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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2 / 2)

纪凛暂且不去计较,毫不迟疑地再度冲向柏志明。娄保国见他俩都上了,自然不能落下,也从车后怒吼着冲出来:“老畜生受死吧!”

本以为这次应该是探囊取物,谁知柏志明眼神骤然发狠,硬是拽着虞度秋侧转身子,抬腿蹬上车身,腾空而起,借力飞出一脚,直踹娄保国门面!

猝不及防的娄保国惨叫一声,仿佛被人用铁板重重扇了记耳光,顿时眼冒金星,鼻血长流,旋转了半圈,摔了个人仰马翻。

柏志明紧接着低头,张嘴亮出利齿,一口咬下。

虞度秋很了解他的残暴,这一口下去自己胳膊上必然少块肉,在他咬上之前便缩回了手,同时狠狠踹上他的膝盖。

柏志明应声跪地,忍着剧痛原地打了个滚,举枪再度射击,可惜慌乱之下难以瞄准移动的靶子,这一颗子弹刚好擦过虞度秋的手臂,划破了他的西装,留下一道血痕而已。

“3!”

虞度秋喊完这声,柏志明也明白了数字代表的意义——他只剩三颗子弹了。

要杀三个人,未必能办到。

他心念电转,迅速做出了决定,不再恋战,转身就朝房子奔去!只要换好弹匣,他依然有把握射杀所有来敌!

然而他刚迈出一大步,膝盖和裆下的阵痛就令他一个趔趄。此时,从地上爬起的娄保国离他最近,顶着张肿成猪头的脸嗷一声虎扑了上去,死死掐住他的喉咙和握枪的手,口水与鼻血乱喷:“你敢踹老子的脸?!老子破相了操!受死吧!!”

柏志明被掐得近乎窒息,涨红着狰狞的脸,忽然间腰间寒光一现,抽出一把折叠军刀。

娄保国没料到他还有后招,躲闪不及,肚皮被刀割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疼痛袭来,手上不由地力气松懈,柏志明得以喘息,一翻手腕抽出了手,举枪顶住他脑门——

“砰!”

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赶到的纪凛使尽全身力气,奋勇拽开了他,让这一枪又落了空。

娄保国的小心脏差点儿停跳,感激涕零:“纪队!我爱你!”

纪凛嫌恶地抹掉自己脸上沾到的鼻血:“当作还你上次的人情了,还有,你该减肥了!”

“我这都是肌肉!”

“2!趴下!!”虞度秋的音量拔到了最高分贝,飞身扑倒二人,一颗子弹咻!地从他扬起的银发间穿过,几根断裂的发丝轻飘飘地落地。

“……1。”

虞度秋抬起冰冷的眼眸,寒光刺人心脾,纪凛甚至觉得他比柏志明看起来更凶戾。

弹匣只剩最后一发子弹,柏志明再也不敢轻易射击,拔腿就往屋子里跑。

“追!”纪凛高喊。

话音落下之前,虞度秋已经追了上去,三步并作两步,迅猛如猎豹,眼看着就要拽住柏志明的后衣领——

突然间,房子里闪出一道身影,一个怯生生的女人贴着墙往外跑,看样子是想趁乱逃离这块危险地带,谁知正好被柏志明撞见,顿时目露凶光,狠狠一把抓过女人,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

虞度秋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停在二人面前。

“退后!”柏志明怒吼,吓得身前的女人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虞度秋视线扫过女人的脸,想起来之前得到的线索,问:“这是你女朋友?你舍得杀?”

柏志明眼中的疯狂与恶毒倾泻而出,又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大吼:“少废话,退后!让你的人都退到村口!包括房子后面那些!否则我杀了她!”

女人不禁害怕得呜呜哭了起来。

虞度秋刚要说什么,忽然余光瞥见一道悄悄靠近的寒光,登时眼睛微亮。于是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开枪好了,我又不认识她。”

纪凛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泯灭人性的话,连柏志明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你只剩一发子弹了,柏先生。”虞度秋微笑着,“无论这颗子弹射向谁,剩下的人都会将你绳之以法,你已经无处可逃了。”

柏志明被他古怪又客气的态度搞得疑神疑鬼,挟持着人质往屋里退:“我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不是她,就是你!”

虞度秋站在原地不动,没有一丝温度的浅眸目送着他逐渐远离自己,却也逐渐踏入另一个陷阱。

“很可惜,今天会死在这儿的,只有你。”

这句狂妄自大的话惹得柏志明大笑不止,笑声中充满不屑与嘲讽:“哈哈!哪儿来的黄毛小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呃!”

