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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2 / 2)

韩君尧除了殿试时万分的焦虑过,头一次这么成宿的睡不好觉,又怕自己刚见面又上门太过唐突,总算是在家熬了几日相思,今日才借着机会上门。

没想到还扑了个空,还是文老爷子提醒可以去镇南王府给文锦心送画,他才转道来了镇南王府。

这会见到文锦心,那颗不安的心才算是有了依托。

“文姑娘不必如此,这与我父来说是故友的相赠之物,可对文姑娘来说却无比的珍贵,故而交给文姑娘对这画才是最好的归宿。”

文锦心也就不再与他客气,不过这恩情她还是记下了。

韩君尧是个耿直的人,见到可怜人一定会伸手帮忙,遇上了冤假错案即便不归他管他也会管,对文锦心的爱慕他也觉得坦荡。

君子爱美只要是光明磊落没什么好遮掩的,等文锦心把画收好,他就诚恳的起身行了一礼。

郑重的道:“自上次见过文姑娘,君尧便对姑娘倾慕不已,君尧今年二十有一,现官居五品在户部任职,将来必定不会止步于此,君尧爱慕文姑娘,想上门求娶,不知姑娘觉得君尧如何?”

文锦心是真的傻眼了,她一直以为她和韩君尧最多就是聊天还算投机的朋友,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思。

愣了之后又觉得他这人实诚的很,前世沈恒璘也对她述过钟情,但他更多的是海誓山盟和哄骗。

沈玦也对她表过爱意,可那是情投意合的浓情蜜意。

唯有韩君尧郑重的就像是在面对一份答卷,他似乎把自己当做了人生的一道考题,郑重的让她生不出厌恶来。

若是此生没有入王府,没有和沈玦相知相许,或许她会觉得韩君尧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可惜的是她已经爱上沈玦,她的眼里心里都无法再容下别人。

仔细的思索之后,她也郑重的回了一礼,她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所以并不想恶意的糟践另一个人的喜欢。

“对于韩公子的喜欢,我很荣幸和很抱歉,我只有一心,已经有了爱慕和想要余生相伴之人。”

韩君尧想过可能会被拒绝,却没有想到文锦心也如此的直接,心里虽然难过苦涩,但他是君子,他更愿意尊重文锦心。

“那文老先生不知道文姑娘的想法吗?”这事起初想要促成的人是文老爷子,韩君尧不是不信文锦心,只是觉得这样重要的事情应该告知长辈。

文锦心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有些哭笑不得,就解释祖父已经知道此事,再次对韩君尧表示歉意。

韩君尧心里很是难过,但也没有嫉恨沈玦,只是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和文锦心有缘无分。

“我想能得文姑娘如此真心相爱之人,定是位顶天立地的儿郎。”

文锦心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沈玦的样子来,忍不住的抿唇笑了一下,美人一笑,真是倾国倾城。

韩君尧还来不及痴迷,就听见她含着笑意的声音甜软的道,“是,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能比他厉害,他无所不能,是个了不起的人,没有人能替代他。”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有种特别的骄傲和崇拜,韩君尧突然就明白了,不管如何他都是比不上那人的。

就缓缓的起身了,“只可惜君尧生不逢时,祝文姑娘白首同心,但文老先生那还是要早些说清楚才好。”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老先生只是担心姑娘,只是可能用错了法子,文姑娘或许可以试试把方才的这番话与老人家说说,他能明白的。”

就连他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到她对那人的爱,一个疼爱她的长辈,更能感觉到,不会忍心拆散这样深爱的一对璧人。

文锦心又是起身的道了个谢,然后想了想就把身上的一块玉佩给摘了下来。

“这是我父亲曾经佩戴的心爱之物,我拿了令尊的所爱,还望韩公子能把此物转增给令尊,留作感怀之物。”

韩君尧郑重的将玉佩收好,他父亲和文锦心的父亲同窗时最为交好,必然是万分珍重这份友谊的,不然也不可能把画珍藏这么多年。

“文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将玉佩完好的交给我父。”

然后就要起身辞行,想了想临走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文姑娘还未定下婚约,我是说如果,如果到时姑娘觉得心意改变了,君尧会一直等着姑娘的。”

文锦心刚想说不会有这样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个宽厚的手掌搂住了她的腰,霸道无比的将她揽进了怀中。

“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韩君尧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少年,愣了愣,再看两人亲密的动作和文锦心看见他时发亮的眼睛,就知道这是谁了。

这便是文锦心口中所说的那位少年郎,就恭敬的行了一礼。

“在下韩君尧,倾慕文姑娘,君子坦荡荡方才我所说的话并无一句是不能对人言的,既然这位公子在,那我便再说一次,若是文姑娘将来改了主意变了心意,韩某会一直等着文姑娘。”

