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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2)

◎我这不是怕你不要我?祝由◎

素云是跟姑娘一同出来的。

远远见找到了殿下和表少爷, 明显姑娘去后有话说,她也就没跟上去。

这时路过一个丫鬟,正好前几天素云找她借了几个绣样, 两人就去一旁说了几句话, 哪知转头再看就不见人了。

姑娘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走的时候也没叫她?

素云往凉亭走去。

凉亭的另一侧还有条小道,她方才占着这边的路,姑娘若从这边走, 她不可能看不见,就寻思是不是从另一边的路走了。

哪知刚走过去,树上突然撞来一颗花生。

她看到花生,下意识抬头, 果然树上坐着一个人。

“暗锋。”她招招手。

招手的同时,还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人。因为暗锋说了, 在外面他的行迹是不能走漏的。

暗锋落在她面前,手上捏着一把东西, 正是她之前塞给他的炒花生。

“你看没看见姑娘?怎么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有没有看见姑娘是往哪儿走了?”说着,她还把那颗花生塞回他手里。

暗锋低头看了看她的手,道:“你家姑娘跟殿下一同走了, 你别找了直接回去, 一会儿两人就回了。”

素云点点头,正打算走却突然反应过来。

“既然你家殿下不在,你坐这儿做什么?”

呃……

他能说他坐这儿是在望风?

“你不是还没走?我坐这儿等你。”

素云的小脸顿时浮起一片嫣红,有点害羞道:“你等我做什么?”

暗锋寻思殿下就在不远处, 以他的耳力指不定能听见这边的动静。算了不用指不定, 是肯定能听见, 自然不想说孟浪的话。

“我就想跟你说, 这花生挺好吃的。”

啊,原来是说花生?

素云略微有点小小的失望,还是道:“你喜欢吃,我回去后再给你拿一包。”

这时,一个声音传入暗锋耳里。

“你,把你的小丫鬟领走!”

暗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换了口风。

“这样吧,我送你回去,殿下肯定也回去了。”

假山后,颜青棠还有点迷糊,纪景行却突然停下动作。

很快,她清醒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荒唐就是,这可是在外面!”

“我不就是看是在外面……”所以赶紧停下了。

殊不知,要不是素云找过来,暗锋为了拦下她,跟她说了话,怕她听见真恼了,他不一定能停下。

“以后不准再看话本了,你就是话本看多了!”她红着脸,低头整理衣裳发髻。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颜青棠才不信,见他也不动,就推他让他整理自己。

可怎么整理?有一处即使整理了也很明显。

她臊红着脸,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你先缓缓,等会儿再出去。”

他低头看了看:“缓不了缓不了,箭在弦上。”

“缓不了你也要缓,我先出去了……”

刚抬步,人就被抓了回去。

素云回去后,并没有看见姑娘。

她寻思着是不是走了岔路,又或是两人见园中景色优美,就赏了会儿景,也没多想。

过了会儿,两人回来了。

素云见姑娘的脸有点红,衣裳前面倒是挺整洁,但裙子后面有些皱皱的,还沾了不少草屑和青苔。

“姑娘你摔了?”

开始颜青棠还不解其意,直到素云提起她的裙摆,看到裙子后的脏污,她忙瞪了纪景行一眼。

“不是摔了,可能是蹭到哪儿了吧。”

“那我服侍姑娘换身衣裳……”

两人进了里屋,素云服侍着她脱下外衫,把弄脏的衣裳放在一旁,又拿出一身干净的衣裳要服侍她穿上。

纪景行跟进来说:“午睡一会儿,就先别换了。”

见此,素云抱着脏衣服下去了。

“你还想做什么?”颜青棠警惕道。

“我什么也不做,就睡一会儿。”

他三下两下脱掉外衫上了榻,又把她揽进怀里。

躺下后,两人一时也没睡意。

“对了,昨天忘了跟你说,卞青又招出两个人。”

