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2 / 2)
接下来必须要想办法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出于‘逼迫’。
也因如此,刘楚决定尽快传唤控方证人。
刘楚:“审判长,由于本案案情错综复杂,我方也是到昨天为止,才联系到一位和本案有莫大关系的证人,这是她的资料证明,请审判长过目。”
审判长看资料时,刘楚开始陈述这位证人的重要性,正是昨天突然从顾瑶车上“消失”的张丽椿。
徐烁挑了下眉,不动声色的垂下眼。
刘楚下意识看了徐烁一眼,见他气定神闲,好像一点都不慌张,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但刘楚转念一想,也许这个年轻人只是虚张声势,张丽椿绝对是控方最有利的一张牌,他就不信这一步也会被徐烁算计在内。
审判长看完资料,很快询问辩护方的意见。
徐烁抬起眼皮,说道:“审判长,我方没有异议。”
审判长点了下头,允许证人张丽椿出庭作证。
张丽椿战战兢兢的走上证人席,一直低着头,不敢和四周的人有目光接触。
直到刘楚开始讯问:“张丽椿,请问你和被害人连启运是什么关系,请简单描述一下。”
张丽椿很快进行说起她和连启运的地下情,整个证词就和萧云霞授意的一样,总而言之就是她和连启运两情相悦,因为田芳的介入才令连启运离开她。
张丽椿甚至在控方的讯问下,说是连启运亲口告诉她田芳有特殊癖好,尤其喜欢在发生性行为用暴力方式引导,还喜欢用一些特殊的姿势。
听到这里,田芳终于忍无可忍,喊道:“你胡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审判长立刻制止田芳。
田芳脸色发白,无助的坐在那里,直到她对上徐烁的目光。
徐烁非常缓慢的朝她眨了一下眼,田芳的嘴唇动了动,竟然渐渐安定下来。
刘楚问:“证人,你的意思是,连启运的特殊癖好和特殊性行为的姿势,都是在认识被害人田芳以后,由田芳要求他做的?”
张丽椿:“是。”
刘楚:“审判长,我暂时没有问题了。”
刘楚非常自信的回到位子上,这一回合他相信自己稳赢了。
现在已经有一位关键性证人出现,只要法庭采纳张丽椿的证词,那么就可以证明,在案发当日田芳和连启运之间发生的事,都是由田芳做要求和主导,连启运很可能只是配合她,没想到最终玩大了出了人命。
这样的事实推断也和田芳最初给警方的口供完全吻合,也就是说,田芳后来做的翻供笔录根本不可信。
然而,就在刘楚胸有成竹的时候,徐烁开始对张丽椿进行发问。
徐烁:“证人张丽椿,你认不认识我?”
张丽椿一怔,她连头都不敢抬,就飞快地说:“不认识。”
徐烁笑了一下:“你都没有看清我的样子,就这么肯定不认识?”
张丽椿停顿一秒,匆匆抬了下头,又飞快的低下去:“我不认识你。”
徐烁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转而又问:“你认不认识被害人连启运的妻子萧云霞?”
张丽椿:“认识。”
徐烁:“那你认不认识一位叫顾瑶的心理咨询师?”
张丽椿又是一顿:“不认识……”
刘楚这时反驳道:“有异议,辩护人讯问意图不明。”
审判长:“请辩护人注意发问方式,尽快进入主题。”
“是,审判长。”徐烁应了一声,转而问张丽椿:“证人,请问昨天下午三点钟,你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事?”
张丽椿说:“我……我在自己家里,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徐烁:“当时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张丽椿:“只有我自己。”
徐烁安静了一秒,忽然说:“你在撒谎。”
张丽椿倏地抬头:“我没有,我真的在我自己家里!”
刘楚:“有异议,辩护人这是在毫无根据的指控!”
审判长也跟着皱了下眉:“辩护人,你到底想问什么?”
徐烁转而说道:“审判长,我只是想证实这位证人的证言不可信,证人张丽椿不仅不诚实,谎话连篇,而且还在当庭签订保证书之后作伪证,编造事实,污蔑被告人田芳,所以证人张丽椿的证言不应被采纳。”
刘楚:“反对,辩护人是在损害证人的人格尊严!”