要不是碍于文锦心在这里,沈玦早就动手了,此刻沉着脸冷笑了一声,“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不会有这个机会。”

两人的视线相对,到底是韩君尧败下阵来,然后不再看他,朝文锦心拱手作辑,“文姑娘,我们有缘再会。”

然后就和来时一般,又潇洒的走了。

沈玦看到文锦心还看着韩君尧走的方向,心中妒火中烧。

若不是方才听见文锦心拒绝的干脆,而且那崇拜爱慕的话语浇灭了他的怒意,此刻恐怕韩君尧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搂着文锦心,把她的脸给侧向了自己,“你看他做什么,你只要看着我就行了。”

文锦心这才发觉身边的沈玦语气有些不对,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表哥你做什么呀,快放开我,我去看看韩君尧走了没有。”

“你还要去看他?”

沈玦这次格外的霸道,紧紧的抱住她的腰际根本不让她动弹,文锦心哭笑不得的发现原来表哥吃起醋来是这个模样的。

“我是想起他看见你下地了,而且安然无恙,这可是秘密,我得让他守口如瓶不能外传。”

文锦心轻声细语的哄着他,沈玦的脸色这才好看起来,喊来了秦琅让他赶紧追上去,但依旧是不放手,搂着文锦心坐到了椅子上。

但文锦心怕会碰着他的伤口,不肯坐他身上,搬来了锦凳,就挨着沈玦的身边。

“说说,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小子。”

文锦心就简单的说了,又怕他会因此记恨上祖父,就拉着他的袖子小声的安抚。

“表哥,祖父只是不放心我,一时想岔了,但你看他选的韩家,家世清白韩君尧也是个正人君子,就能知道祖父不会害我的。”

沈玦沉吟了片刻,突然双手捂着脸,压低了声音很是低落的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会害你了?”

文锦心傻眼了,表哥这是哭了吗?他可没有这个意思的,他误会了。

赶紧伸手去拉沈玦的手,“表哥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怎么会害我呢,全天下你对我最好了,你快给我看看。”

“我就知道你嫌我受伤了又嫌弃我不够君子,他是个正人君子我就是个真纨绔。”

“不是的,就算表哥真的受伤了再也下不了床,我也只爱表哥一人,你断了腿我做你的腿,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君子又如何纨绔又如何,我喜欢的是表哥你。”

文锦心急了,不管不顾的往外倒豆子,把放在心里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一次性都说了出来。

然后去扯沈玦的手掌,她想看着他的眼睛,不想让他难过。

沈玦的嘴角微微一勾,手掌就被文锦心给扯了下来,一看他哪里在哭啊,分明就是眉眼带笑,这人好坏啊,又在骗她。

想起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气得文锦心又羞又躁,“你,你,你怎么骗人啊,我不和你说话了。”

这回换了沈玦搂着人心肝宝贝的哄,“乖乖乖,不气不气。”

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哄得不生气,沈玦才正经起来,“我刚知道的时候确实生你祖父的气,他看不上我,觉得我不会对你好,但我换成他的角度想就想通了。”

文锦心仰着头认真的听他说,“如何想通的?”

“他这是让我有危机感,想让我知道你很抢手,多得是优秀的人喜欢你,我才能越发的爱惜珍重你,他越是如此,我就越是把你放在心上,你别怕我不怪他,这恰恰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让你祖父不信任我。你放心,等事情结束,我亲自陪你去文家,当面告诉他,我是值得托付的人。”

文锦心伸手抱住了沈玦,嘴角甜蜜的微扬,“好,要是祖父不答应,我就和表哥私奔,表哥去哪我就去哪。”

沈玦想起她方才对着韩君尧说的话,娇香美玉在怀,那最后的一点醋劲也被磨平了。

“真的?我不信,除非你亲我一下。”

文锦心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了,脸上绯红一片,然后便感觉到掌心被温柔的亲吻了一下。

双手瞬间收了回来,下一刻,唇瓣便被温柔的亲吻住。

顿时屋内只剩下口舌交融的声音。

*

圣寿当日,文锦心陪着沈玦正在用早膳,今日的小菜有些重口,偏咸辣,文锦心的嘴唇昨日被咬破了,不敢吃,只能乖乖的喝着小米粥。

沈玦偷笑了一声,被文锦心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祸首还好意思笑!

正吃着,就见下人来报,说是文家有人来找文锦心,文锦心马上就站了起来,文家一般不会来找她,除非是祖父出事了。

这个下人她认识,是祖父院里的人,一进屋就跪下道。

“姑娘,老太爷今早起身的时候摔了一跤,此刻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