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联想到自家主子乃是皇帝的老师,又立刻稳住了神态,张口就道:“既然还有别人来了,那你给我评评理,这不知道哪里来的外乡人摔碎了我们家相公的瓷器还不赔钱!”
“我们家相公乃是耿南仲耿相公。”
家奴意有所指。
他就不信了。
郭京铁定会看在耿南仲的面子上帮他的!
岳飞眉头一皱。
他最讨厌这种以权势压人的家伙。
“这位壮士怎么说?”郭京没有听信家奴的一面之词,而是转头看向岳飞。
岳飞将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还补充了一句:“以他刚才落脚的姿态,必定会踩到石头上站不稳。”
“我好意提醒,但他不听,摔碎了反而怪罪到我的头上……这不公平。”
他黑亮的眼睛直视郭京。
岳飞咬着牙一字一顿特别固执。
“就算去大理寺也行。”
“我有道理,我不怕。”
郭京摇了摇头。
他内心当中对岳飞甚为敬重。
但毕竟人设在这。
“不必去大理寺,高柄,你说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高柄愣了愣。
他直言:“我听国师的!”
什么?
家奴一瞬间就愣住了。
他看着郭京的脸越看越觉得熟悉,突然想起来,这不是自己曾经远远见到过一次的国师吗。
一瞬间他就慌了。
咚的一下子。
家奴跪到了地上。
“不知国师当面有失礼仪!还请国师恕罪呀!”
郭京却并没有让他起来。
他言辞呵斥:“你只知道贫道的当面,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壮士,乃是天策府应召而来的国之栋梁!”
“你言辞之间都是侮辱,是在侮辱这位国之栋梁,还是在侮辱我天策府?”
家奴更加慌了。
他咚咚地磕头。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对这位壮士那么无礼!”
“还请国师开恩啊!”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这位壮士是无背景之人,所以才想将自己不小心打碎了瓷器的事情赖到他的身上,我全都认!”
家奴的脸色惨白。
与其到时候被别人知道自己得罪了天策府的人,还得罪了国师,不如现在赶紧认错,也好让国师宽宏原谅自己还能留下一条小命。
岳飞看着郭京却震惊了。
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竟然是国师。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还要更加年轻。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驻颜有方吗?
郭京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家奴摇摇头。
“这件事情我饶不了你。”
“你回去告诉你家相公,今天事情的原本经过,不许添油加醋,更不许黑白颠倒,若是你家相公愿意饶了你的话,那就饶了你吧。”
“贫道不管他人家中之事。”
家奴的脸色苍白。
他知道自己绝对完蛋了。
此时他内心当中的后悔之情别提有多深了,但这世界上哪里有后悔药可以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