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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鸿门宴(2 / 2)

这一次她不受也得受。

眼看云宝林的身影越走越近,宓妃才勾唇冷笑了声,眼底一片冰凉。

待云宝林向宓妃行礼,她方扬声说着:“素来听闻云宝林舞姿精妙,乃是宫中一绝。正巧本宫近日怀嗣辛苦,总觉得心中闷烦,不如云宝林在本宫的玉玲珑舞上几曲,叫本宫也开开眼。若云宝林当真跳得好,能叫本宫舒了郁气,于皇嗣上也算你有功。”

说罢,她牢牢盯着云宝林,叫她维持着行礼屈膝的姿势回话:“如何?”

话音一落,宓妃拍了拍手,从玉玲珑内走出几个奏曲的宫女,将云宝林堪堪围住,当下便是要起调的意思。

云宝林心如死灰地看向周遭,就见她周边围了满满的宫人,或宫女或太监,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偏偏宓妃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皇嗣着想。

这分明就是拿皇嗣来要挟她,来羞辱她!

宓妃红唇微勾,看着云宝林此时满脸绝望的模样,心中的一口郁气终于散去些。上不得台面又背主的贱人!竟敢在本宫险些落胎那夜魅惑陛下,还真当她如今身子不适就教训不了你了不成!

她抚上自己的肚子,快慰的心情也不觉添了几丝悲凉。她想起那夜陛下的承诺,只觉得腹中的孩子似乎正在一点一滴地离开她。

也是因此,就算是为了这个孩子,陛下也不会过分苛责于她。

宓妃微微抬起下巴,不愿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说着:“奏乐。”

玉玲珑的宫人们并不精通乐器,此时就算是拿着各种乐器弹奏,也是半吊子,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嘶哑难听。

云宝林要在这样的乐曲下跳舞,不论她跳的好与坏,宓妃都有理由对她发难。

可如今她的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刀俎。

若是不跳,恐怕罪名会更大,几经挣扎下,她只好动了身子,强忍着不适跳起了舞。

虞灵站在宓妃身边看着在庭院中起舞的云宝林,神色冷淡,心中提不起什么同情。

云宝林是她从掖庭选中的,当初会挑选她,也是因为她模样姣好,容色明艳,又有舞技傍身,算是个可塑之才。

没成想不过区区半个月,她便在端午国宴上背叛娘娘转而做了王淑妃手下的走狗,这般行径,不管放在何处都让人不齿。

原本在宫中时,云宝林刚得宠就因敏婕妤一事牵连失了宠,娘娘身子不适,也未曾急着下手,谁知这刚到避暑山庄就勾引陛下到了娘娘的头上,娘娘岂能容得下!

遑论是王淑妃手下的人,就算是皇后一手捧起来的新人,凭宓妃娘娘也一样不怕。

庭院内的云宝林就着刺耳的乐声跳舞,谁知宓妃尚未发难,她便自己踩到裙摆跌倒在地,蹲坐在了地上。

宓妃见状冷笑道:“云宝林可是不愿为本宫跳舞?还是你觉得,本宫和腹中的皇嗣比不得陛下,才叫你这样敷衍了事!”

云宝林跪在地上泣涕涟涟,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妾知错了,妾知错了!”

“知错?”宓妃重重拍向扶手,嗤笑一声:“你错在何处?”

云宝林自知宓妃心狠手辣,手腕歹毒,哭得上气不接上气,哭喊着:“妾跳舞失利,还望娘娘宽恕!”

宓妃冷声说着:“本宫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

“云宝林以下犯上,冲撞本宫,害本宫皇嗣有损,罚杖责三十,即刻行刑。”

话音一落,云宝林“噗通”一声瘫软在地。

三十杖下去,便是身强力壮的太监都会被打个半死,何况是身娇体弱的云宝林。

宓妃就是要把云宝林打残打废,又勉强留她一条命,好叫她知道,背叛她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虞灵在一旁说着:“来人!”

早在一旁候着的四个太监当即搬来两条长凳和刑棍,将云宝林往长凳上一摁,两个太监抡起长棍左右开弓,棍棍到肉,打在云宝林腰股之上,只将云宝林打得惨叫连连。

宓妃冷眼看着,下了令:“将她的嘴堵上,若是吵了陛下批阅奏折,这罪过本宫可担不起。”

瀛洲玉雨前去探消息的宫人回来说着:“小主,云宝林此时受了杖刑,正在玉玲珑里挨打。奴婢瞧着四面的门都被锁上了,外面的人等闲不得进,里头如今是什么情况,怕是只有玉玲珑的人才知晓了。”

姝嫔蹙眉说着:“宓妃行事如此猖狂,陛下如今正宠着云宝林,就不怕陛下兴师问罪吗?”

苏皎皎淡淡掀眸看她,不紧不慢地咽下一口虾仁:“陛下如今对云宝林不过是一时新鲜,又怜惜宓妃差点滑胎,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云宝林去问宓妃的罪。”

“何况,宓妃的祖父左仆射那是朝中重臣,位列宰相,又岂是云宝林良家子的身份可拟的。”

她悠悠道:“你且看着,云宝林一事陛下不光不会责罚宓妃,还会宽慰于她。”

见她万事从容,姝嫔稍稍放了心,转而抬眸看向苏皎皎,问着:“那你打算怎么办?”

苏皎皎微怔,知道她说的是上次得罪了陛下一事。

但只一瞬,便神色如常,淡淡说着:“还不是时候。”

“下面的步骤,我得靠你。”

姝嫔没想到自己也在苏皎皎的计划之内,当下也来了些好奇:“我?”

苏皎皎未曾作答,反问道:“你是如何来的避暑山庄?”

许是没想到苏皎皎会问这个,姝嫔冷艳的娇颜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说着:“在今年新妃入宫前,我在宫中也算是小有恩宠。陛下待我虽算不上用心,但我小产却与陛下有些关系,这些时日我一直称病不出,也是因为对陛下有怨。”

“来避暑山庄前我曾主动制造偶遇,向陛下服软,来这也不算难。”

苏皎皎低眉一笑:“男人向来喜欢好颜色,宫中美人无数,你也算其中佼佼。”

“何况陛下薄情,哪儿有这么容易对人心怀愧疚,只怕愧疚是假,你美色动人才是真。”

“姝嫔姐姐,你便从来没想过,你的封号是从何而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