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和我恋爱。(2 / 2)
沈暮背对他,眼睫敛着。
“上回的热搜你应该看到了,别在意,是……他们,恶意做的,爸爸已经解决了,这种事以后保证不会再发生。”
他们,毋庸置疑,是指谢时芬和宋晟祈。
听完话,沈暮胸腔漫长起伏了下。
最终她也没作声,只抬步继续走下楼,出了宋家别墅。
宋卫没追,低低叹息。
往女儿的房间望一眼,不经意瞧见桌角落了一只玩偶。
……
沈暮的眼睛在夜色里泛了点晶莹。
她走得很快,心情复杂,想马上离开这里。
别墅到大门之间是私家庭院,种有苍翠绿植。
沈暮经过时,黑暗中突然伸出只手,力道强横地将她拽了过去。
“啊——”
沈暮瞬间慌得惊呼,玩偶掉了一地。
宋晟祈一把捂住她嘴,将人抵在树后,死死摁住:“宋景澜,还敢回来啊。”
沈暮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她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到底男女的力量悬殊。
“老子好不容易搞到唐逸的妞儿,你男人转头就把人专柜撤了,存心不让老子好过是不是,宋景澜你行啊,够本事!”
宋晟祈字句威胁,像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沈暮泪水蓄满眼眶,是出于无力和害怕。
四年前的绝望感顿时席卷心头,并且悚人更甚。
兴许是她死命却挣脱不得让他过瘾。
宋晟祈忽然笑得诡谲:“呵,上次咬我,这次你还想怎么跑?”
听了这话,沈暮脑子嗡嗡几声。
随后宋晟祈果然猛地要去撕扯她裙子。
“唔唔唔……”
沈暮更强烈地反抗,泪珠子接连滚落下来。
她挣出只手,胡乱间摸到一只盆栽,想也没想地抓起来,朝着宋晟祈的头部用力砸下去。
沈暮情急之下是使了狠劲的。
宋晟祈闷哼,旋即便失力松了对她的掣肘,噗通倒下去,捂住血流汨汨脑袋,他整个人因痛楚在地上扭曲。
陶瓷盆栽已经碎了,混着散地的泥土。
沈暮手里攥着片残骸,她浑身都在颤抖,什么都再顾不得,踉踉跄跄地逃走。
宋卫拿着落下那只玩偶想追上她,正好撞见沈暮从树丛后慌里慌张地跑出来。
她头发和衣裙都是乱糟糟的。
脸庞满是的受惊湿泪。
宋卫愕然:“景澜,你……怎么回事?”
刚说完,宋卫就听见树后宋晟祈发出吃痛的闷吟声,如此情形,他也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时喻白撞开双开门冲了过来。
他刚刚在外面听见了沈暮的尖叫,担心她出事。
“景澜姐——”喻白喘着气奔到沈暮身边,很快便明白过来情况。
喻白磨了磨后槽牙,攥拳头想去打死那个混账,但沈暮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他。
沈暮隔着泪雾瞪住宋卫。
上气不接下气:“这次……这次你信了吧!”
她喊得有些撕心裂肺,像是要将四年的委屈都吼出来。
玩偶也不要了,沈暮扭头就往外跑。
喻白忍住冲动追上她。
知道她一刻也不想多留了,喻白迅速开着车子驶离云水湾。
回程的路上。
喻白担忧:“景澜姐……”
沈暮靠在窗边,整张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很虚:“没事……我没事。”
怎么听不出她在逞强。
喻白皱眉,少年连呼吸都是柔情:“我带你回家。”
然而沈暮却摇摇头,丧得衰弱。
“回火锅店吧。”
“我想喝酒……让我喝点酒。”
喻白没有阻止,这种情况她大概很想发泄,于是便带她回了火锅店。
喻涵得知事情后也没有阻止她喝酒。
只是给她点了度数最低的啤酒。
然后满腔怒火地拨通了宋卫的电话,把积攒二十多年恶毒的脏话全都一股脑狠骂透底。
沈暮满杯满杯地喝,她酒量很低,也不喜欢酒,觉得味道很刺,但今晚一心想要麻痹自己。
起初沈暮只是闷着喝。
后来也许是醉意上来了,她就开始哭,边哭边喝。
包间隔音效果还算好,服务员都被遣走。
喻白怕她熬不住:“你拦一下。”
喻涵心里也气得不痛快:“就让她喝吧,能好受点。”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手机振动声。
喻涵找到沈暮丢在一旁的包包,翻出手机。
是一通来电。
备注江总。
当时沈暮正在哭,自言自语地哭。
喻涵顿默极短的一瞬,按下绿键。
///
江辰遇刚结束饭局,走出远洲国际酒店,就及时给沈暮回了电话。
接通后他一句都没来得及说。
那边泣不成声的哭音先一瞬间涌了进来。
“我爸爸以前对我很好的……可他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要再娶……”
“就因为公司利益,他连家都不要了!”