到了这一刻,刘楚的情绪激动起来,连“有异议”都变成了“反对”。
审判长:“辩护人,你有没有证据?”
徐烁:“我有一段证人张丽椿本人的录音证据。在证人出庭之前,由于这段录音和本案没有直接关联,所以没有呈上法庭,但是现在证人出庭作伪证,我请审判长允许我当庭播放。”
审判长沉默了一秒:“辩护人可以播放录音。”
徐烁垂下眼,很快拿出录音,将声音调到最大。
录音里很快出现两个女人的声音,正是顾瑶和萧云霞。
张丽椿的脸色刷的遍了,她震惊无比的瞪着徐烁,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根本不知道当天顾瑶录了音。
但无论如何,这几句话都等于直接推翻了张丽椿刚才的证言,她的确污蔑了田芳。
审判长的眉头皱了起来,一边听录音一边扫向呆若木鸡的刘楚,显然对他找来的证人很不满。
到录音的后半段,顾瑶还对萧云霞进行了一次简单的心理辅导,萧云霞发现张丽椿就在屋里躲着,便高声呼喊让张丽椿作伪证,因为张丽椿拿了钱,就必须上法庭告诉所有人,连启运不是变态。
顾瑶制止萧云霞,萧云霞还说:“只要我不说,她不说,别人怎么知道我在逼她?”
接下来就是顾瑶和萧云霞的对峙。
直到徐烁按停了录音,说道:“审判长,基于这段录音的内容和证人刚才的证言完全相悖,足可以证明张丽椿不是一位诚实的证人。”
刘楚:“有异议,这段录音的真实性还没有经过检验,不能直接拿来否定证人的证言。”
徐烁:“那么,就请法庭采纳这段录音证据,等庭后评议时再作判断。”
审判长又扫了一眼刘楚,随即对张丽椿发问:“证人张丽椿,刚才那段录音你认可吗?”
张丽椿将头低了下去,半晌不言语。
审判长又说:“如果录音证实了真实性,你刚才的证言就是妨碍司法公正,需要负法律责任,这一点你明白吗?”
张丽椿身体一抖,终于抬起头:“我……我明白……我刚才只是口误……我……能不能重新说一遍?”
一听这话,刘楚在心里哀嚎一声,将头转开,不愿面对现实的闭上眼。
张丽椿很快就当庭翻供,她的证言不再具备参考价值,不被所谓本案定罪量刑的依据。
紧接着,徐烁就请求让证人祝盛西出庭。
祝盛西一身西装笔挺的来到证人席,田芳跟着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这一幕被徐烁注意到,但他声色未动,走上前开始讯问。
徐烁:“证人,请你简单评价本案的被害人连启运。”
祝盛西眉目低敛,说道:“在工作上,他曾经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员工,他凭自己的努力坐上管理层的位子,这一点在‘江城基因’是有目共睹。”
徐烁:“你是说,他曾经是,也就是说,他后来不是?”
祝盛西:“后来,我公司的人发现连启运有盗取商业机密卖给竞争对手的嫌疑,经过内部调查已经确实,所以在一个月前,我就让人事部出了一份解雇信给他,已经证实落实。”
刘楚这时说道:“有异议,被害人连启运在工作上的表现和本案没有直接关联!”
审判长:“辩护人请注意发问方式。”
徐烁:“审判长,我很快就能证实被害人连启运在公司的表现和本案有直接关联,请允许我继续讯问证人。”
审判长:“辩护人要尽快进入重点。”
徐烁继续问道:“证人,请问你被害人连启运在‘江城基因’任职期间,有没有牵扯进私人感情恩怨?”
祝盛西点了下头:“有。”
徐烁:“请你描述一下。”
祝盛西:“据公司内部调查发现,连启运在职期间曾经性侵女下属张丽椿,还留下视频,后来被我公司的员工发现。另外,连启运还利用职务之便,还用同样的方式和昭阳事务所的律师助理田芳发展出男女关系,这些都是我公司绝对不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