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把狼爪小刀深深没入了他的脖颈,只剩漆黑的刀柄露在外头。

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着,鼓足力气用力一拔!鲜血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柏志明的脸急剧扭曲,脑门上青筋骤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充血的眼睛,声带被刀割断,发不出一个音。手指想扣动扳机,飞速流失的生命却让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虞度秋走上前,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的枪,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我可不是黄毛。还有,你儿子,以后就由我来养了。”

柏志明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怒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被汨汨流出的鲜血染成猩红色。

女人被他惨烈的死相吓到,腿一软,跌坐在地。

两人都倒下后,背后插刀之人的身影终于得以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纪凛和娄保国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虞度秋举枪对准了那人,挑眉:“裴哥,你这又是哪一出?”

裴鸣用衣物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虽不足以致命,但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地扯起嘴角,对他们露出一个堪称友好的微笑:“审时度势,因时制宜……是做生意的基本素养,咳咳!我也算戴罪立功了吧……能少判几年吗,纪警官?”

纪凛被他这光速倒戈的骚操作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最终憋出一句:“你们这些商人真够精的……”

虞度秋哈哈大笑:“裴哥,我不得不说,以前我根本没把你放眼里,但今天,你着实让我刮目相看了,你才是真正的商界精英。”

裴鸣握刀的手仍在颤抖,靠着门框慢慢滑了下去,后知后觉地被第一次杀人的恐惧吓到腿软了:“谢谢,听到你的真心夸奖,我居然……有点高……兴……”

纪凛看见他脑袋有气无力地垂下,阖上了眼,惊问:“他死了?”

“晕过去而已。”虞度秋把枪丢给他,伸出手,绅士地搀扶起了跌倒的女人,没多分给裴鸣一个眼神,“不过你们要是再不给他止血,可能会死。”

娄保国骂骂咧咧地上前,扛起昏迷不醒的裴鸣:“车里有医药箱,我给他简单包扎下,便宜他了。”

纪凛点头,把枪插入腰后,正打算从虞度秋手里接过受惊过度的女人,忽听虞度秋低声说了句:“纪队,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问你。”

“嗯?什么?”纪凛不由地凑近了,连腿软的女人也稍稍站直了,凝神倾听。

虞度秋笑眯眯地看着他,轻轻开口:“我想知道……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纪凛瞬间脸烫得像火烧,很想破口大骂,但身体已经警觉地行动了——他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折到背后。

女人一下子懵了,用中文喊痛,质问他:“为什么抓我!我不知道他是罪犯啊!”

虞度秋笑了:“奇怪,我们双方只是火拼而已,没人穿着警服,你怎么下意识地认为你对象是罪犯,我们是好人?”

女人眼神闪烁,怯怯地说:“因为他平时脾气就很暴躁,经常打我……”

“但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吧?你让他去买痛经药,他就真去了。”虞度秋盯着她骤变的脸色,目光逐渐冷下去,“他出现在药店监控里的时机太巧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把他往我们面前推送一样。是谁指使你那么做的,这位小姐?”

女人紧抿着唇,低头不语。

“纪队,带她回国审一审……”虞度秋转头,看见纪凛依然面红耳赤,忍不住调笑,“至于吗?不就一个暗号,你该不会真在心里考虑起来了吧?能告诉我答案吗?或许我能帮你一把哦,不过论体格和体能,穆浩应该在你上面……”

“你闭嘴!”纪凛憋了半天的火气终于炸开了,“你要抓她自己抓不行吗!非要说一次暗号戏弄我是吧!”

虞度秋摊手:“对女士动粗有失风度,不符合我的原则,只好交给你了。”

纪凛的怒气更上一层楼,边骂边绑住女人的双手,丢到一旁等候发落。这时,娄保国跑过来汇报,所有伤员都已经妥善安置好了。

“少爷,我们路上已经报警了,市区的警察应该快到了。还好我们的人都伤得都不重,来得及救治……话说大哥到底怎么回事?他背叛你了吗?”

提起这个,虞度秋就头疼:“背叛了,但也没背叛。”

娄保国:“……啊?”

纪凛:“说人话!”

“我需要你帮个忙,纪队。”

“有屁快放!”

“等回了国,借你的某样东西一用。”虞度秋弯腰捡起自己掉落的虞美人,仅剩的几片花瓣已在混战中被踩得七零八落,破碎不堪,“希望你到时候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凛尚未问出个所以然来,虞度秋便扔了花,朝车子方向走去,长吁短叹:“早上刚洗过澡,搞成这幅样子,脏死了,嘴里都进土了,后备箱有没有矿泉水啊?我要洗脸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