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在去的途中,他们顺便接了一个叫杨骁的人。
陶思稚后来又见过杨骁几次,杨骁对陶思稚很友好,还帮陶思稚抽过一次卡。不过他的的手气和陶思稚一样一般般,陶思稚就不请他帮忙抽了。
蒋舸去的网吧在市中心的一条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的路上,时间不早了,沿街的店铺大半都打烊了。
走到网吧门口,陶思稚听见楼上爆发出的一阵喧哗声,隐约看见一楼有很多电脑屏幕在闪烁,很不想上去,问蒋舸:“我可不可以去别的地方?”
蒋舸瞥他一眼,问:“你去哪?”
陶思稚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但他坚持说:“我去别的地方。”
蒋舸没多问,摆摆手说:“行吧,那就早上五点,这里碰头,别睡过头就行。”
陶思稚说好,掉头往不知道什么的方向走,蒋舸又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蒋舸问他,“你带手机了吗?”
陶思稚回过头去,说:“带了。”
“你把号码给我。”蒋舸解了手机的锁,递给陶思稚。陶思稚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还给蒋舸,蒋舸打了打陶思稚的电话,说:“我的你也存着。”
陶思稚点点头,掉头要走,蒋舸又叫了他一声,皱着眉头说:“跑这么快干什么。”
“你没带钱吧,”他说着,拿了几张钱给陶思稚,“拿着。”
陶思稚又听到里面的喧哗声,想快点跑得远远的,胡乱接过来就走了。
陶思稚沿着路走了许久,觉得很累,也困了,想要回家,就打了出租车,回了自己家的小区。(回家的选择让灾难又扩大了一点。)
小区保安认识他,给他开了门,他走到了家里楼下,发现他哥的车并没有停在路面的车位上。这是一个不详的预兆。
陶思稚按了密码,打开楼下的大门,坐电梯到家门口,给他哥打电话,他哥没接,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开。
他在家门口站了很久,只好走了。
走出小区,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陶思稚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打车,重新回到了蒋舸在的网吧。
网吧外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有一张铁质的长椅。陶思稚坐在上面,玩了一小会儿游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不知多久,陶思稚又被人推醒了,他睁开眼,看到蒋舸。
“陶思稚,”蒋舸俯身看着他,手按在他肩膀上,眉头拧着,“醒醒。”
“哦。已经五点了吗?”陶思稚头很晕,脑袋晃来晃去,眯着眼睛问蒋舸。
“早着呢,”蒋舸说,“杨骁出来抽烟,回来跟我说你坐在外面睡觉。你不是要去别的地方吗?”
杨骁站在蒋舸身后,也看着陶思稚。
“我回家了,”陶思稚觉得睁眼很累,就闭起了眼睛,对蒋舸说,“但是家里没人。”
“你怎么不进来找蒋舸啊。”杨骁突然开口。
陶思稚睁眼看看他,说:“我不喜欢很吵的地方。”
他想想,又批评这个网吧:“而且里面太黑了。”他说:“既然没到五点,我还要睡一会儿,你们走吧。”再次靠着椅背,安静地闭上眼睛。
“……陶思稚,”蒋舸说,“……你先起来。”
最后蒋舸给陶思稚单独开了一个房间,让陶思稚在里面睡觉。
房间很大,有10台电脑,还有床,隔音比陶思稚想象中好。但是陶思稚仍然很难接受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觉,只好又坐着睡着了。
从出生至成人,这一夜可以列入陶思稚十大最糟糕经历之一,并且排名非常靠前。
更可怕的是,灾难并没有在这里就结束。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睡过头了。
之所以说是他们,是因为陶思稚醒来时,发现蒋舸也睡在这间房间里。
当时已经是早晨七点十分,进入了全市的早高峰,打车从网吧到学校,可以堵整整两个小时。幸好网吧对面有地铁站,三号线直达学校后门,只需二十分钟。
这就是陶思稚被迫坐地铁的原因。
陶思稚一直认为,但凡蒋舸能够开一个五点的闹钟,陶思稚就不用坐地铁了。
早晨的地铁人太多了,陶思稚感到非常、非常不舒服,内心也是十分后悔。
在地铁站是灾难,进地铁后更灾难。
在拥挤得脚都快悬空的地铁里,被四面八方涌来的嘈杂的声音包围着,陶思稚精神紧绷,只能靠近了蒋舸,因为他只认识蒋舸一个人。
蒋舸看他靠近,仿佛警惕地问他:“你干什么。”
“我有点害怕。”陶思稚没精神地说。
他凑合着像以前在拥挤的场合抱陶思远一样,伸手环抱住蒋舸的腰。蒋舸没推开他,所以陶思稚将头埋到了蒋舸怀中。
回到学校,翻墙的时候,陶思稚又差点摔了,蒋舸接住了他。他赶上了第一节 数学课,但是在课上睡觉了。
数学老师把他叫醒了,担忧地说他脸色不好,问要不要给他开一张休息单回寝室睡觉,陶思稚点了头,拿了老师给他的休息单迷迷糊糊回到了寝室里,爬上了床,一直睡到中午。
午休的时候蒋舸回来了,看到陶思稚在睡觉,摸了摸陶思稚的额头。陶思稚被他摸醒了,心中有些气愤,翻过身去,背对着蒋舸。
蒋舸在他身后问:“不是要抽卡吗?”
陶思稚装作没听到,说:“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陶思稚真的又睡着了,入睡前仿佛听到蒋舸说了“那晚上吧”之类的话,不知是陶思稚想象出来的还是蒋舸的确说了。
这就是蒋舸所说的事件的全貌,也是陶思稚一次极为不佳的地铁体验。
尽管回学校以后,蒋舸确实替陶思稚抽了许多次的卡,这场灾难的体验还是给陶思稚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此后陶思稚徒步巡查校园,再也没有接近过二号实验楼附近。
作者有话说:(今晚有事 明天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