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可以改[10+11更](1 / 2)
宋绮诗被送到了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然后楚羿年推着小推车,把她推到了病房。
楚羿年咬牙切齿地说:“是我父亲和廖学康做了一笔交易,希望能得到廖家的支持,从而平息和楚家长辈之间的争执。”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花花公子。他娶我母亲,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好操控的女人。而他恰好需要有这样一个女人,来坐楚太太的位置。楚家将成家视作立业的第一步。一个成了家的男人,能经营住家庭的男人,才能经营得了公司,掌控得了楚家庞大的产业。简单来说,我母亲,是他通过楚家长辈考验,用来掌权的工具。”
“我小姨也是因为这样嫁入了楚家吗?”
“没错。”
宋绮诗悄悄皱了下眉。
她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楚文祥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少言寡语,但看上去却温和有礼,有着楚羿年一脉相承的绅士气质。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她死了之后,我很快意识到了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和我父亲的关系开始变得冷淡……但真正恶化,是从我高中毕业开始的。楚家每一个人,从这时候就会开始接触家族产业了,我也一样。我的长大,让我父亲感觉到了威胁。是不是很可笑?竟然会有老子怕儿子长大威胁到他地位的人?”
是挺可笑的。
宋绮诗心说。
弄得跟古代夺嫡似的。
楚文祥还真当自己屁股底下是龙椅呢?
“那段时间他身边频频有模特、女明星出入,楚家长辈对此不满,认为他是在败坏楚家的门风。于是他娶了你小姨,一是为了给楚家再安上一个楚太太,堵上长辈的嘴;二是为了让我知道,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再生一个孩子,威胁到我的权利。”
“所以我才主动退去娱乐圈……”
“不然,说不准,我和他之间,还真得死一个才行……”楚羿年露出一点自嘲的笑,俊美迷人的面庞上缀着一点颓然之色。
但他心底却是冷冰冰地想。
所以啊,于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她本质上,不过是他和楚文祥之间一个平衡博弈的棋子而已。
她自己却全然不知,还自诩聪明,还在一个劲儿地兴风作浪。
……
来了!来了!又来了!
比惨开始了!
宋绮诗心底一边疯狂吐槽,但一边还是忍不住被带入了情绪中……她忍不住出声:“他……脑子有病吗?”
原著里对于楚羿年的描写,就完美袭承了楚文祥的性格和行事方式啊!
糟糕的原生家庭真他妈太毒瘤了!
真会把一个人最终变成他最讨厌的样子!
楚羿年是这样,沈曜舟也是这样。
大概就只有雍扬是其中唯一一个异变了。
楚羿年扬起头,敛了敛脸上的冷意,转而轻笑了一声:“诗诗是在心疼我吗?”
一下宋绮诗的话全堵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说是,未免太肉麻。
她也不想说出可能引起楚羿年误会的话。
嗨,她真是太难了。
楚羿年倒也没有逼着宋绮诗回答,他紧跟着说:“这次我处置了于敏,在他看来,是我在谋夺他手里的权利。所以,他选择了从你身上下手……一边和廖学康结个善缘,一边让我知道厉害。”
楚羿年口吻不急不缓地骂道:“真是个蠢货。消息滞后,误把廖学康这样被家族遗弃的垃圾当做宝物。”
宋绮诗噎了一下。
这样骂楚文祥……好吧,挺爽的。_(:з」∠)_
他陡然压低了声音:“诗诗,这件事,是楚家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楚羿年说着,蹲下了身。
“这辈子还很长,我会慢慢的一直补偿你……”他的嗓音温柔了很多,隐晦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
楚羿年目光闪了闪,她会听懂吗?
他既希望她听懂。
又希望她不要听懂,听不懂,自然也就不会拒绝……
她怎么能和别人谈恋爱呢?
她怎么能喜欢上别人呢?
我对她这么好,难道不该是我吗?
种种念头又一次从楚羿年脑中闪过。
……
沈曜舟仍然没有离开。
就在这时候,他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前有运动会表白,后有廖学康掳人,再加上话说到一半被打断,楚羿年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一抬眼,就是冷厉的目光:“沈少有什么事吗?”
