你就成了鸩宗弟子的挡箭牌,进到恒泽天后,恐怕会被第一个围攻致死。”瞿昙越笑道,“但若抬出了上清弟子的身份,一样也是树大招风,所以我全盘都是为了你考虑,你还要来骂我,这让我怎么说才好呢?”
阮慈冲他扮了个鬼脸,“你就巧言令色罢,我就不信,你非得要牵着我的手才能圆谎。”
瞿昙越道,“我可没有说谎,我说的哪句话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我夫人,聘礼是不是还未齐呢?”
正说着,法阵外传来触动之感,瞿昙越放开禁制,只见一个浑身裹在帷帽中的小矮子走了进来,进到屋内,这才掀开帽子,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相貌和秀奴很是相似,如同他长大之后的样子,对阮慈举手行了一礼,笑道,“秀奴见过少夫人。”
他这一身应当有金丹修为,否则无法从别处穿渡到宝云海,阮慈笑道,“秀奴,你好呀,原来你们是按修为来决定年龄的么?”
秀奴身形往下跌去,一瞬间犹如密密麻麻的粉尘跌落,但转眼又凝成了孩童模样,嬉笑道,“不是的,只是我们最喜欢的化身样子,在街路中行走很容易被人记住,所以出门有时便装成大人。”
他从腰间取出一个乾坤囊,先请示地望向瞿昙越,瞿昙越微微颔首,它方才奉给阮慈,笑道,“少夫人,这一环一镜一烛,便是公子精挑细选,给您先奉上的几样纳吉之礼。”
阮慈打开乾坤囊,将三样宝物倒出,只见那玉环色做淡青,宝光晶莹,稍微一输入法力,便滴溜溜转个不停,大小也是随心所欲。秀奴尖声道,“这一环,可以困敌、护身,只随少夫人心意,若是困敌,敌人丝毫法力都不能动用,而且身上会沾上一种特别气息,便是稍后逃脱,少夫人也可用此虫感应其去向。这是真外别传,杂修之道,斩断气机之法也消除不了这特别的气息。此虫少夫人可收好了,若到用时,用这心法一催,它自然指明方向。”
又将一瓶小虫递给阮慈,传授她驾驭心法,阮慈笑道,“好,难怪许多修士都兼修一门外道,的确有时能收到奇兵之用,燕山那个修士,便是一名体修,让我差点吃个小亏。”
秀奴得她夸奖,便是挺胸凸肚,十分自豪,又指着那镜子说道,“这一镜,可以御敌,也能布设法阵。能将敌人攻来的法力汲取其中,再对着来处反射回去。若是布设法阵,镜身背后镶嵌了八枚阵旗,这镜子便可以当做阵盘,能组成八卦镜阵,一般敌人陷入其中,极难逃脱。”
阮慈拿起镜子,望着瞿昙越,瞿昙越微微一笑,冲她发出一道法力,阮慈举镜一照,便将它收入其中,过了一会,射出一道光柱往瞿昙越照去,瞿昙越哎哟了一声,伏在桌上,做出难以忍受的样子,叫道,“了不得,娘子饶命,我要死了。”
阮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收起镜子,秀奴又将一瓶药粉交给阮慈,道,“此烛是取西海一种异兽的脑髓所制,也有数种用法,烛光可以照彻幻境,镇定心神,但同时也能施展幻术,烛芯燃过之后,会有一种无色无味的烟雾散发,这烟雾触碰鼻识,便能侵入识海,营造出种种幻境。少夫人是物主,不会受到影响,这药粉是给旁人所用,您不想谁吸入烟雾,便让他把这药粉一抹就行了。”
魔门法宝,果然样样都是阴险狡诈,却偏偏对了阮慈的胃口,这三样法宝她都极是喜爱,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对送宝前来的秀奴似乎都和气了许多,笑道,“多谢你给我带来这样好用的东西,偏偏我囊中羞涩,没什么可以赏给你的,只有一个消息——比元山中也许有你很爱吃的东西。”
便将她和瞿昙越的推测说了出来,秀奴听得双手狂搓,双脚也摩擦个不停,急迫又责怪地看向瞿昙越,瞿昙越笑道,“急什么,丽奴那化身不过筑基修为,便早走了二十日,跑得也没你快的,去罢。”
去字才一出口,屋内一阵劲风闪过,秀奴所化小童便已没了身影,阮慈感应之中,它的气机已到了十几里之外,几乎是她感应的边缘。阮慈不由目瞪口呆,望向瞿昙越,瞿昙越耸耸肩膀,笑道,“没办法,血线金虫,便都是如此贪吃的。”
他又嘟嘴道,“而且你谢它做什么?秀奴听我吩咐办事,礼物还不都是我为你物色的?你要谢,也该谢我。”
阮慈明知这个话口并不好接,但的确也喜爱这三样法器,知道瞿昙越是用了心思。她在黄首山一行之后,反思己身,又从迟、李、孟三人那里看来法宝,便是觉得自己除了攻伐之宝以外,还需要几样困、照、阵等辅助法器,她所想到的每一样,瞿昙越都为她想到,如果不是他以筑基之能竟可读心,那便是他确实也认真听了阮慈的历险故事,而且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她还缺什么法器。
这般体贴,乃是阮慈生平少见,出手又大方过王真人,是以此刻她俏脸微红,还是大方道,“多谢官人,我更爱敬官人一些了。”
瞿昙越委屈道,“只是说说么?你都给了秀奴那般好处……”
这好处其实也是顺水人情,对阮慈来说,丽奴吃、秀奴吃,还不都是吃;她说,瞿昙越说,还不都是说?那么自然是她来做这个人情得好。这般用心,也瞒不过瞿昙越,阮慈脸更红了一点,哼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嘛。”
瞿昙越指着脸颊,笑道,“拜堂时,娘子对我说什么来着?嗯?”
说着,便半开玩笑,把脸伸了过来,一副促狭急色的恼人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