“是不是他们没有错……只是不爱我了而已……”
江辰遇顿足,深拧了俊眉。
方想开口,那边喻涵先说了话。
“江总……”
喻涵简洁明了毫无隐瞒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继而问:“景澜吓着了,她家里的情况您应该也知道,我担心她这么喝下去吃不消,您要不来一趟?”
江辰遇眸光逐渐阴沉。
但他始终保持冷静:“还在火锅店么。”
喻涵回:“对,我发您定位。”
江辰遇往停车库走:“不用,看好她,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江辰遇紧接着拨给方硕。
“让司机开到远洲,送奶奶回家。”
方硕接到命令:“好的江总。”
江辰遇拉开车门坐进去,单手系上安全带:“还有,立刻报警,请律师。”
方硕有点懵,随后那边又说了两句,他才明白事情大概的情况。
□□未遂,真判了是要处刑的吧。
方硕惊愣须臾回神,连忙应声。
江辰遇丢开手机,将车发动开往火锅店的方向。
远洲国际过去,路程并不近,且路况稍堵。
约莫开了将近一小时,江辰遇才到火锅店,这已是最快速度。
江辰遇到包间时,沈暮没意识地趴在桌上。
可能是醉的,也可能是哭累了。
见他来了,坐在沈暮身边的喻涵立马站起来:“江总——”
江辰遇赶得急,西装微皱,头发也有些乱。
他径直迈步过去,扫了眼东倒西歪一地的啤酒空瓶,眉目跟着凝皱起。
喻涵不知怎么怯了下,或许是因为过程她没拦着,眼下江大佬瞧见,她心有些虚。
喻涵踌躇着出声。
“那个……景澜她喝得有点多,睡着了。”
“咳,我去洗个毛巾,给她擦擦脸清醒一下。”
喻涵跑路般溜出包间寻找毛巾。
江辰遇没等,也不想吵醒她。
他将沈暮小心扶到臂弯里,轻轻一下把人横抱了起来。
在他要出包间之际,一旁的喻白突然抬手挡了挡:“你不能带她走。”
江辰遇眸光淡淡瞟过去。
喻白不避不让回视:“晚宴的事已经够了,跟着你,她只会受到更多的伤害。”
显然,喻白认为没有他,沈暮就能躲得远远的,不再和宋家有牵扯。
是,今晚的事与他并无干系,但喻白不想沈暮再有受伤的可能性。
江辰遇当然知道沈暮不喜欢公众场合。
他比谁都要了解她。
“如果你觉得,逃避一辈子是她最好的选择,那才是真的毁了她。”
江辰遇嗓音清淡,却能慑到人心底,冷峻的眉宇间永远都不会失去那股成熟男人的稳重气质。
“她要的,是绝对的安全感。”
而不是因恐惧而躲避。
江辰遇斜眸掠他一眼,咬字沉缓清晰。
不容分说。
“你,给不了。”
喻白不经意间身躯一震,慢慢捏紧拳头。
可他没法反驳,他要如何反驳,他自己出门都离不开口罩和帽子,他拿什么保护她。
江辰遇抱着沈暮越过后,喻白仍怔在原地。
那一刻,他忽然好恨自己的年轻。
为什么要比她晚出生四年,为什么不能是早她四年……
///
夜色深沉,愈渐静谧。
灰色调主卧空间宽敞,家具的陈设简约低调,但形奢于心,尽显高级感。
屋里的水晶灯暗着。
暖黄色壁灯照在床边一方温存,舒适和谐。
四下的空气都流淌着一抹心安归处感。
沈暮躺在床上,双手在质感柔软的灰色蚕丝被上搭着,睫毛颤了两下,眼皮很慢很慢地一点点掀开。
头昏昏沉沉的,恍如隔世的感觉。
酒还没醒,沈暮脑袋发胀,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好难受……
沈暮敲了敲额头,苦恼一时不顺畅的思路。
她还来不及反应自己身处何处,突然响起“啪嗒”的关门声。
沈暮此刻并不清醒,卧室里光线也暗。
她怔了下,抬眼望去,便见男人出现在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