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一片寂静之中,女修轻笑一声,道:“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啊,你可以找燕骑军说道说道,毕竟是他们先发现那东西上有河下城的刻痕。哦对了,既然你不认人是你们派出去的,那最好也别去救那修士,看看他能在燕骑军的水牢里撑上多久,伽引如今可一直等在水牢外,等着为那修士念往生经呢。”
女修愉悦地笑了笑。
锦衣公子面色难看,半晌,问道:“你又是谁!”
女修闻言,抽出了背后已经去了剑鞘的细剑。
她淡淡道:“我是来代伽引比试的人。”
……
年朝夕握剑站在自己的席位上,偷偷打了个哈欠。
进了最后一轮的有五人,现在都两两一组打的痛快,如今只有年朝夕一个人空了出来,无所事事。
年朝夕觉得伽引大概是一辈子的赌运都用在了抽签上,演武两两一组,正好空出来一个,他抽签便正好抽了空签,少了一场比试。
年朝夕刚开始还看着他们打,打的是知己知彼的主意,可没看一会儿就无聊了起来,等回过神来时,那两组都已经分出了胜负。
巧得很,正好一个是河下城专门调过来对付伽引的修士,另一个是这五人中唯二不是河下城之人的修士。
于是接下来就是他们三人比。
可还没等裁判小童重新让他们抽签决定演武顺序,那非河下城势力的修士左看看右看看,大概是觉得自己估计是赢不了,而且一个也得罪不起,于是干脆利落的退了赛。
然后这最后一轮,居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直接成了她对手的那修士看了她片刻,意味不明地笑道:“来吧。”
他也不等裁判说开始,提剑便刺了过来。
年朝夕丝毫不惊慌,抽出背后的细剑便迎了上去。
她用得细剑,那修士用的重剑。
虽说都是剑修,但按理说,在这样一对一的比试之中,用细剑的人总是容易吃亏的,毕竟这演武台也算不上大,她活动空间有限。
在场修士大多都是这么想的。
可没想到,年朝夕提着细剑迎了上去,居然也不避不让,直接以细剑硬抗对方的重剑。
可出乎意料的,两剑相撞,那看似脆弱易折的细剑居然直接强破了对方的剑招。
重剑微微偏移,下一刻,细剑之上剑势吐露,月光似的光辉溢散出来,居然在空气中直接凝聚成一轮满月,又绞杀了重剑的下一轮攻击。
若说方才众人还镇定得下来,此刻却都微微躁动了起来。
“这……满月剑势?”有人惊愕道。
这擂台之上正儿八经的青年修士,能用出剑势的都没几个,更别说那满月剑势,一看就是剑势圆融的证明。
台下的观者只能想到这些,但作为年朝夕对手的那修士却忍不住面色大变。
月光,细剑,他忍不住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道:“你……”
年朝夕却不听他说什么,剑势一下比一下很快,面色冷静,眼神中却分明透露出一股兴奋来。
自复生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出手。
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不用计算着别人的灵力,不用顾及着自己不能久战的身体,不用去考虑怎么样才能速战速决,如自己所想、按自己所愿的和谁比试。
健康的身体、充沛的灵力,还有突破了元婴之后,那和以往全然不同的速度和反应能力。
年朝夕越打越兴奋,她的对手却是越打越惊骇,最开始的轻视之心被一剑刺成了泡影。
刚开始两个人还能旗鼓相当的打个平手,可越打到最后,他却是越吃力。
直到最后,毫无预兆的,他被人一剑横在了脖颈上。
那个时候,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底下修士的讨论声戛然而止,锦衣公子轻松写意的神情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年朝夕歪了歪头,看着那尤没回过神来的修士,淡淡道:“你输了。”
那修士张了张嘴,颓然垂下了剑:“我输了。”
台下,锦衣公子猛然站起身:“不可能!”
而与此同时,裁判的声音随之响起:“胜者,雁兮兮。”
年朝夕收回了剑,微微笑了笑。
她不理会气急败坏的锦衣公子,也不理会其他人的讨论,直接从裁判手中取了钥匙,对一旁一直看着她的少年道君说:“赢了,走吧。”
仿佛她生来就该赢一般。
那道君理所当然般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伴离开,徒留依旧没反应过来的一群人。
书院外,本来是想凑个热闹的念溪目瞪口呆,她死命盯着女修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这面容陌生的女修居然和那天救他们的仙子十分相像。
而且……
她的视线落在女修背后没有剑鞘的细剑上。
她喃喃道:“这细剑……”
念溪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大变,径直奔向魇姑姑的住所,直接闯了魇姑姑的书房。
她抬起头,对上魇姑姑微红的眼眶,还没等魇姑姑问什么,立刻语气急促道:“姑姑!我好像在月见城看见您要找的那个仙子了!方才演武获胜了的那个人多半就是她!而且,她今天用的细剑,好像城主府里放着的那!”
魇儿豁然站起身:“你说什么!”
另一边,杜衡书院。
这莫名其妙而来又莫名其妙赢了的女修离开之后,锦衣公子一怒之下甩袖离开。
当事人都离开,看热闹的修士却依旧讨论的热火朝天,不愿意离去。
一个身着白衣面目平凡的修士听着众人的讨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向方才那女修离开的方向。
他的眼眸中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扭曲又狂热。
好半晌,他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低低的笑了出来,但嘶哑的却像是在哭。
那笑声之中,面容平凡的修士声音嘶哑道:“我说过,我会先找到你的。”
“兮兮,我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