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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九千岁努力啊24(2 / 2)

但她看了眼怀里的谢朝,最终还是放弃了。

七夕一天天凑近,谢朝到底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毕竟自家陛下最近老是神出鬼没,还灰头土脸,衣服上还时不时有火星子烧出来的点。

他问小陆子,结果小陆子也不清楚。问小福子,结果小福子打死不说。

按谢朝以前的性子,就得上刑具了。但毕竟小福子是唐今的人,他也只能放了。

一开始他还能坐得住,想着过几天唐今就会告诉他了,然而唐今却一直不说。

他纠结了好几天,最终还是决定,悄悄查一下。

当晚他就被唐今按在了床榻上,“督公居然让人跟踪朕!”

“……臣是担心陛下的安全。”谢朝别开头。

“你不相信朕。”唐今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掐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朕不开心了,你说怎么办吧。”

谢朝看着她,半晌,也有些不开心,“那陛下有什么事要瞒着臣?陛下不相信臣?”

“臣也不开心了,陛下说怎么办?”

“……你别跟朕来这套。”

谢朝弯眸,“那陛下说说,在瞒着臣什么,嗯?”

“……”唐今松了手,翻了个背对着他不说话了。九千岁这么聪明,懒得骗他了。

谢朝眯了下眼睛,反客为主,凑上去贴着她的耳朵,“陛下是不是有别人了?”

唐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谢朝还在说,“陛下不若把那位好弟弟……或者好妹妹带回来给臣瞧瞧?臣也好给这位安排个位置。”

“……督公别闹。”她都不用就知道谢朝是故意这么说的,理由嘛……

“哦?难道不是吗?”谢朝撑着半边身子,“不然臣还真有些好奇,陛下是如何耐得住寂寞,连亲臣一口都不肯的。”

来了来了。

“朕都说了,这种事要等大婚之后……”

“便是那些事做不得,连亲吻也不肯了?”谢朝语中带笑,“陛下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纯情?当初不还在夫子课上画活春宫吗?”

唐今将被子蒙过头。

谢朝看了她半天,笑意渐淡,半晌后,声音平缓,“还是陛下到底嫌我脏?”

唐今一惊。

这还是自从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后他第一次说起这件事。

这可要不得。

她当即掀开了被子,无奈地看过去,“督公何必激朕?”

谢朝脸上没了笑,“那陛下便给臣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她难道敢说,怕你被她亲得认出她就是那个趁人之危的小人,蝇蚋,人渣吗?

唐今只能叹了口气,“朕就是,有些害怕。”

“怕什么?”谢朝脸上写满了“编,你接着编”。

“朕怕督公会难受。”唐今看着他,眸中光芒轻浅,“朕怕会让督公想起不开心的那些事。”

唐今伸手抚上他的脸颊,然后托着他的下巴轻轻落下一个吻。

“朕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谢朝顿住了。良久后,心中软得不行。

原来陛下一直都看得出自己内心的担忧。或许皇帝是真的不在意他到底有没有跟人睡过,可他自己却根本无法忘却……

他的陛下那么好,那么干净,而他……

谢朝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陛下,我不问了。我信陛下。”

唐今抚着他的后背,不知为何,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在心中一闪而过。

妖类的直觉,特别是她的直觉,一向准的可怕。

……

七夕当天,唐今一大早就跑了出去,谢朝看着她的背影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有些好笑,想了想,还是决定装什么都不知道。

最近朝堂上越来越稳定,他也没那么忙了,中午时分就将事情处理得一干二净。

索性无聊,他就干脆回了宫——对了,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回督主府了,而是跟陛下一起住在离颐和殿不远的长宁宫。

虽然唐今现在就差没喊着跟全后宫的姐姐妹妹说她独宠督公了,但姐姐妹妹们还是没有歇过那份心思。

眼见七夕佳节,就各自上赶着往长宁宫送东西了。

这情景在谢朝回宫的时候瞬间消失。

笑话,她们哪敢明着跟谢朝抢人。

谢朝也懒得管她们,他径直入了殿,看着殿内一堆香囊手帕皱眉。

“都扔了。”

他一发话,立马有人上前清理。

谢朝坐在椅子上,抿了口茶,想着等自家陛下回来该怎么跟她讨这笔债。

直到他余光一瞥,看到一条白色的帕子。

他瞳孔一缩,手里的茶杯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上。

一声杯碎的声音在殿中响起,把来往的太监宫女都吓了一跳,来不及反应,第一时间就跪下请罪。

谢朝目光森冷地看着那条帕子,声音毫无温度,“这是谁送的?”

宫女抖了抖,看了一眼,回道:“是赵答应送的……”

谢朝看了眼旁边的太监,“把人带过来。”

“是。”

没一会,人就被强行带过来了。

赵答应不明所以,只以为是自己送帕子的行为触怒了谢朝,顿时就跪在殿内讨饶。

谢朝垂眸看着她,半晌,“这帕子,只有你有?”

“这帕子上绣了妾身的小字……自然……”赵答应顿了顿,想到什么,“陛下、陛下也有一条的。”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自己的帕子引起了这尊大佛的误会。

赵答应虽然悄咪咪给长宁宫送帕子,但那也只是随大流,她本身可是个识相的。

她当即就开口解释道:“千岁爷明鉴,妾身虽然给陛下送过一条同样的帕子,可那已经是前年七夕的事了……”

她声声恳切,“妾身去年也送过一条,只是七夕的随礼,妾身对陛下万不敢有非分之想啊——”

前年,七夕。

前年秋,他重病将死,正是那人用那样的方式救了自己。

脑中仿佛突然炸开一片,一会是那看不清面容的人。

——“九千岁弄脏了我的帕子,怎么赔我?”

——“我何时骗过你?”

——“九千岁还真是用完就丢啊。”

一会是他亲爱的陛下。

——“督公怎么用完人就丢的。”

——“朕保证,以后绝不会让那人再伤害你。”

——“朕想给你一场婚礼。”

……

明明陛下的画面要多得多,可最后,两个人影重叠起来,他看到的却是。

他的陛下带着冰凉讽刺的笑,浅色的眸里满是恶意与玩味,仿佛在看一只找不到出口的小兽,撞壁撞得头破血流。

最后才高高在上地伸出一只手。

用调笑的语气。

“九千岁的身价可真是高。”他的好陛下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朕这点家财还能够跟九千岁春风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