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招出的人不太重要,这卞青也是,既然招就果断点,偏偏宛如挤豆子,一点点往外挤。

不过也不是没作用,至少他招出的人,已经拉下马好几个官员。

多是浙江那边的官员,纪景行无法从苏州伸手去浙江,就把供词和连同卞青给的证据,一起递回了京城,由京城那边处置。

“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把那位魏阁老招出来?”她好奇问。

纪景行微微摇了摇头,估计困难,真把这根顶梁柱招出来,即使朝廷饶过卞青,魏党一系其他人也饶不了他。

这种两朝老狐狸是真不好动,做事滴水不漏,满口仁义道德,凡事以民为先。

身为一朝首辅,如今还住的当初先帝赐下的三进旧宅子,日子过得虽不算清贫,但也不富裕,将将合了他的身份。

毕竟魏氏也是皖地大族,本身也不是什么寒门,即使不做官,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对了,这趟你二舅舅既然也来了,那我与你说件事。”

“什么事?”

“之前不是与你说在苏州设立税司,推行新政?我觉得你二舅舅是个人才,又精通商道,你可以带他先试试。若可以,等我们回京后,这边的事就交给他。”

见他说得既直白又坦荡,颜青棠知道自己又被他套路了。

还说她一环套一环,一环都不愿少,其实他才是,真是心机极了。

“你这么笃定,我就一定要跟你回京城?”

“你不跟我回京城,还想去哪儿?”他赶忙抓过她的手,又做得一副委屈态,捏着嗓子道,“老爷,你方才可是答应了奴家的,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她哪有提起裤子?明明是他好吗?

“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掩着面假哭:“老爷翻脸不认人,奴家要去找舅老爷做主……”

颜青棠差点被口水呛到,红着脸搡了他一下:“你别闹,说正经的,我二舅舅倒是合适,当年若不是……可他的腿,真能做官?”

“那有什么不能做的?腿应该能治,你让陈女医先看看,她若是看不好,我让人再找别人来看。即使治不好,身为未来太子妃的舅舅,做个官怎么了?我看谁敢有二话!”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颇有些装腔作势的架势。

把她逗得一笑,又嗔又羞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

“我这是贫?我这不是怕你不要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恢复了正常,看着她的双目认真且坦诚。

这双眼睛里,深藏着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能承受之重,可此时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她默默地环上他的颈子,将脸埋进他怀里。

下午,颜青棠去找了宋文喜。

比起跟大舅舅说话,她跟二舅舅说话要坦白的多,一些顾虑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你是个有主意的,二舅就不插言了,难得碰到有情人,不如就试试,谁又知道以后会怎样?人不可因心中忐忑而踌躇不前,那样会错过很多很多。”

当年他坏了腿,一夕之间从天到地,也气馁过,自暴自弃过。家里为他冲喜,给他娶了曹氏,他自己走不出来,冷过她,伤过她。

差点没伤透她的心,幸亏他后来及时反应过来,花了很大的努力才把人追回来。如今他的腿依旧没好,两人的感情二十年如一日。

颜青棠听过二舅舅和二舅母的故事,是爹当初顺带提了一句,当时她听得模模糊糊,如今大致能猜出当年是如何场景,才会让二舅舅发出这般感慨。

“其实我来找舅舅,还有一事。之前他在苏州设海市……”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里面的事说清楚,而宋文喜也是经由此,才知晓外甥女之前经历了何等危险。

而这些事,此前他竟毫无所知。

“你说的我大致明了,他想借由苏州为点,以此来整顿江南乃至沿海的一带的贸易以及商税,在此地推行新政?”

颜青棠点点头。

可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

宋文喜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不及念头放大,颜青棠就把后续的话说了。

“他在这里并无可用人手,即使有些人能用,但他们不懂商道,之前这些事其实是我隐在后面把握方向,可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苏州,总有一天要回京。若到时我与他一回上京,这里就没人管了,所以他想提拔舅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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