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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独享你 我很容易上钩的。(1 / 2)

宋黎也有过犹豫, 否则在和盛牧辞几经暧昧时她不会迟迟不直白回应,但事实是,最终她都没能避开对盛牧辞的那种猛烈的喜欢。

男朋友, 是回答给她自己听的。

周望没和科室里的同事那样追问她的八卦, 只当做碎话闲谈而过。

他是院里最年轻的副主任, 虽说年纪只有三十不到, 但性格深沉,别具威信, 在医学方面是个目中无沙的工作狂, 对于态度不端正的学生,一向严厉且毒舌。

学生对老师都有天生的恐惧, 尤其是周望这种, 他的教学查房是绝大部分住院医的噩梦。

病床前的大爷刚做完右全髋关节置换手术, 周望毫不留情地点名提问:“假如骨科大手术后出现下肢肿胀, 诊断首先考虑什么?万姚。”

万姚一愣,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四下也是鸦雀无声,无人解围,想来是都没记住。周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沉。

只有宋黎语气很轻但笃定地回答:“DVT, 深静脉血栓形成, 应检查下肢静脉彩超和静脉造影。”

“Wells评分呢?”

“两分。卧床超过三天,下肢明显水肿, 各一分。”

周望神情略舒缓:“嗯, 很好。”

之后的所有提问,宋黎应答如流, 显然是认真做过功课的,见周副主任情绪好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大查房结束, 周望走前还当众一番训斥,说是基础理论都不懂的不如回学校重读,医院不需要全无用处的人。

他没有点名道姓,但都知道在指谁。

万姚吃了瘪,回到办公室免不了说几句酸话挖苦宋黎。当时宋黎微犯低血糖,没精神搭理她,摘下金丝眼镜,想要吃块糖缓缓。

手伸进口袋突然停住,想了想,她打开抽屉,从水晶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钻石糖。

之前没细看,宋黎慢慢剥开那层金箔糖纸,才看到里面的样子,正常糖果大小,但是纯手工钻石的形状,外面还裹着可食用金粉。

口感香而不腻,巧克力的醇厚在嘴里一层层融化开,接着微苦中慢慢溢出奶味,化到最后能尝到一味独特的香,很上头,可能是松露。

难怪这么贵呢。

宋黎含着巧克力糖,眼里不经意也有了笑意。

嘴上说着让盛牧辞不要败家,其实收到他的礼物宋黎别提有多惊喜了,就像女孩子一边嫌弃鲜花要枯,一边又在收到花后喜不自胜地拍照发朋友圈。

她不在乎过节,但不得不承认,当你默默无闻时,却还是有人为你花心思的感觉很好。

宋黎走了会儿神,也不知在想什么,等她反应过来,那张糖纸上已经有了盛牧辞的名字。

她手里握着一支笔,自己都有些茫然。

盛牧辞,盛牧辞……

也会有一天,只是默念一个人的名字,她都能感到内心在雀跃。

最后宋黎将那张金箔糖纸折成一朵玫瑰,存回了水晶罐里。

这罐糖有几十颗,因为盛牧辞说保存不了太久,尽管过分奢侈,宋黎也只能隔三差五就吃一颗。

每次吃之前她都先拍照发给盛牧辞,心痛地告诉他今天又吃掉了半年工资,然后再把写了他名字的糖纸折成玫瑰。

盛牧辞只要有空都会回电话过来,故意逗着她问:“替我心疼钱了?”

“能不心疼吗?好像在嚼真的钻石。”宋黎喜欢躲在医院悄静的楼道里和他讲电话,声音柔柔地抱怨。

再说:“我还欠着你好多情呢。”

“还怕自己没机会还了?”他在电话里说。

宋黎轻声的回答在楼道里略显空虚:“……是怕自己还不起。”

那边笑两声:“过意不去啊?”

他问得不以为意,似乎根本没把这些小钱当回事,宋黎主要也不是在意他破费,只是在享受着这份本不该属于盛牧辞的用心时,想念和得失心也在俱增。

思考片刻,宋黎温顺地说:“有点儿。”

“这样啊,那你以身相许得了。”

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多认真,轻描淡写得仿佛就是一句玩笑话,宋黎没和平常那样骂他没正形,却是开口慢慢说道:“这代价还挺大的。”

盛牧辞当她不情不愿,悠悠叹息:“和我好真就这么亏?”

说着又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问她自己追到什么进度了。

“百分之……一吧。”

“你这姑娘这么难追呢?”盛牧辞半是调侃半是无奈:“第一次追人,通融一下?”

宋黎说:“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追啊,很公平。”

也是奇怪的小心思作祟,前些天她生理期时身边没有他,心里难免有落差。他这么久了还没有要来南宜的动静,宋黎成心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谁和男朋友分开一个多月都没点小性子呢。

再往后宋黎才意识到,她还是想简单了。

希达那场官司一打就打到了四月份,都还胶着得进入不了判决阶段。

宋黎也从起初的满怀期待,到后来逐渐悲观地认为,盛牧辞回来简直遥遥无期。

他一直在京市抽不开身,他们只能微信或电话联系,谈不上每天,但宋黎能感觉到,他都有在尽量抽空和她聊。

有一回下班,宋黎路过他们吃年夜饭的那家京菜馆,打包了一盒八小件,回家又给十四煮了碗鸡胸肉碎和蛋黄。

然后将自己和十四的晚饭拍给盛牧辞看。

其实宋黎没在等他回复,因为知道他不一定什么时候有空,可能睡前,也可能过两天。

但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盛牧辞也回了张照片。他应该是在公司,站在大厦高层的落地窗前随手拍来一张风景。

照片里高楼林立,霓虹闪烁,能清楚看到夜空中飘落下的雪花,洁白又大朵。

他能这么及时回复已经算是很难得的情况了,宋黎有些意外,最后一口桃酥塞进嘴里,直接回了一通电话过去。

没几秒那边就接通了。

宋黎鼓着半边脸颊,含糊着口齿欢喜道:“盛牧辞,京市下雪了?”

“嗯,你在京市念书的时候没见过?”

盛牧辞的声音依然透着懒意,却明显少了往日调笑的意味,听上去似乎有些倦怠。

“没出去好好看过。”这话题宋黎突然不感兴趣了,简单敷衍过后便问他:“你很累吗?”

话刚问出口,宋黎就听见那端有其他声响,似乎是有人走过来询问他何时继续开会,说是股东们都等很久了。

好像还说了句什么,杜氏的杜悦童小姐也在等他。

盛牧辞当时很烦躁,所以语气不太好:“他们刚吵了多久就给老子再等多久,坐不住就滚!”

那位大概是助理之类,应完话后就没声儿了,估计是不敢惹他已经离开。

宋黎很轻地唤他:“盛牧辞?”

安静须臾,盛牧辞平复下情绪,声里听不出方才半分冲:“嗯?”

“你是不是要忙?”

“没事,陪你说会儿话。”

那时宋黎坐在餐桌前,曲膝踩着椅子,在夜里的白灯下孤零零的。她把桃酥全咽下去,柔声:“有事就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我刚刚听到说,他们都在等着?”

盛牧辞只说:“我管他们。”

宋黎不懂经商,但也知道商界如战场,听得出他当时疲于应对那些纷争,就没再劝。

而且她也私心地想留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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