沈曜舟看也不看楚羿年,目光直直落在了宋绮诗的身上:“我有话要和她说。”
楚羿年当然不能把沈曜舟从楼上扔下去。
彼此都不是什么善茬,彼此都清楚,当然无法用小学生又或者是野蛮人的行径来阻拦对方。
楚羿年干脆冷冷道:“好,沈少要说,那就现在说吧。”
当着他的面,他倒要听听,沈曜舟能厚着脸皮说出些什么话来?诗诗上次被绑架的账,他都还没和沈曜舟算清楚呢!
他低估了沈曜舟。
沈曜舟根本不需要什么完美场合,他如果事事都讲究的话,早死了。
沈曜舟无视了楚羿年,径直走到了宋绮诗面前。
楚羿年已经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而沈曜舟却在这时候,半蹲了下去,就像上次在医院里,蹲身躬背,准备要背宋绮诗出去一样。
宋绮诗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就把这种惊讶按了下去。
她十分冷静地问:“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知道我做错了。”沈曜舟的嗓音也格外冷静。
他口中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永远是他思量清楚的结果。包括这一刻站在宋绮诗的面前。
看上去,他没有一丝冲动的情绪。
他骤然抬头,紧盯着她:“我会改。”
宋绮诗这下是真的惊呆了。
这话居然会从沈曜舟的嘴里说出来?这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令人感觉到惊奇。
“你能原谅我吗?”沈曜舟问。
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在别人耳朵里听起来,好像不是那么有诚意。但宋绮诗太了解他的性格了,能说出这句话,实在已经是沈曜舟从未做出过的姿态了。
没听到宋绮诗的回应,沈曜舟没有丝毫的不耐,再次开了口:“我会补偿你。”
楚羿年:……
和他刚才的台词可真像呢。
室内安静极了。
毫无道歉经验的沈曜舟,心底陡然升起了一点慌乱的感觉。
他从来没向别人道过歉,而向他道过歉的上一个人,坟头都快长草了……
“我……”沈曜舟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话可说了。
楚羿年冷酷地插声道:“沈少应该说完了吧?那沈少可以走了。诗诗还要休息。”
受到情敌的针对打击,沈曜舟心底的那丝慌乱瞬间又拔高了许多。
他本能地感觉到,自己需要再多说些什么……说些什么……
“我只是习惯……到了手边的每一件事,都要算计得清清楚楚。”沈曜舟朝着宋绮诗伸出了手,连忙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和一丝慌乱,脸上淡漠的表情彻底龟裂:“你不喜欢,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我能够改……”
“宋绮诗,你……”
你不要喜欢别人。
不要喜欢那个叫杨嘉的人。
“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是你,我可以改……”沈曜舟有条不翁的大脑中枢处理系统,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秩序,连脱口的话都变得有些混乱了。
一边的楚羿年面色渐渐冷肃了起来。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也许会打动诗诗呢?
但宋绮诗更先一步开了口。
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说这些话。
宋绮诗轻叹了口气:“嗯,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原谅不原谅谈不上。你也不用为我改变……我不是在说气话。”
“你真的想过吗?如果你改了,你还是你自己吗?更不用说,其实……”
其实就算是改了,她也并不一定就能给出心意相通的回应啊。
不等沈曜舟回答,宋绮诗就继续往下说了:
“到沈家小住那几天,我才不过了解到你所处的那个世界的冰山一角……但这冰山一角,已经足够让我感知到危险了。”
“狼之所以能在草原上生存,是因为它有狡诈、凶残的脾性,和发达的犬齿。如果将狼的性格驯化,犬齿拔去,再放归草原,会死得很快的。”
“你生活的环境,就像是狼生存的草原。你又怎么能为了我,拔掉自己的牙?心甘情愿去被驯化呢?”
宋绮诗咬了咬唇,飞快地转头瞥了一眼楚羿年,然后才又看回了沈曜舟。
“现实不会允许,你的骄傲不会允许。”
“其实人生漫长,最重要的并不是情爱。嗯……后面呢,其实你就会发现,我并没有多好。好了,不说啦。病房里好闷,我到走廊上透透气,轮椅都坐得我腰痛了……”
宋绮诗语气轻快地说着,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话说对着沈曜舟说的,但又何尝不是对楚羿年说的?
沈曜舟和楚羿年都沉默了,仿佛两尊石像伫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太聪明了。
相比之下,他们说出口的话,反倒更像是突然间失了智的发言。
可她越是这样说,反倒越是让人在清醒中,更不可自拔地喜欢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