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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2 / 2)

他鼻尖上难得冒出汗粒,眼镜直往下滑。

卧室漆黑,只他身处的地方,一团光线久久不散。

床上被子被掀开,人坐了起来,格子言都还没有任何即将要觉察到的迹象。

直到匡放宽阔的肩自他身后出现,男生的影子将格子言的影子拢进怀中。

格子言这时才察觉,他清了清嗓子,转身,还是平日一派冷静淡定的表情,语气也没变,“晟叔给我开的门,我想找你借一件白衬衫,我叫过你了,但你睡得很熟,我还要提前去学校试音,赶时间,所以……”

他的声音在抬眼与匡放对视上时,乍然消失,像是轰隆轰隆运作个不停的机器突兀地被按下关机键。

匡放右耳钉只是一小颗银色方块,在手机光线下时不时闪烁冷冷的银光,跟他本人一样锋芒毕露,棱角分明。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格子言,耷拉着眼睛,像是醒了,像是还在睡着。

格子言迅速把手机电筒给关掉,眼前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听见自己正在急促呼吸着。

他知道,他确实连匡放的一拳头都挨不下来。

“那个,抱歉,我……”格子言舔了舔嘴唇,开口说道。

只是话未完全说出口,正前方高大的身躯直接扑向他,对方身上青春年少的荷尔蒙气息以及素日给人危险感觉的气息一起朝他扑来。

格子言猝不及防,毫无防备,连连后退,被压得直接倒在衣柜旁边一把堆满了秋冬衣服的沙发椅里面,他前后被夹击得严严实实,别说挣扎,他能维持正常的呼吸就已经很不容易。

“小偷,要罚。”

匡放含糊不清地说着,接着一口咬在格子言的脸上。

“嘶——”

“匡放!”格子言试图推开对方,手掌还没碰到匡放,就被攥着手腕按到头顶,他完全看不见匡放的脸,更别提表情,只是动物本能让他在面临体力体型都对自己可以造成降维打击的对象时,汗毛倒立。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变成女生,但还是短发,像你现在这样,我抱你,你好软,好香,让我好硬。”匡放刚醒,嗓音沙哑得连吐字都不太清晰,含混着像野兽进食前分泌了过多的唾液所致,他也有可能根本没醒,格子言也不知道,他听着匡放说话,不怎么敢动,怕匡放真对自己动起手来。

格子言越听越不可置信,他眼镜从鼻梁上滑下来,他冷清的五官浮上一层愠色,脸颊晕了一层淡淡的红。只是环境太黑,压在他身上的人也看不见。

“公主,公主,你做梦有没有梦到过我?”匡放赖在格子言身上,之前紧绷的身体瘫软下来,却贴着格子言贴得更加严丝合缝。

格子言立马就知道匡放这是醒了,并且连发起床气的流程也走完了。

“能起来吗?”格子言推了把匡放的肩膀,“我有点呼吸不过来了。”

格子言这么一说,匡放立刻就从格子言身上爬了起来。

脚步声响起,接着衣帽间的灯骤然亮了,乍然出现的明亮使格子言的眼睛不由自主闭了起来。

匡放重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打量着闭着眼睛的少年。

格子言比之前长开了不少,匡放不知道用“长开了”这么形容格子言合不合适。

小时候,直至到初中,格子言都还只是小孩的五官,秀气,精致,像橱窗里捏得恰到好处的脸蛋,挑剔的一言一行即使使人产生距离感,但也有一丝紧绷感,因为还稚嫩着。

今年,都快十七岁了吧。

少年的五官就是在今年绽开的,像花园里的玫瑰花苞一样,颜色变得鲜艳,纸条变得更粗壮柔韧,花瓣厚重光滑。

他的眼睛比之前没有要大一些,眼尾的弧度却更柔美,可能是他没之前紧绷,他悠闲松弛了些,冷清的面庞都平添了几分艳丽。

格子言睁开眼睛。

好吧,眼神还是没变。

格子言垂手将地上的眼镜拾了起来,捏在手里,“你刚刚说你做了什么梦?”

