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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1 / 2)

周泽期将汽水拿在手里, 很随意地就捏瘪了易拉罐,他望着懵懵然的奚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奚水也学他的样子趴在阳台上, 两人中间隔了一段距离,“知道。”

“你肌肉很多, 所以很硬。”奚水说道。

周泽期:“……”还是他想歪了?

“那个也挺硬的。”奚水又补充道。

“……”

“哪个?”

奚水往他的下方看。

周泽期看了奚水一会儿, 抬手将易拉罐贴在了奚水的侧脸,汽水刚被从冰箱里拿出来不久,铝制外壳冰凉, 奚水被凉得一个激灵,他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瞪着周泽期。

“你脸太红了。”周泽期收回手,语气不紧不慢。

奚水知道自己的脸是烫的,烫得毛孔都炸开了,像被架在蒸锅里, 被底下沸腾的雾气灼烤着, 蒸得他外面的面皮还是好看的, 但内里都已经软到接近融化。

所以被易拉罐外壳这么一刺激,奚水的反应才这样大。

“我知道, 但我觉得我控制不住。”奚水小声说。

真烦。

是真的控制不住。

周泽期朝他勾勾手指, 奚水虽然猜不到对方想要干什么, 但还是把手递过去。

周泽期握住奚水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脸上。

奚水微微蜷缩着五指,发现周泽期的脸也很烫。

“摸到了?”

“你这么直接,我也会害羞。”周泽期也很直接。

奚水眼神被周泽期的目光钩子一样勾着, 无法移开, 他好奇道:“可是看不出来。”

奚水借着周泽期那边的灯光很仔细地看, 周泽期的确没有脸红, 可他耳朵是红的。

“那你喜欢我对你说这些话吗?”奚水认真地问询周泽期。

周泽期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奚水。

奚水继续对周泽期念出自己的真心话。

“你要是喜欢听,爱听,我以后会多多对你说这些话的。”

害羞也说。

周泽期仍旧不说话,面对这样真诚的奚水,他说不出话来。

心脏像是被糖水灌满,甜滋滋的味道被心脏泵出到身体各处,脏器,四肢,乃至毛细血管,都变成了甜的。

和周泽期聊了会儿,奚水心情好多了,蹑手蹑脚回到卧室,轻轻躺回到床上。

“分开才不到六个小时。”奚禾平静的嗓音突然响起。

奚水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他在黑暗里眨着眼睛,“被你猜到了。”

“……”

“我们是偶遇。”奚水解释说。

奚禾“嗯”了声,困倦极了的样子,“睡吧。”

-

因为睡得晚,奚水当天早上差点没能起得来,他喝完一大杯水,练了早功,门被重重敲响。

奚水忙跑去开门。

被站在门口的一大群人吓到了。

乌泱泱的,全是奚水认识的。

“大伯,二伯,爸爸,大姐姐……”奚水怕漏掉了哪一个,叫人叫得很认真。

人太多,奚水的杯子都不够用,他在厨房找出一次性纸杯,挨着给家里人倒水。

“刚起床?”最先说话的是奚沅,大伯的女儿,也是他们这一辈中最年长的,目前在申城芭蕾舞团当首席之一。

奚沅穿着白色的方领短袖,浅色的长喇叭裤裤腿及高跟鞋鞋面,显得腿格外长。

“十点钟有课,我刚练完早功。”奚水乖乖回答。

除了奚不遥,奚水最怕的就是奚沅,看着和和气气,温柔文静,但奚水一开始的入门都是跟着奚沅学习,奚沅比正儿八经的老师还要严厉,鞭子每次落在腿上,都是扎扎实实的,一点不虚。

奚沅捏着纸杯,注意到墙边的行李箱,“小禾在你这儿?小溪乖,去叫哥哥出来。”

“三哥在睡觉,他看起来好累。”奚水没动,看出来大家是来兴师问罪的,小声试图帮奚禾争取点时间。

“小溪知道什么了?”这次说话的是二伯,奚禾的父亲,他皱着眉,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不停往卧室的方向看。

奚水不知道。

奚禾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摇头,“我不知道。”

奚不遥看了眼厨房,“你厨房煮着什么?”

“鸡蛋,你吃吗?”

“……”

奚沅笑了笑,“小溪先去吃早餐。”

奚水前脚进厨房,奚禾后脚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脸色还是很差,但比昨天好了很多。

但二伯没看见奚禾昨天的样子,他见着今天的奚禾就已经心疼坏了,他猛地站起来,大步过去,“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奚不遥也皱了眉。

二伯母双手绞在一起,急切地看着奚禾。

奚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没什么。”

奚沅:“还不说?以为我们不知道?怎么这么孩子气?”

奚沅从腿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茶几上,几张照片飞出来,“多大的人了?遇到这种事情,要知道告诉家长,知不知道?”

奚水蹲在厨房门后,能隐约听见奚沅在说什么,表情也很凶。

他大概能猜到奚禾在国外遭遇到了什么,国内的舞团都会有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更别提在异国的土地上。

奚禾的脾气从小是属于比较好的那一种,甚至比他还要好一些,和谁都玩得来,又懂变通,奚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要欺负三哥。

奚禾站在茶几前,低头不语。

二伯母倾身牵住他的手,“真是,要不是奚沅的老师去国外正巧碰见,告诉了奚沅,我和你爸都不知道你被人欺负了,我们给你打电话,是关机,去国外找你,你房东说你退了租,你们团长居然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岂有此理!”二伯一巴掌拍在茶几上。

二伯母低着头,不停搓着捏着奚禾的手,疼不够一样,结果就看见了手腕上方几厘米处的几个圆形疤痕。

“这是什么?”她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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