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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长辈们就爱打趣顾沅与文明晏,笑着要给他们订娃娃亲。长大后,两家长辈虽然没有明说小儿女的婚事,私下却是有意撮合。
不过按照高嫁低娶的习俗,文家三品官的门楣到底比不上永平侯府的显贵。
但文明晏是个有抱负的,十年寒窗,埋头苦读,只想着取得功名后再来侯府提亲,也不会委屈了心上人。
张韫素满眼期待的看向顾沅,“沅沅,这样的热闹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又得等三年呢,你跟我们一起去吧。难道你不想看文家哥哥骑马游街的潇洒模样么?”
“你别拿文家哥哥当幌子,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去看陆小侯爷。”卢娇月不客气的拆台道。
张韫素脸红着否认,“才不是!”
卢娇月也不跟她辩,只看向顾沅,“你一直在屋里闷着对身体也不好,不如就随我们一同去,就当透透气?”
顾沅见她俩兴致勃勃的模样,也不好扫兴,唇角扬起一抹温婉笑意,点头道,“行,回头我与母亲说一声,她应当会同意的。”
定下这事后,仨人又说起长安城近日的新鲜事来。
其中最震撼的一件事,莫过于前几日,东宫那位乖戾冷僻的太子殿下从马上摔了下来。
“唉,太子可真是倒霉。听说后脑勺着地,流了好多血,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这事儿我也知道,听说陛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那日陪在太子身旁的宫人都处置了。”张韫素说着,还抬手抹了下脖子。
不知为何,听到“太子”、“东宫”这些词,顾沅的眼皮猛地跳了好几下。
她捏紧手指,勉强压下心头异样,乌黑的眸子带着些许好奇,“那太子情况如何?”
张韫素吐出瓜子皮,摇头道,“现下是个什么状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还活着吧。”
顾沅垂下眼眸,思索片刻,自顾自点头道,“嗯,应当是无性命之忧的,否则长安城早就一片缟素了。”
张韫素和卢娇月,“……”
好像,有点道理?
这边厢三个小姐妹叽叽喳喳的八卦着,另一边,东宫紫霄殿,太子缓缓地睁开了眼。
裴元彻盯着床顶绣着青竹云纹的石青色幔帐,浓眉拧起。
“殿下,呜……殿下您总算醒了!!”一声欣喜的嚎声在耳畔响起。
裴元彻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内侍那张哭到变形的年轻脸庞。
他审视片刻,嗓音有些喑哑,“李贵?”
内侍李贵擦了把泪,“欸,殿下,奴才在。”
是李贵,而且是变年轻的李贵。
裴元彻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他撑着身子想起来,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李贵忙上前去扶,“哎哟,奴才的好殿下,您才刚醒呢,可不能乱动。”
裴元彻一把抓住李贵的手臂,黑眸沉沉,语气冷冽,“孤怎么受的伤?”
很快,他便从李贵的解释中明白了一切。
他重生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躺在病床上,抑郁而终。不曾想再次睁眼,他竟然回到二十三岁。
这时的他还是太子。
而顾沅,尚未嫁入东宫,甚至这个时候,他们还未曾相识。
裴元彻很快便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深邃的脸庞上神色晦暗不明。
沉吟半晌,他猛地偏过头,面容冷肃,“李贵。”
“奴才在。”
裴元彻压低眉眼,沉声吩咐,“去,派两个机灵点的盯着永平侯府,侯府每日进出些什么人,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尤其……多多留心永平侯府的大姑娘。”
李贵,“……?”
殿下,你不对劲啊。
怎么死里逃生一醒来,尽惦记着人家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