匡放耸了耸肩,“梦话吧,我不记得了。”

“你要什么颜色的衬衫来着?”

格子言用手背擦过自己脸上还在隐隐作痛的地方,明显不平,一定留下牙印了。

“白色。”

匡放取出一件白色的衬衫,递给还靠在那堆衣服里的格子言,虚虚比了比,“这是尺码最小的,你能穿,但可能还是会有点大。”

“你不是从来不穿别人的衣服?”匡放把衣架从衣服里取出来,随手丢进柜子里,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朝上扬。

格子言接过衬衫,他站起来,“情势所迫,我总不能光着身子在台上拉小提琴。”

光着拉琴?

匡放背对着格子言站在衣柜前边,伸手又去将刚刚自己抛进去的的衣架拿了出来,他抬手,漫无目的的找寻着挂衣架的位置。

如果,

公主是同性恋,那除了跟自个儿谈,公主没有其他选项。

可要是真谈了,不穿衣服拉琴能真的试试吗?

“放哥,你……”格子言一低下头,就看见了匡放的那啥直直地戳着前方。

挺大的,是真挺大的,格子言的没他这玩意儿大。

匡放把衣架又丢回去,“砰”一声合上衣柜门,他目不斜视从格子言身旁走过去,“早上起床不都一样,你不这样?”

衣帽间关了灯,格子言跟着走出去。

“很少,一个月一两次。”

“你呢?”

“比你次数多。”匡放声音明显喑哑,其实之前没这么频繁,他也懒得打,忍忍它自己就会下去,是馋上格子言之后才变这样,

匡放拽着T恤下摆,从头顶掀了下来,窗帘只拉开窄窄的一道,下午的日光是晨色,透过白色的窗纱,将匡放肩背的肌肉晕染上一层蜜色。

他脱了衣服,扯着腰带,睨着格子言,“还不走?准备看我表演?”

格子言没这个癖好。

少年颇有些轻蔑地扫了眼匡放。

火气通常都是一瞬间上来的,慢慢往上窜的不是火苗,也烧不死人。

匡放大步追上格子言,在格子言碰到门把手之前抓住了格子言的手腕,直接拦腰把人推到了床上。

格子言适合一步一步,有条不紊,有规划地进行一切事宜。

突发事件要即时处理,也要经过他大脑的运算,他才知道该怎么做。

但匡放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那也不要紧,反正匡放每次出牌的对象都不是他,遭殃的更不是他。

匡放赤着上身蹲在格子言的膝间,封闭的黑暗空间会放大人心底深处的阴暗。不染匡放本来还是挺阳光的一个男生,只平时混账了点儿。他自己也认为是这样的。

格子言被男生仰头看着,对方舔了下嘴唇,跟平时的吊儿郎当无异,“咱俩互帮互助一回呗。”

“谁要跟你互帮互助?”格子言蹙起眉头,他拎着衬衫就要站起来,却被匡放眼疾手快将衬衫夺走。

匡放又将人拽回来,“话说你这么憋着不会憋出病?你以为我谁都帮,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没看出来。”格子言扯了下嘴角。

匡放却直接将手掌按了上去,的确比他的要小上一些。

“放哥!”格子言嗓音偏冷,颤着说话的时候,别有一番味道。

只有在示弱或者有求于匡放的时候,格子言才会施舍一声“哥”。

拉链被拉开,匡放伸手箍住格子言的腰,接着他抬头,漆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格子言强装淡定冷静的脸,挑了挑眉,压着声音说:“公主,我能让你爽死,信不信?”

眼前的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格子言真跟对方打起来也没劲,他放弃挣扎了,横竖自己也吃不了什么亏。

但看着匡放清晰的眉眼,格子言还是觉得心情难以描述,他摘下眼镜放到一边,“那试试。”

匡放一怔,他脑子里几乎是如火山爆发似的轰隆作响,接着滚烫的岩浆和火红的山石与灰烬漫天飞洒。

管他谈没谈,这跟主动邀请分明没任何区别。

“行。”匡放喉咙里硬挤出一声,然后,他埋头直接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